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看出他們的計劃了,那只拿到烙烊印的猴子蹲在原地,視線仿佛釘子一樣釘在腓腓獸的肚子上,卻沒有任何動作。
等了許久,腓腓獸建議道:“要不咱們換個方法?”
“也好。”蔣羽潼沒料到大耳猴的定性這么好,只能另外想個辦法了。
思考片刻,他倏然朝大耳猴放出一個風遁,猴子被風迷了眼,用牙咬住烙烊印,舉起雙手擦眼睛。就在這時,斷風扇沿邊的的刀片飛出,將大耳猴手腳和兩只大耳朵都釘在了石壁上。
其他猴子看到它輪盤飛刀的姿勢,都被嚇得四散逃離了。
“這回走不掉了吧。”蔣羽潼笑吟吟走過去,從猴子牙縫里抽出烙烊印。
“不乖就是要受到懲罰的哦。”
那些壓在腓腓獸身上的猴子也一哄而散了,腓腓獸頓感一身輕松。“你早想出這個辦法我就不用受罪了。”
他低頭看看空空如也的手,突然神色一變---索羅錘不見了!
你奶奶個腿!
“別跑!”腓腓獸啐一口,爬起來拔腿朝那群猴子奔跑的方向沖了去。
拿到烙烊印,心情很是不錯的蔣羽潼,一回頭便看見一條光速從眼前飆過。
蔣羽潼呆住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大聲叫到:“肉肉,你等我一下!”
......
地上石筍太多,有的比人還高。蔣羽潼及不上腓腓獸的輕功,在羅盤一樣的石筍中兜兜轉轉,轉轉兜兜,終于把人給兜丟了。
他離開山洞時,四周寂靜一片,別說腓腓獸,連大耳猴那勾魂般的“吱吱”聲都沒了。
蔣羽潼:“......肉肉”
“肉肉......”
“肉肉......”
蔣羽潼不斷在呼叫肉肉,這話聽進別人耳朵里,大概會覺得他是餓傻了。
“肉肉你在哪?你要是被猴子綁架了就捶兩下墻壁呀。”
他喊到喉嚨都啞了,還是不見任何回應。
哎,我本一心尋肉肉,奈何肉肉不理我。蔣羽潼垂頭喪氣沿著路向前走,意外走進了一條石窟走廊。
走廊兩邊排滿了一個個兩米高的石窟,每個石窟內都立著一尊菩薩像。這些菩薩滿懷異域風情,或石或塑,千姿百態。
蔣羽潼專心看著石窟里的菩薩,完全沒留意腳下,等他發現前方有異樣時,地上已經多出幾個昏迷不醒的人。
蔣羽潼蹲下檢查這幾個人的傷勢,發現他們眼窩下陷,口唇泛紫,都有中毒的跡象。但幾人左肩上的生命值皆維持在某條線上,不見減少,應該是沒什么大礙了。
這時,某個石窟內傳出移動物體的聲音,蔣羽潼警惕地屏住呼吸,放輕腳步走了過去。
他走到石窟邊上,偷偷往里探了只眼睛。這個石窟的菩薩像已經被分身成數段倒在地上,與菩薩像一起倒地的還有一個負傷的戰士。戰士昏迷不醒,旁邊一個女子背對洞口,此時正蹲在地上給他換血。而被換血的對象,竟然是一只角上開花的麋鹿。
那麋鹿渾身潔白,犄角上開滿鮮花和綠葉,帶著神秘色彩地美麗。
蔣羽潼被麋鹿的樣子驚艷到了,他甚至懷疑像焚妖窟這種煉獄般的地方,怎么會出現如此充滿生氣的靈獸。
黑色的血從戰士的身體汩汩流出,而后被麋鹿鮮紅的血代替了,整個過程女子都低著頭,專心致志做她的事,完全沒有察覺趴在洞外偷看的人。
等換血完畢,女子打開骨齡界面,又從麋鹿身上取下一根銀針,麋鹿立即可以動了。她溫柔地摸著麋鹿的身體,給它去驚,然后輕輕拍了拍它的腦袋說:“回去吧”。
麋鹿就像聽懂了她的話,緩慢站起來,走進骨齡界面當中。
蔣羽潼這才了然,原來靈獸是女子從外面帶進來的,難怪會和焚妖窟如此格格不入。
這時女子抬起頭,蔣羽潼終于看清了她的模樣,居然還是個熟人!
