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一個回到故里的朋友對我說,我繞了那么一大圈,最終還是回到了這里。我笑了笑沒有回話,突然想起了一句話,世界本就是一個圓,走得久了才發現其實還在原點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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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正亮的時候,葉知秋興奮的收拾著她的大包小包的東西,她覺得世上最痛苦的日子莫過于陪著顧大老板來到上海出一次差了,不僅傷神,還傷財,想著自己這以后半年內要給顧言打白工,葉知秋覺得特憂傷。
顧言來的時候,看見一臉憂傷的葉知秋,淡淡的笑了笑,走吧。
聽到顧言的聲音,葉知秋覺得自己應該給他顧大老板表個態去,那件禮服她又不穿,回到家無非就是壓在衣柜最底部,可是一想這是自己賣了半年的苦力才還得的,葉知秋就糾結了,站在顧言的面前,小聲翼翼的說道,老板,那套禮服我不要,可不可以換回我半年的工資?
聞言,顧言倒是愣了一下,我為什么要扣你半年的工資?說著還有點疑惑的看了看面前的女孩兒。
不是你說了,這件衣服用我的工資來抵押,我回去算了一下,差不多是我半年的工資。葉知秋數著手指對著顧言很認真的說道。
顧言樂了,誰說是扣你半年的工資?我的意思是用這次出差的獎金抵消。說著還瞅了瞅葉知秋的神情有些忍俊不禁。
葉知秋倒是愣了一下,獎金?這么多,葉知秋覺得自己現在更想憂傷了,原來這次獎金這么多money。早知道就該來的時候給未央要一件,反正她的禮服要好多好多,想著想著正打算問顧大老板,可不可以把衣服退回去,把獎金還給她,哪怕是減半也好的時候,葉知秋便看見了顧言那堅定的表情。
好了,衣服你收好吧,快點收拾,我在下面等你。用著不容葉知秋否定的語氣說完后,顧大老板特瀟灑的轉過身朝著樓下走去。
留下了一臉幽怨的葉大小姐,后來又想了想,又無奈的收拾起了行李,誰讓人家是老板,而她葉知秋只是一個小小的員工呢!
坐在頭等艙的葉知秋不是一般的興奮,想著馬上就可以回到北城,馬上就可以看到她的未央小妾,還有她家的大內侍衛陸小北他們,心情空前的舒暢,嘴里不停的哼著小曲,那叫一個安逸啊。
坐在她身旁的阿姨,估計實在是受不下去葉知秋對其雙耳的摧殘,估計她也是特好奇,為啥看著這么一個清麗的女孩兒開口咋就這樣呢,輕聲問了一句,她說姑娘你這是要旅游?
想也沒想,葉知秋對著那位阿姨說了一聲,回家。
身旁阿姨一副了然的神情,看著葉知秋,有一種看著《回村的誘惑》的感覺。然后特欣慰的說了一句,現在假期回家看家人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不多了。說著那位阿姨還特感慨的說了一聲。
撲哧。一聲笑聲打破了片刻的寧靜,葉知秋皺著眉頭朝身后的座位看去,瞅了瞅,她總覺得身后的那個上了飛機還帶著墨鏡的男子有點莫名的熟悉的感覺。
還沒開口,就聽到了身后的男子打趣地說道,怎么?幾年不見就把老同學忘了?說著還一副受傷的表情望著葉知秋,坐在男子身旁的女子倒是一下子一下子拉下了帶在臉上的大大的太陽鏡驚喜的說道,葉知秋?
葉知秋總算是記起坐在身后的這一對兒活寶是誰了,高中時候的同學,薄羽和薄雨這兄妹倆,說實在的葉知秋在高中的時候跟身后這兩位的交情真的不深,更何況高三的時候兄妹倆就和父母移民到了加拿大的多倫多,只是兩個人和陸小北關系倒是挺不錯的。笑著應了一下。
正打算問他們這是要去哪的葉知秋還沒開口就被薄雨的話噎在了肚子里,她就說了一句話,她說知秋知秋現在你和我們的陌大才子結婚了吧?真不夠意思啊。說著還打量著四周,尋找著陌桓的身影。
又說了一句,噫?陌桓大會長呢?
葉知秋早就被薄雨的話把思緒打碎到了心底,結婚,她和陌桓,她和她愛了那么久的陌桓再也不會有著交集了,走散了以后,她卻已經悄悄地把自己藏在了心底最深處的角落,像一只受傷的狼一樣****著自己的傷口。
頓了頓,葉知秋轉移了薄雨的話題,她問,她們兄妹倆這是要去哪?
