“哈哈哈……”

林季然放蕩的笑聲傳來，董卓怕了，李儒懵了，呂布正在想著怎么跑路。林季然率三千人城門邀戰，數十萬的洛陽禁軍，卻無一人敢出門迎戰。

“唉，大人，老夫愿前往說服林大人，死的人已經夠多了！”在所有人都沉默不語的時候，一個老頭站了出來，這個老頭名叫蔡邕，還是董卓強召來的。

“蔡大人，那就拜托了！”

董卓望了一眼沉默的眾人，將自己愿意付出的最大底線告訴了蔡邕，然后讓人將蔡邕通過吊籃放到了城外。

“林季然大人可在，在下蔡邕！”

林季然此時已經從狂暴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可惜已經太遲了，在他的瘋狂肆虐下，大半個洛陽地區的已經淪為了人間地獄。

超大規模的瘟疫爆發奪走了近兩百萬人的生命，在這短短的時間里，洛陽周邊的人口少了三分之一，因為林季然和他的軍隊殺掉了負責封鎖的官兵，隨著從洛陽周邊逃離的百姓的傳播，洛陽周邊地區也陸續出現了大規模的瘟疫。

這一次，林季然犯了大錯。

就在不久前，林季然本來是準備攻擊一座擁有一萬駐軍的衛城的，可是林季然他們卻遇到了數支民間自發組織的復仇者聯軍的圍攻，如果不是林季然他們一人雙馬，加上戰力強大，林季然他們可能全部都得被留在那里。

在遭到圍攻之時，望著那一雙雙絕望、仇視的眼睛，林季然終于清醒了。清醒過后林季然悲哀的發現，面對四面八方蜂擁而至的復仇者，除了洛陽，林季然居然無處可去了。

在這場瘟疫之中，林季然和他的軍隊一直在和瘟疫密切接觸，但是他們卻到現在都還沒有發病，林季然清楚的知道這意味著他和他軍隊剩下的人，其實都已經獲得了瘟疫病毒的抗體，已經能夠在瘟疫之中活下去了。

對于這些始終跟在自己身后無怨無悔的戰士，林季然是感動的，也是自豪的，為了讓這些戰士們活下去，林季然選擇了幾乎是唯一的選擇，來洛陽和董卓做個交易。

“蔡大人，久仰大名，來，里面請！”

在洛陽城門口，林季然囂張地搭建了營帳，等接到蔡邕，林季然立刻將蔡邕請進了營帳之中。

“請！”

蔡邕膽子不小，不過瘟疫對蔡邕一樣具有強大的威懾力，林季然讓人送過來的水和糕點、水果，他一口也沒敢動。

“蔡大人，你的來意我清楚了，我能進洛陽，但你們放心，洛陽我可以不進，甚至我也可以以死謝罪，但你們必須答應我一個要求，希望蔡大人把我的要求轉達給董卓、董大人！”

如果要強行突圍離開，林季然、許諸他們這幾個戰斗力強悍的人還是有機會突圍出去的，可是剩下的士兵卻是死定了，為了這些忠心耿耿的士兵，林季然現在非常需要和董卓做一個交易，他需要讓董卓幫忙讓他的士兵們活下去。

為了讓董卓接受這個交易，林季然不得不以賠上幾乎整個侍衛營剩下的人馬的代價換取了一個能和董卓平等交易的機會，一個讓更多人活下來的機會。

“您說！”

本來不怎么看得起林季然的蔡邕，在林季然說愿意以死謝罪的時候，終于動容了。

“我希望我的士兵們能活下來！”

面對守軍的拼死抵抗，這一次林季然和許諸都差點死在了城墻上，不過效果還是明顯的，在經過了這一次意外在攻城戰中殺敵近四十倍的大勝之后，林季然相信董卓一定會答應他的要求。

“董大人答應了！”

林季然和蔡邕談了小半個時辰，之后讓董卓讓他的親兵控制了整段城墻之后把蔡邕放回到了城墻下和董卓做了匯報。

和林季然想的一樣，幾乎是蔡邕將林季然的計劃、要求說完之后，董卓就立刻答應了林季然的要求，沒有一點的猶豫。

“這就好，只是苦了蔡大人了，這次你怕是回不去洛陽了！”知道身后的兄弟們終于有了活路，讓林季然的心情終于好了一點，苦笑著打趣起了蔡邕。

“沒事，我本來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現在我至少還活著?！?