他興奮地喊了聲:“冰靈!”
冰靈愕然回過頭去,見蔣羽潼鬼鬼祟祟趴在石窟外,只探出半個頭給她看。
“是羽潼嗎?”她不太確定地問,畢竟只有半個頭,誰知道另外一半長什么樣呢。
蔣羽潼也意識到了自己怪異的舉動,于是若無其事大步流星走出來,假裝自己不是在偷看。“這些中毒的人都是你幫他們治療的?”
冰靈點頭:“嗯,毒太深了,如果不及時治療會有生命危險。”
蔣羽潼走到她身后,本來想看看換血的人,誰知目光一斂,便發現了冰靈肩膀上兩個醒目的抓痕,還滲著鮮血。他皺著眉頭道:“你怎么不先給自己止血?”
聽他這話,冰靈露出疑惑的神色,看他目光落到自己肩上,才發現原來自己被抓傷了。“哦,沒什么大礙,上點藥就好了。”
蔣羽潼覺得她的反應不對,想了半天,愕然地問道:“你.....沒有痛覺?”
冰靈搖搖頭:“我從小就沒有痛覺。”
“跟少群一樣。”蔣羽潼喃喃低語。
冰靈聽到他的話,卻笑了:“剛知道少群沒有痛覺的時候,我也感到很意外。我本來還以為自己是這世上唯一一個特殊的,不料卻遇到了同類。”
蔣羽潼看向她,嘴角微微動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把話說出來。
他想說,凌少群是來到濼汐源后系統出了bug他才沒有痛覺的,但冰靈剛才明明說的是,她從小就沒有痛覺。
這應該是身體的缺陷吧。蔣羽潼懷著憐憫的眼神看著她。
不過一會兒,昏迷的戰士醒了,他動動身體,發出難受的呻吟聲。
冰靈把他扶起來,問:“你感覺怎么樣?”
戰士虛弱地說:“感覺身體被掏空。”
蔣羽潼:“......”這都被你發現了?
戰士看看周圍情況,似乎在回憶昏迷前發生了什么事,等他目光落到蔣羽潼臉上后,表情一瞬間起了變化:“你們是刎頸盟的人?”
蔣羽潼:“是。”
知道被刎頸盟的人救了,戰士不但不感激,反而露出難看的臉色。:“我說你們刎頸盟真好笑,殺人的是你們,救人的也是你們。”
這話一出,兩人皆是一怔。
冰靈蹙眉問道:“你的意思,是刎頸盟的人把你打傷的?”
戰士哼唧一聲,算是承認了。
“不可能。”無論任何蔣羽潼都不相信,自己的隊友會出手傷人。“你認錯人了吧。”
“認錯人?呵,我身上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明。”他說著擼起袖子,手臂上確實有好幾道鞭傷,而且還帶著劇毒。
看到是鞭傷,蔣羽潼就安心了,他諷刺地說:“這就好笑了,刎頸盟里可沒人用鞭子。”
“怎么會沒有,那人功夫了得,鞭法純熟,你看,這四周的石像就是他用鞭子打斷的。他不光武力值高,心腸還狠毒,竟然在鞭子上下毒,出陰招傷了我和我的同伴。你說刎頸盟沒人用鞭子,難道這些傷有假的嗎?”
說到氣急敗壞時,戰士一掌拍到地面。他的掌力驚人,蔣羽潼能清晰看到地上裂開一條小縫,但他卻無所畏懼,毫不示弱道:“功夫了得就是刎頸盟的人了?有把的就是你爸?那你說他叫什么名字?”
戰士很是懊惱,用力搓了兩下頭發說:“名字我不知道,但人我認得,他經常跟在你們隊長凌少群身邊,不是刎頸盟的人,還能是哪個團隊的?”
蔣羽潼與冰靈相視一眼,都在對方臉上看到波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