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不是在BJ嗎，你幫我照看著點兒，好像聽說最近又欠債了，你不用替她還錢，就保證她安全就行了。”

“好。”何歆瑤堅定的語氣讓小豬很感動。

“謝謝。”

“沒事兒，有什么問題一定跟我說啊。”

“好。”

“那我睡會兒覺，掛了。”何歆瑤聽了半點對方也沒說一句話，率先開口掛斷。

“好。”

她苦笑了一聲，聲音很大，像是要把所有的苦悶都發泄出來的，這么多年小豬從沒跟她說過謝謝，兩個人的尷尬氣氛，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從床上躺了一個小時，拿出手機給吳梓赫發了個微信。

“家里出了點兒事出去一趟，晚自習要是沒回來你就跟老師說我請假了，查寢沒回來你就說我回家了。”

她出東門打了個滴滴，滴滴師傅左轉右轉了很長時間才到達指定地點。

“小姑娘，你這地兒可不好找。”

“抱歉啊，確實。”

何歆瑤掏出三百塊錢“實在不好意思，麻煩您了”

“沒事兒，小姑娘。”

眼前的房門又舊又破，都不是房子，就是個棚。里面傳來了噼里啪啦的聲音，她捏了捏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充滿善意一點兒。

“咚咚咚。”

“沒鎖，進。”不知道是哪兒的方言，高昂且尖銳。

“阿姨，我來看看您。”

“哎呦，瑤瑤你怎么來了，你等我一會兒啊。”女人翻箱倒柜的找著什么。

“您在干什么，要不要我幫幫您。”

女人停下了手里的事情，一張臉皺在一起，本就不好看的臉顯得有些恐怖。

“唉，這不要過日子嗎，阿姨實在沒錢了，我翻翻看這家里還有什么東西值點錢。”女人頓了頓，有意想看她的反應，

“那我給您點兒錢，您看行嗎？”

“那怎么行，阿姨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啊阿姨借了點兒錢可能還不上了，你看能不能先替阿姨換點錢，就當阿姨借你的。”

“您直接說就行了，您這是拿我當外人啊，找誰借的錢，我這是逃課出來的，時間不太夠，您現在就帶我去。”

“行，阿姨接的是高利貸。”

“又是高利貸。”何歆瑤深深嘆了口氣，上次她去還錢的景象還歷歷在目。

“那您在這兒坐著，我去一趟。”

“好，麻煩你了。”

何歆瑤在路上找了根長木棍拿在手里，小豬的媽媽根本借的不是什么高利貸，只是這個村子的人比較貧窮，也不知道是那個有頭腦的小混混提出接高利貸的條件，沒人擔心會有人不還錢，因為他們的手段變態狠辣，整個村的小混混不知是經誰領導，有規矩有能力，不少少年，青年都甘愿加入他們。

“砰。”何歆瑤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她沒想到這個廢舊工廠有這么大的變化，表面雖然還是破破爛爛的樣子，但是里面是兩層還有幾輛豪車，一時間十幾個人都看向她。

“我來還錢。”冷清的不行嗓音，讓廠子溫度直線下降。

“還誰的？”一個男人嬉笑著靠近，身上全是汽油味兒。

“又是你。”一個女孩兒走近，不算好看的臉上混亂的妝，臉上還點了幾個雀斑。

算起來兩人已經見過三次了。

“是我。”何歆瑤笑著。

“還是她嗎？”

“對。”

“五十七萬。”女孩兒不信她有。

“給。”何歆瑤遞出一張黑卡，還好她要了張卡，不然還不知道怎么辦。

“唔。”女孩兒淡淡一聲，前前后后這姑娘已經花了一百多萬了。

“是你媽嗎？”

“不是。”何歆瑤搖了搖頭。

女孩兒正要放行。

“站住。”二層的男人緩緩起身，“我這兒有我的規矩，她已經欠我三次錢了，按照規矩，這次應該好好算算了。”

男孩兒長的很英俊，一雙好看的眼睛發出冷冽的寒光，高挺的鼻子，唇峰格外明顯，棱角分明的臉頰。

緩緩下樓，何歆瑤瞇起了眼睛，有點眼熟。

“錢已經還了，你打不過我，也不能打我。”

“試試嗎？”

“可以，沒有這個規矩，你就是想跟我比試一下吧。”

“看出來了。”男孩兒捻了捻下巴。

“嚴杭，早有耳聞。”

“何歆瑤，我也聽說過你。”

“老大，你認識。”旁邊的人問他。

“聽說過。”

“你爸知道你在這兒嗎？”

“知道”

“你在這兒多久了？”

“很久了。”

“那你下來吧。”

男孩兒緩緩下樓，何歆瑤笑了起來。

“他最近還好嗎？”

“不知道，我也好久沒去看他了，你是怎么認出我的？”何歆瑤好奇的問。

“應該是你先認出我的吧。”

“真的要打嗎？”

“過過招。”男孩兒輕飄飄的笑著說道。

“好。”

“來吧”

何歆瑤鞠了一躬，男孩兒別扭的還了下禮，這個動作他很久沒做了。

何歆瑤率先進攻一個下劈，男孩兒從側面躲開，她順勢改成橫踢。

“就這點兒力氣啊，準備好了，我可要開始了。”男孩兒挑釁著。

“好。”

兩人腳同時向后撤，男孩兒猛進攻使出全身力氣，她全面躲開，動作靈活且放松，男孩兒撲了個空，再一次全力進攻，何歆瑤迎頭上，一招后旋踢化了他的招，緊接著一招大橫踢點到他的太陽穴。

緩緩放下了高抬的腿“多久沒練了？”

“挺久的了。”男孩兒喘了幾口氣說道。

“你爸爸挺擔心你的。”

“是嗎，他我還是挺了解的。”男孩兒不以為然。

“你是不是學了柔道和散打。”

“對”

“你師父讓嗎？”

“不讓，所以我就出來了，你輸了，那我走了”

“走吧，等等”男孩兒叫住她。

“怎么了？”

“他是不是要七十大壽了？”

“是，你來嗎？”

“不。”

“哦。”

“你不應該勸勸我嗎？”

“你們之間的事兒不歸我管。”

何歆瑤緩緩走向大門兒。

“開。”男孩兒一聲令下。

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第二節晚自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