聽了林季然的話，蔡邕心里也是滿滿的苦澀，不過當想到自己還活著，蔡邕又開心了起來，笑的很燦爛。

“跟他們一起走吧，我已經交代好了，我的人不會虧待你的！”

洛陽四周聚集了幾十萬復仇者，林季然知道這一次他還非死不可，不然他的人面對復仇者們的圍攻是回不去的，所以他已經做好了“以死謝罪”的準備。

“散播瘟疫。”

林季然這次惹得事情太大了，害死的人也太多了，仇家幾乎遍布了洛陽和周邊地區，林季然不死，這些人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萬一這些已經被鄉紳、豪強組織起來的復仇者們一氣之下去聯合起來去攻打益州，萬一這些人把瘟疫帶進了益州，那將是一場災難。

為了守護益州的老百姓，林季然決定“以死謝罪”。

“兄弟們，快點把裝備撿回來！”

當天夜里，三千套官軍軍服、腰牌和一份正式的官方調令從洛陽城城墻上扔了下來。

“殺！”

隨后就有一支不怕死的“官軍”在夜里襲擊了林季然的營地，一陣廝殺之后，這支“官軍”成功擊潰了林季然的軍隊，并且一路窮追猛打，直接將林季然逼到了黃河邊上。

“殺了他，殺了他！”

此時天已經大亮，得到消息的復仇者們也紛紛圍了過來。漫山遍野的怒吼聲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林季然身上。

“其實我也是受害者，董卓將患有瘟疫的宮女送到了我的軍營里，我的一名妻子死了，跟隨我的十幾萬大軍死傷殆盡，我也是被仇恨沖昏了頭，我不是狡辯，我自知我罪孽深重，不可饒恕，今天我唯有以死謝罪！”

“希望大家原諒我！”

在復仇者聯軍和官軍眾人的見證下懸崖邊上的林季然一刀刺穿自己的心臟，隨之掉進了滾滾黃河之中。至此首惡伏誅，復仇者口中的“魔軍”全軍覆沒，自發組織起來的數十萬復仇大軍終于緩緩散去了。

“咳、咳、咳……”

這時候的黃河，水還是很清的，可是砸進水里還是差點讓林季然砸閉氣了，好在林季然求生欲挺強的，愣是快速清醒了過來。

靠著一節經過處理的浮竹，林季然在水底偷偷逃了出來，順流而下，林季然在水下漂流了近二十里才從水里冒了出來，確定周圍沒人之后才小心翼翼地上了岸。

“呼……終于沒人了。”

在再三確定岸邊沒人之后，在水里快被泡死的林季然終于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從黃河里爬上了岸，上了岸林季然才發現，他和安排的幾波接應隊伍的距離都有點遠。

望了望天空，看了看一望無際的山川河流，林季然把衣服脫了將身子擦了一下，趕緊選了一個方向朝著最近的接應隊伍走了過去。

“嘶、嘶、嘶……冷死我了，快讓我烤烤！”

這天氣真冷，在岸上走了兩個時辰林季然才找到了接應的士兵，圍著篝火，喝了一杯熱乎乎的肉粥，林季然才終于緩了過來。

“唉，靜兒的仇最終還是沒能報了，反而連累了這么多無辜百姓，這一次確實是我錯了！”

篝火燒了小半個時辰，旁邊烤著的林季然的衣服終于被烤干了，穿上暖洋洋的衣服的林季然伸手扒拉了一下胸前的機關，半截刀刃立刻從林季然身后彈了出來，林季然苦笑，默默地躺在士兵們鋪好的草堆里開始恢復體力。

“少爺，您安心休息，我們去警戒了！”

此時此地此景，這些荒軍的士兵們一如既往的緊緊追隨著林季然的腳步，堅定地支持他的領導，忠誠、信賴依舊。

“幸苦了！”

林家的百姓、林家的軍隊士兵都希望、都需要林季然好好活著，所以林季然雖然是真的有心以死謝罪卻設計、利用“假死”活了下來。

“我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