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煞頂鑲嵌在浮云之上,肉眼只能觸及招陽門散發(fā)出的強烈光芒,卻無法找到半點頂峰的形狀。
上山的路比想象中要崎嶇,蜿蜒盤旋的階梯上總是出現(xiàn)些攔路的磐石,人要翻過磐石才能繼續(xù)往前走。偶爾山間小林中會蹦出幾只小野怪,但對于思文赫蘭來說就是三下五除二的事。
凌少群偷偷跟在后面,雖說小妖小怪都被前面那位大神解決掉了,可漫漫長路,悠悠不盡,附近又沒幾個人影,他不能被發(fā)現(xiàn)也不能跟丟,就這么一段山路,也耗掉半身汗水。
好不容易,思文赫蘭在一家包子攤前停了下來。
這家包子攤支在兩棵大樹下,一棵樹下是簡陋的廚房,另一棵樹下擺了些桌凳和茶水,已經(jīng)坐了四五個客人。
凌少群摸摸肚子,他也餓了,再摸摸空寥寥的錢袋,似乎又沒那么餓。
思文赫蘭隨便找了個空桌坐下,店家很快便過來招呼:“客官想吃點什么?”
“來碗牛湯小面。”他的話是說完了,可不知誰又在后面加了句:“兩碗。”
“誒,好嘞,兩碗牛湯小面,馬上來。”店家應(yīng)聲道。
思文赫蘭正疑惑,凌少群已經(jīng)毫不客氣地在他旁邊坐下來了。還順手倒了兩杯茶水,一杯給自己,另一杯恭恭敬敬雙手遞給對方。
思文赫蘭看到他,心里咯噔一下。這個人他能不認識?凌少群出生在這世上第一天他們就見過面了。只是由于某種原因,他‘不需要’出現(xiàn)在凌少群的生活里。多年來思文赫蘭一直在暗處默默地關(guān)注他,剖析他,研究他。凌少群身上哪處有胎記,哪處有顆痣他都了如指掌。
但是為什么他會出現(xiàn)在超凡實境?而且還偏偏跑到自己跟前晃悠?難道......為解出心中疑慮,思文赫蘭決定試探一下他。
“我好像不認識你。”大叔收回視線,漠然地說道。
凌少群心里回答道:你當(dāng)然不認識我,可我認識你啊,我還跟蹤過你呢。
“這位大叔......哥,小弟凌少群,也是個穿越者,大家同道中人,交個朋友如何?”
思文赫蘭問:“你就用一碗牛湯面當(dāng)交友禮?”
凌少群不好意思道:“我沒打算給錢。”
思文赫蘭更覺有趣了:“你的意思是,你來交友,我還得請你吃頓飯?”
凌少群嘻嘻一笑:“我從早上起來就沒吃過東西,到現(xiàn)在也沒能贏到一塊泉幣,實在餓得不行了,您看這碗面也不值幾個錢,要不您就當(dāng)個見面禮......”
原來是來討吃的。思文赫蘭心里有了主意。他拿起凌少群遞過來的茶杯喝下去,算是默許了。
“兩個牛湯小面來咯,小心燙哈。”店家送上兩碗熱騰騰的湯面。
凌少群用筷子夾起面,放嘴邊吹吹,一口吞下。嗯,好吃,夠韌勁,比薇姐做的還好吃。他吸溜吸溜吃著,很快一碗面見底了。
“吃慢點,沒人跟你搶。”看他吃得滿嘴油的樣子,思文赫蘭眉毛都打結(jié)了。
凌少群舔一下唇,齒頰留香。“不知道為什么,就是餓得慌。對了,大哥您怎么稱呼?”
“思文赫蘭。”
......這么難記的名字是特意拿來考驗我記憶力的嗎?
凌少群:“那個思......大哥,你是帶小孩來的還是自己來的?”
思文赫蘭道:“我沒小孩。”
我就知道你沒有,和我家薇姐走得這么近,也不像個帶娃的人。凌少群覺得自己明鏡似的,但又不能表露出來,于是貼了個笑臉說:“沒小孩啊,大哥你該不會是來超凡實境撩小妹妹的吧。”
“有何不可。”思文赫蘭也微笑著,很配合地應(yīng)和道。
兩個人一個裝土豆一個裝地瓜,都裝不認識,第一次見面,聊得甚歡。
吃飽喝足,思文赫蘭放幾個泉幣在茶桌上,起身和凌少群拜別:“時候不早了,告辭。”
告什么辭,說Byebye不就是了。等一下,告辭?凌少群嗖地站了起來。“那個你不帶上我嗎?”
思文赫蘭:“跟著我太危險,你還是和其他人組隊吧。”
你不危險,你最安全了,沒了你路上那些野怪我怎么對付啊。凌少群趕緊拉住他。“我不怕危險,越危險越有意思。”
大叔挑眉,似笑非笑地說:“是嗎?
某人點頭如打樁。
半個時辰后。
“我們來挑戰(zhàn)。”思文赫蘭對守營兵說這句話時輕松自如,就像跟一個賣菜的說來兩根蔥一樣。
“我……們?”凌少群指著自己,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誰說我要去的!
守營兵抬手迎了個道:“請進。”
非要跟著大叔走的凌少群,只能心里流著憤恨的淚水,默默跟了進去。
這個兵營里的布設(shè)比前頭那個稍微講究了一些,堂后立著一排兵器架,一個人頭高的木樁和一個比燒豬還肥的沙包。兵營中間的打斗場同樣被粗繩圍起來,剛上演完一場血肉搏斗。場外四周坐滿吃瓜群眾,還在議論剛剛那場搏斗的精彩之處。
守營兵示意思文赫蘭和凌少群在整齊的士兵隊列里挑一個對手。
凌少群左右對比,發(fā)現(xiàn)了一個個頭不高,瘦瘦小小,目測三天沒吃過肉的小兵,突然有一絲被老天眷顧的感覺。他輕咳兩聲,抬高音調(diào)道:“這位其貌不揚,一看就是世外高人的壯漢,我覺得挺有難度的,就你吧。”
小兵沒有猶豫,從比他高一頭的隊列中走出來,雙手抱拳行了個禮,凌少群也雙手抱拳意了個思。
鑼聲敲響,小兵像野豹一樣沖過來,一點減緩的意識都沒有。凌少群眼看不妙,想著應(yīng)該先下手為強呀,便雙手螺旋槳般亂揮著迎了過去。小兵左臂一擋,右手一抓,將凌少群整個離地架起。別看他身型瘦弱,力氣卻驚人,把凌少群像扔精靈球一樣扔出場外,連氣都沒喘聲。
凌少群連爬帶滾翻了幾個筋斗撞到木柱子上,已經(jīng)天旋地轉(zhuǎn),不能動彈。可等他慢慢回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不痛!
居然不痛?他從頭到腳摸了一遍身體,就臉上多了條劃痕,其他似乎沒什么異常。難道在游戲里被打是不會感到疼痛的?不對呀,之前看其他人抱著身體喊得撕心裂肺的,不會這么好演技吧?
思文赫蘭見他一動不動,以為是被打傻了,趕緊上前拍拍他肩膀。“你沒事吧?”
凌少群這會哪里是被打傻了,應(yīng)該說是被嚇傻了,這么狠撞到比樹根還粗的柱子上,除了頭暈炫目外,自己竟然一點疼痛也感覺不到。
難道是我出漏洞了?他疑惑地看著大叔。
大叔哪能體會他的心情,只當(dāng)他第一次被打,一時半會接受不了,于是把他拉到安全的地方呆著,自己走上臺迎接下一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