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剛完,三僧又被一旁的糖豆兒給踹了一腳?!澳悴懦蟀斯?,你全村丑八怪,看不出我老大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嘛?”
糖豆兒這個彩虹屁果然走到哪放到哪。
陸僵也錯愕地打量著凌少群,要是眼前的人真是那天的丑八怪,他還是按兵不動比較安全。
凌少群走上臺,一腳跨到三僧面前:“我說,你們幾個還真是鍥而不舍精神可嘉呀,欺負完孩童,現在又來欺負女人了?”
三僧忙擺手否認:“我們沒有欺負她們,我們這是做善事,為長古百姓貢獻娛樂消遣節目。”
陸僵也附和道:“對,不光貢獻節目,還每人受惠二十泉呢。”
恰子瞟他一眼,諷刺道:“你小學沒畢業啊,別人往你兜里塞錢叫受惠?”
陸僵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平時在馨怡居里看表演,都是每人收三十泉的,我們這里每人收十泉,不就受惠二十泉了嘛?!?
恰子:“......”
凌少群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還光顧馨怡居呢,看來賺得不少啊?!?
三僧立即否認:“沒有沒有,我們只是去觀摩學習。大俠你讓我們七天內配制補血藥水,分發給大家,可這配藥也得用錢不是,我們去哪找來這么多錢呀,只能謀條商路,走走捷徑了?!?
他這么說,倒是將矛頭指向了凌少群,意思是,要不是凌少群安排他們配置藥水,就沒有今天這出鬧劇了。
凌少群也是講道理的人,他點頭認同:“做生意賺點經驗也是件好事,但親力親為更好,要不你們就親自表演吧?!?
他轉身吩咐道:“糖豆兒,給我脫了?!?
“?。俊碧嵌箖邯q豫片刻,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凌少群,又看了看周圍的人,然后特別別扭地掰開了自己的外衣。
凌少群皺起眉:“你干嘛?”
糖豆兒:“老大您不是讓我脫嗎?”
凌少群:“誰讓你脫了,我讓你脫他們的,全部給我換上露臍裝,讓大家看看他們跳肚皮舞?!?
“好嘞!”接到任務的小分隊興致沖沖,卷起衣袖開始干活。
一炷香的時間,幾個盜賊已經換完裝被綁于柱子上示眾了。
陸僵上半身掛了兩片葉子,下半身只剩褲衩,冷得瑟瑟發顫。他朝凌少群大喊:“你偉大,你逞英雄,你以為治得了我們,就治得了其他穿越者嗎?你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對待鏡人的,我們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三僧也在嘴被膠布封起來的最后一秒,扯著嗓子道:“就是,前段日子還有個戰士在馨怡居調戲鏡人呢,那才叫不要臉,嗚嗚......”
底子湊到凌少群耳邊小聲道:“老大,他說的好像是你。”
凌少群給他一記眼神殺:“嘴還要嗎?”
底子立馬捂住嘴,點了點頭。
凌少群:“你們去把賞錢分給表演的鏡人,讓大家都散了吧?!?
糖豆兒給他豎起個大拇指:“老大,威風。這班人就是得整頓整頓,消消他們的銳氣?!?
凌少群:“別光損別人,你們也該自食其力了吧?!?
糖豆兒一愣:“老大,我們一向都自食其力啊?!?
凌少群哼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給看表演的錢,都是從哪來的?!?
糖豆兒住了嘴,倒是把子嘻嘻一笑說:“老大,你也知道,我們是盜賊,人設就這樣,我們不偷東西,就是不務正業了?!?
還在想著怎么辯駁的糖豆兒忽然一怔,第一次覺得把子說話還挺有道理。
凌少群又氣又好笑:“你們啊,不要被盜賊這個名號給束縛住。誰說盜賊只能做小偷小摸的事情了?你們也可以把輕功和偷盜的本事用在正道上啊。還記得江陵的巫鏡閣嗎?里面幻境重生,險象不斷,是能力的考驗,更是勇氣的挑戰。能從巫鏡閣里走出來的,都是一等一的勇士。既然你們做到了,說明你們也是勇士,不要小看自己了?!?
