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如脫韁野馬,再也無法收回。在凌少群腦海萬馬奔騰的時候,有個人來到了他身邊。
南霜穆沒跑遠(yuǎn),她一直躲在樹上,凌少群差點被白獅獸吃掉時,她也差點沖了下去,但墨遲比她動作快,眨眼就把人救出來了。微微探出的腳在葉子中畫了個圈,收攏回去,南霜穆決定繼續(xù)靜觀其變。
目睹完墨遲強悍的殺傷力,也領(lǐng)教了他冰一般的冷漠。人一走,南霜穆就從樹上跳了下來,急急忙忙找出療傷的藥,給站在原地神游的人包扎。
她動作很急,因為血流了很多,她只能匆匆扎上紗布,想著先止了血再說。可沒料到的是,她都完工了,凌少群仍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樣,根本沒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
一向以行動說話的南霜穆,沒吱聲,很果斷地重重掐了他一把。
“南霜?”肌肉緊繃的感覺讓凌少群回到現(xiàn)實。
南霜穆調(diào)侃道:“果然是要放棄這只手了呀,沒看出來,你對自己還挺狠。”
凌少群手上的傷觸目驚心,用血肉模糊來形容都不為過,血液沿著垂下的手臂滴落地上,積了不小一灘,他卻無動于衷。
“不管你要不要,我覺得還是能搶救一下的。”須臾,南霜穆?lián)Q了個溫和的語氣,輕聲說道:“你不能再受傷了。”
明亮的眼睛被睫毛覆蓋,極力隱藏不安。凌少群動容萬分,他剛想安慰她說自己很好,不需要擔(dān)心,就聽到南霜穆后面那義正辭約的一句:“藥很貴,浪費錢。”
凌少群大喘氣:“......原來,原來是這樣啊......呵呵。”
思考一下,凌少群決定將墨遲留下的木盾送給南霜穆。“這個木盾你留著吧,盜賊后期升級慢,有個東西防身還是好的。”
“我不需要這種低級的防御工具。”一臉嫌棄地說完,南霜穆還是聽話把木盾扔進(jìn)了骨齡界面。“休息一下嗎?還是趕路?”
“我們跟著他。”看向墨遲離開那條路,凌少群平靜地說道。
......
墨遲離開后,朝森林深處進(jìn)發(fā)。他在不停地趕路,偶爾會遇上一些野怪,等級低的他懶得理會,跳上大樹就蒙混了過去了。只有在碰到挑戰(zhàn)性高的妖獸時,他才會拔出手中劍,與之一戰(zhàn)。
墨遲分辨野怪等級用的不是眼睛,是鼻子和耳朵。高級的獸類見到獵物,呼吸會隨著興奮變得沉重,氣息也變得更加濃厚,正如這一刻他聽到的低吼聲,即囂張,又咄咄逼人......
慢慢停下腳步,眼睛跟著獸物呼吸的節(jié)奏,墨遲抬起了頭。
兇殘的猞猁怪從高處跳下,忽然伸出利爪,差點便刮掉墨遲高挺的鼻子。反應(yīng)極速的人一個后仰,繃起右腿飛身踢向?qū)Ψ侥X門,還保持著進(jìn)攻姿勢的猞猁,蹭著地面翻滾出去。
后面兩個偷偷摸摸跟著的人差點暴露蹤跡,凌少群拉著南霜穆,快速閃入植物墻的拐彎處。
“我們?yōu)槭裁匆俊蹦纤虏幻靼祝植荒鼙话l(fā)現(xiàn),比她做賊時還鬼祟。
為什么跟著,凌少群也沒想過原因,自然而然就跟過來了,但要講出幾點理由還是不難的。“因為安全。你想一下,他在前面把怪都解決了,咱們不就省事了嗎。而且墨遲方向很明確,我覺得他一定知道招陽門在哪。還有,你看到他的出招了嗎?武力那么高,跟著他說不定我們還能偷學(xué)點功夫......”
