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快停下,云遠塵,停下!”一處山崖處,一身黑衣的云遠塵正在肆無忌憚地吹著嘴邊的玉簫,玉簫的聲音響徹在山崖處每一個角落,這玉簫呈白色,通體晶瑩剔透,玉簫的尾部還系著一根紅色的玉佩,玉佩不是很大,但是很漂亮,隱隱散發著靈氣。
云遠塵將玉簫放了下來,他眼神淡定,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在他深邃的眼神里倒映著一個人影,這人影穿著一身紅色箭衣,打扮的像個小武士一樣,模樣俊美,眼睛如同天空中的月亮,右手拿著長劍,從半空飄飄欲下,離云遠塵也只不過是三米遠。
而在這名女子的身后卻是一場人間地獄的場景,廝殺,怒吼和咆哮,滿地的尸體和撕心裂肺的痛哭聲,這些聲音的來源都是因為一件法器血云蕭。
血云簫是鬼帝云遠塵操控死尸之魂的法寶,乃是靈級法器,簫聲一響,凡是死者之魂皆聽我鬼帝云遠塵之號令。
“沒想到,前來圍剿我的也有你們玉清宮的人,玉重雪......你說咱們......兩個人是不是特別有緣啊?”云遠塵把血云簫拿在身前轉了一下,又放在了身后,負手而立。
玉重雪看著眼前的這個曾經有著一抹白牙的少年,他曾經是多么的天真,是多么的讓人喜歡,無論遇到什么事情,臉上總是掛著讓人看著很舒服的笑容,即便被人說成是傻子,是笨蛋,他的臉上依然露著笑。
她把長劍收回劍鞘內,伸出手,道:“遠塵......你......你回來吧,跟我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云遠塵大笑著,這笑聲既悲涼又凄慘,“回去,你讓我回到哪里去啊?”他平視著眼前的這個女人,曾經他們兩個人是多么的要好,一起聽學,一起除妖降魔,可現如今,一切都變了,一個是仙門百家的仙門之首,一個是修習邪術,被世人稱為鬼帝的云遠塵。
“回去,回哪啊”云遠塵的聲音逐漸加重了:“回紅楓閣,回無上谷,回千云殿,還是回你們玉清宮啊?”云遠塵的聲音愈發激烈。
“重雪,不要與他多做口舌之爭,快殺了他,奪回血云簫,然后把血云簫銷毀,這世上便又能恢復平靜。”此時,從玉重雪的后方傳來一名女人的聲音,那女人身穿淡藍色的錦繡霞披,和玉重雪一樣手拿著長劍,來自同一門派“玉清宮”
在這世上,修仙門派數不勝數,玉清宮,千云殿,紅楓閣,無上谷......等等大大小小的修仙門派,其中以玉清宮勢力最為強大,這也是每年各個門派的修仙弟子學習仙術聽學的地方。
這女人名為玉瑤是玉重雪的師父,玉瑤直步走到了玉重雪的身邊,側眼看著玉重雪,玉重學,微微行禮:“師父。”
玉瑤瞥了一眼,道:“現在鬼帝云遠塵元氣大傷,只要銷毀他手上的血云簫,他便是案板上的豬肉,任人宰割了。”
“玉宮主,別來無恙啊,十年前,多謝你教授我煉器之術,我方能以自身之血煉成可以驅動死尸之魂的血云簫啊。”云遠塵再一次的露出了冷笑。
玉瑤劍指云遠塵,身旁的玉重雪脫聲道:“師父。”
“怎么,現如今,你還向著他。”玉瑤側著頭看著玉重雪,玉瑤怒喝道:“閉嘴,你個逆徒,若是當初我知道,你會用我交給你的煉器之術,煉出這般邪物,我應該當初就應該取你性命,你殺人如麻,仙門百家人人得而誅之,妄想與我做口舌之快。”
云遠塵道:“好一個殺人如麻,好一個人人得而誅之,敢問玉宮主,你可曾親眼見過我殺人,親眼見過我以我手中的血云簫取人性命啊。”
玉瑤道:“云遠塵,世上的事情變化莫測,你姐姐因你而死,你們云歡門因你而被滅,還有什么是你做不出來的。”
云遠塵厲聲喝道:“你給我閉嘴,你有什么資格提我姐姐,又有什么資格對我合歡門說三道四,你們都說我修習邪術,擾亂世上安寧,那么我請問玉宮主我救下的血云城三百人跟他們同吃同住同睡,傳他們醫療仙術,這些......你可曾看到眼里過。”
他壓抑了一下,繼續說道:“玉重雪,你曾經問過我修習邪術,會擾亂心性,會走火入魔,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既然你們那么想要這血云簫,就憑你們仙門百家各自的實力來搶吧,你們玉清宮是銷毀,那你們身后的各大門派敢問和你們一樣是銷毀嗎?”
他把血云簫放在嘴邊,玉瑤和玉重雪兩個人見狀,眼色一變,玉瑤搶先一步道:“快阻止他。”
話落,云遠塵輕氣出口,簫音如同一只箭劃破云霄,而在他的周圍被一團黑氣包圍著,眼神也幻化成了血紅色,他繼續吹著簫,玉重雪和玉瑤兩個人前身一步,躍到了云遠塵的身前,可頓時感覺被一處隱形的屏障擋住了,三雙眼睛在對視著,那些被仙門百家殺死的尸體,竟然動了,站起身,面容恐怖,眼瞳中散發著紅色兇光,奔跑到玉重雪和玉瑤兩個人身前,二人隨即在半空中翻了一個跟頭,落地,將長劍立在身前,右手畫符,而那些身后的仙門百家此時也被死尸包圍著,即便他們想要幫忙,也脫不開身。
死尸們的攻勢也愈發兇猛,傷了仙門百家許多人,云遠塵還在吹簫,聲音沒有停止,被死尸所包圍的玉瑤和玉重雪兩個人擋著死尸一波又一波的進攻,雖然說對付這種低階級別的死尸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但如果云遠塵的簫音不停,這些死尸們便會一次又一次的站起來,玉瑤道:“擒賊先擒王,重雪,我在這里頂著,去把云遠塵殺了。”
玉瑤點了點頭,一躍來到了云遠塵的面前,玉重雪看著眼前的少年實在不忍心,道:“停手吧。”
云遠塵道:“你還真是你師父的好徒弟啊。”
玉重雪道:“師命難違。”
云遠塵笑著,他放下血云簫,直步走到了玉重雪的面前,簫音停止,死尸再一次進入了沉睡,云遠塵伸出手把血云簫尾部的玉佩拽了下來,放在了玉重雪的手上,這玉佩是當初在玉清宮聽學的時候玉瑤給聽學弟子每人一塊,這玉佩也算是云遠塵和玉重雪的門聘之禮。
“云遠塵,休傷我徒兒。”玉重雪身后的玉瑤一柄銀色長劍直步襲來,云遠塵眼色一變推開了玉重雪,長劍的一半已經直插進了云遠塵的胸前。
云遠塵反手一掌推開了玉瑤,玉瑤飛出十米遠,他緩緩的跪了下來,手上的血云簫還被他僅僅攥在手里,躺在了玉重雪的手里,她潔白無暇的臉上露出了露珠般大小的眼淚。
云遠塵道:“我......我......我終究......還是死在了你們玉清宮的手上,對......對不起啊,打傷了你的師父......。”
玉重雪搖著頭:“沒,你別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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