一提起巫鏡閣的遭遇,小分隊都沉默了,那是他們最接近絕望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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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天前,巫鏡閣
寬大的水簾從天而降,打到把子頭上,把子只顧得及驚叫一聲,便被一只無形的手拽走了,下一秒水簾中斷,連人帶水消失不見。
“把......把子?你在......在嗎?”恰子害怕得舌頭都捋不直了,他緊跟在丐子身后,一步都不敢遠離。
丐子也是憂心忡忡,又一個同伴莫名失蹤,保不準下一個就是自己。他們步步慎行,每每有水簾從身旁落下都小心避開。
突然,驚恐的呼叫聲出現,糖豆兒用盡畢生最快的腳程朝他們飛來,一路扯著嗓子喊:“救命!水熊吃人啦!救命啊!”
他和丐子擦肩而過的時候,丐子一把將他擒住了。
丐子:“你后面沒東西?!?
“沒東西嗎?”糖豆兒心有余悸往后看去,果然沒有。他摸著胸口,整個人癱坐地上,說了句:“太恐怖了?!?
“你都看到什么了?”雖然同伴一個個消失,可恰子卻沒一次看清是什么東西將他們收走的。
“是水熊,比人高兩個頭,這么大只,全身都是水,突然就從水簾里躥出來,一抓到人就往肚子里吞......”糖豆兒用手夸張地比劃著,還不忘加上表情。
恰子聽著嚇人,心里念了一百次南無阿彌陀佛,千萬別讓我碰到水熊。
他給自己祈禱的同時,周圍的建筑物也漸漸發生了改變。五面墻環繞他們相續出現,而后‘嘩’‘嘩’‘嘩’‘嘩’‘嘩’五個水簾從墻的上端瀉下。
三人一怔,抬頭才發現周遭竟變了樣!
離他們最近的水簾內倏然滾出一人,頭發棕黃,衣衫濕漉,狼狽地趴在地上。
糖豆兒光看發色就認出人了,他叫了聲:“木子陽!”
木子陽沒有理會他,而是表情嚴峻地看向身后的水簾,須臾,一只渾身透明的怪物也緊跟著走了出來,龐大的身影立刻將幾人籠罩住。
丐子罵道:“靠,怎么把這東西招來了?!?
恰子也終于有機會目睹水熊的風姿了,他渾身發抖,結結巴巴說:“死,死,死糖豆兒,這叫高,高兩個頭???這不是高,高兩個人嗎???”
糖豆兒也跟著他大舌頭:“我,我,我沒見過這么大,大的,這是他們爹,爹吧?!?
現下無路可逃,在場膽子最大是丐子,他硬著頭皮挽起大刀朝水熊砍了過去。水熊身體被切斷,可是立馬又恢復了原來的形態。他又砍了幾刀,水熊就像表演切割魔術般,最后還是完好無損。
木子陽:“別浪費力氣了,這怪物削不得砍不得,物理傷害對他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糖豆兒扁嘴:“那怎么打,用意念打?。俊?
他胡言亂語,沒料到木子陽卻是贊同的:“對,要用意念。水熊是聞著你們的味道來的,你們越怕,他越興奮。”
糖豆兒搖搖頭:“傻了傻了,木子陽被打傻了。”
沒有給他們太多嘮嗑的時間,水熊怪開始反攻,只見它大手一撈,便把丐子的大刀塞進了腹中。
“它它它就是這么吃掉底子的......”已經處于崩潰邊緣的糖豆兒慌忙摸出骨齡牌,雖說不甘心,但保住小命更要緊。
“原本還想著如果活下去了,要投靠一個厲害點的老大,在濼汐源闖出點名堂來,現在看來這個愿望實現不了了?!?
他說著開啟骨齡界面,準備退出游戲。可下一秒,透明的屏幕被一只巨臂穿過,水熊將界面里的物件一樣樣扔出,像發泄般,全部摔到地面,然后大掌一拍,糖豆兒手里的骨齡牌也華麗麗被拍飛了。
水熊怒意沖天,朝他噴出一股水流。看樣子似乎在說:老子還沒開玩呢,你走什么走!
被洗了個澡的糖豆兒看著滿地物件,一臉苦相?!八趺窗盐业难b備都扔出來了,我收集得可辛苦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惋惜個屁啊?!鼻∽颖ь^欲哭:“我們要死在這了......”
“誰說一定要死了,這一關,過了就能活下去?!逼饺绽锬懽幼钚〉哪咀雨栠@時卻站了起來,偉岸得仿佛小小的后背著了光。“要我在這里結束,我不服氣!”
丐子也不服氣,握緊了拳頭:“說得對,死不死還不一定呢,用不了兵器,我們還有拳頭,跟他打一仗,總比坐以待斃強!”
“跟它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