薄羽倒是看見了葉知秋轉瞬即逝的迷惘,迷惑的望了一眼葉知秋,可薄雨聽到葉知秋的話就興奮的說了聲,我和我哥要回北城去。
說完薄雨支吾地問了一句陸小北怎么樣了,葉知秋樂了,似乎早就在葉知秋的意料之中,要知道薄雨這丫頭當初對陸小北的癡迷不亞于她葉知秋對陌桓。
高中的時候,同樣的也轟動了整個學校。
那時候說實在的,在高中陸小北甚至比陌桓影響更大,因為陌桓一直都冷冰冰的只會對葉知秋才有笑容,可陸小北不一樣的,陸小北天性比較和善,而且長相又特別像女孩子。
陸小北剛上高一的時候,從那時起,作為陸小北的同桌,葉知秋就替他收了不知道多少封情書,可是這丫的總是會特認真的還了回去,那時候的陸小北溫柔的脾氣加上那張比女孩子還好看的模樣頓時收獲了不少女孩子的芳心,甚至從陸小北高二當上學校學生會會長這種局面更大了,薄雨就是其中比較瘋狂的一個,那時候幾乎天天守在葉知秋她們教室的門口等著陸小北下課,放學,更甚至讓家人把她轉到和陸小北同班。
只是陸小北天生對感情是一個白癡,面對薄雨的百般追求,無動于衷,看的坐在陸小北身旁的葉知秋都想抽他一下,然后統統替他給接收了。
當然最后讓很多人心碎的是,顧小北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兒,當時就連葉知秋都震驚了,她覺得坐在她身旁的木頭很可能到大學都不會喜歡上別人,可是突然有人告訴她,這塊木頭開竅了,帶著好奇葉知秋跑到了那個女孩兒所在的班級,很平常很普通的一個女孩兒,可陸小北偏偏喜歡,再說當時的葉知秋在高中除了離開的陌桓真正的朋友只有陸小北一個。
她一直把陸小北當作哥哥,可事實上,陸小北也一直把她當作妹妹。看到終于開竅的陸小北,葉知秋當時覺得特欣慰,她覺得這丫的終于也長大了。
可真正讓陸小北他的女神轟動全校的是因為在陸小北和他的女神楚欣在一起之后,各種流言蜚語的傳入學校的各個角落,當時,也是那個時候,第一次葉知秋看到了從來不會生氣的陸小北徹徹底底的生了氣,當時顧小北一個人跑到了學校的廣播室,在上操的時候,陸小北跑進去,對著話筒說了一句話,他說,有什么事沖他來,楚欣是他今生唯一的喜歡的人。
當時整個學校就轟動了,要知道,那次可是教育局領導來學校視察,全校的師生都在阿,結果陸小北悲劇了,楚欣出名了。當時葉知秋看著像沒事人一樣的陸小北依舊微笑著朝著她點了點頭,舉著大拇指說你厲害。
果不其然,陸小北被保衛處的人帶到了校長室,葉知秋當時還在想用那種方式替顧小北默哀,還沒確定,就看見了陸大爺特鎮定的坐在了她的身邊,葉知秋就特好奇,她覺得老王就這么放過他陸小北了?
老王就是保衛處的老大,人以黑心著名,經常抓學生做壞事后私了,葉知秋當時還覺的學校有這個家伙,整個學校都是黑暗的,然后又間接的覺得自己也在被慢慢侵蝕。
陸大爺當時特鎮定的說了聲沒事,然后就屁顛屁顛的跑去找他的小女神去了。
后來葉知秋才知道,原來是當時陸小北的家里花錢請領導給擺平了,當時葉知秋就特鄙夷的看著陸小北說道,萬惡的資產階級就是黑暗。
回過神兒后的葉知秋笑了笑,說道,人挺好的,就是腦子依舊不怎么好使。
聽完葉知秋的話,薄雨笑了笑,繼而眼神又暗了一下,說道,他和她還在一起的吧?
聽完薄雨的話,坐在一旁的薄羽眉頭皺了一下,然后又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妹妹,陸小北那個家伙就是一個傷人的家伙。
嗯。葉知秋輕輕的點了點頭,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薄雨說了聲謝謝后,就從剛才的活潑變得有些沉默,薄羽倒是對葉知秋笑著說了一句沒事。便沉默了下來,轉過頭看著窗外,時間過得真的很快,葉知秋看著顧言拒絕了身旁女子的留電話的要求,就覺得特憂傷,她覺得其實她和他都是一樣的人,想起了昨晚何樂對她講的那個故事,葉知秋覺得顧言很難受,特覺得老天爺真的不辨善惡,多好的人,就這樣沒了。
想著想著,葉知秋就睡了過去。在夢里,她夢見她穿著伴娘的衣服參加了一場婚禮,可是在座的一個人她都不認識,新娘還有那個面容模糊的新郎,她就想看清那個模糊的人是誰?可是她不停的追著那個身影,可是總是覺得在原地奔跑。
醒來后的葉知秋怔怔地想著那個莫名其妙的夢,然后就看了看窗外,這是,北城的天空,飛機落地的那一剎那,葉知秋覺得莫名的心情特暢快。
北城,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