七星難離乘勝追擊,穿進(jìn)猞猁后腰,□□即刻發(fā)出撕裂聲,爆破而亡。一招!又是一招便將兇猛的野獸制服。
這一串動作在兩人談話間結(jié)束,別說他們沒看清發(fā)生什么,就連參與其中的猞猁也愕然,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被掩埋在風(fēng)塵里。
再一次獲得寶箱,墨遲只打開看了一眼,便把箱子合上,沒有拿走里面的東西,看來那物件也不是他想要的。
將泉幣收入囊中,犀利的瞳孔忽然朝植物墻這邊瞪了一眼,凌少群頓時打了個哆嗦,好像身體被擊穿了一般刺激。
“出來。”不帶一絲起伏的聲音,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南霜穆用指頭戳了戳身邊人,喂,喊你出場呢。凌少群抬起左手,示意她不動,扒開一片碩大的葉子,偷偷觀察起來。
他看到植物墻另一邊的缺口走出一群人,為首的是個盜賊,后面還跟著兩個戰(zhàn)士和一個治療師。
被發(fā)現(xiàn)了,盜賊也不覺尷尬,反而面露輕松的神色:“身手不錯嘛,一招就把猞猁怪解決掉。你是戰(zhàn)士?要不要加入我們勝勢堂。”
“沒興趣。”墨遲淡淡地回絕。
“喂!”以為他沒聽清楚,盜賊再次強調(diào)了一遍:“我們是勝勢堂。”
勝勢堂,目前名聲最噪的一個團(tuán)隊,其中幾人在穿越者中有著頗高的影響力,凌少群也略有耳聞,但貌似不是他們幾人。
其實不止勝勢堂,現(xiàn)在所有的團(tuán)隊都在招攬人才擴充勢力。他們目的相同,只是做法不一,有的人明搶,有的人要挾,有的人投其所好罷了。
“打贏我就加入。”墨遲眼睛看著森林深處,連頭都沒回。
“嘿,口氣還不小。好,我來和你比試比試。”帶刀的戰(zhàn)士向前一步,鋼刀在地上點了點,這是挑釁的意思。
墨遲:“等一下。”
戰(zhàn)士:“怎么?害怕了?”
墨遲“你們一起來,我趕時間。”
“呵嘿,真有種啊,被一個人教訓(xùn)不夠,喜歡玩群毆是吧。”戰(zhàn)士的話滿是嘲諷,看墨遲的表情也只有輕蔑。
“刀皇,老大要我們拉人入隊,別打殘了最后交不了人。”盜賊‘好意’提醒道。
“放心吧,傷筋斷骨什么的乘涼都能給接回去。”刀皇看了同伴一眼,那個叫乘涼的治療師抬起手,做出請的手勢。
刀皇也不客氣了,操起鋼刀朝墨遲沖了過去。
下一個眨眼,還在前沖的身體突然騰空,像塞了棉絮的布娃娃,被凌空踢飛。刀皇雙膝猛地陷入地面,疼得叫不出聲音。
墨遲漠然放下右腳,仿佛剛剛只是做了個伸腿動作。
雖然隔得很遠(yuǎn),但凌少群還是能感受到那群人身上瞬間繃起的神經(jīng)。他擦了把汗,替那個刀皇喊疼。如果可以,他想走出去為他們求個情。
“我說了,一起上,別浪費時間。”墨遲那鮮少有情緒的臉,依舊沒有什么變化。
乘涼即刻蹲下為刀皇做治療,看上去像是輕觸地面,他雙膝卻已深深地埋進(jìn)了泥土里,可見墨遲那一腳威力非常地大。
盜賊和另外一個戰(zhàn)士相續(xù)摸出兵器,這是墨遲給他們的恥辱,必須要討回來。
“住手。”乘涼喝止,聲音帶著怯怕。
“既然這位戰(zhàn)士不愿意加入,我們也不強求,青山不改水長流,后會有期吧。”乘涼扶起受傷的刀皇,步履蹣跚走開了。后面拿出兵器的兩人面面相覷,但還是跟上了他。
盜賊扯住乘涼衣決小聲問:“就這樣?”
“請不起。”乘涼給了他簡單的三個字。墨遲轉(zhuǎn)過來那一剎間,左肩上的武力值已將勝負(fù)定下。
植物墻那邊,南霜穆放下偷窺的葉子。“他要走了。”
凌少群點頭道:“嗯,不跟了,墨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們了。”
南霜穆問:“你怎么知道的?”
“勝勢堂的人站那么遠(yuǎn)他都能察覺到,應(yīng)該早就發(fā)現(xiàn)我們了。”
凌少群朝太陽的方向看去。“走另一條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