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虛擬的世界，但卻比現實更有活著的感覺。』

——Sword Art Online

“有人打王者嗎？我發現我羋月玩的賊舒服！”班群里立馬出現了組隊邀請。

“我都戒游戲快兩年了。”許澤說道，“手有點癢。”

“黃川都不用學習的嘛？”一個ID為今天也要好好讀書的人發了條信息，“大佬大佬。”

“語文文言常識檢測題答案. docx”

“終于！”許澤點開了課代表發來的文檔。

“你干嘛一直玩手機？”許澤父親問道，許澤家里并不富裕，一家四口全窩在一個不到二十四平米的小房間里，雖然同樓還有一間稍微大一點的房間，但是全用來堆雜物了。

許澤的父親移開了手機怒目而視：“玩玩玩，天天就知道玩，真是扶不起的阿斗。”說完之后，他邊繼續看小視頻。

而母親就像條蝦似的躺在旁邊，與世隔絕地看著自己的小說；妹妹也在看著手機，電視里還在放著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動畫。許澤就坐在電視旁邊的小書桌上寫作業，帶著耳機。

“別天天就知道塞著個耳機。”母親看了一眼許澤沒有反應的許澤，自以為他沒有聽到。

許澤皺了皺眉頭，不想再說什么。

“誒，有人玩明日方舟嗎？加個好友唄。”

“馬上下。”許澤關掉了好不容易加載出來的文檔，打開電腦的模擬器開始下載。

……………………

許澤看了一眼B站上的最近播放量比較高的視頻，心里高興了許多，但還是強忍著不讓自己笑，畢竟父母在旁邊。

“別老是待在家里，多出去走走。”母親說。

許澤眉頭緊蹙，但是礙于父親在場：“嗯。”

“許澤，在嗎？”何依依問道。

“怎么了？”許澤回復道。

“我現在在六中附近的公園，你現在方便出來嗎？”

“等我”

“好”

許澤關掉網頁，讓電腦休眠，拔下耳機，戴上那部破手機：“我出去一下。”

“你出去干嘛哦？！”父親有些不爽地問。

“沒干什么。”許澤懶得多說，穿上鞋子就往樓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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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嘍。”何依依坐在一個涼亭里，看見許澤正朝她走來，立馬起身招手。

許澤笑了笑，陽光照在他身上，顯得有些憔悴，厚重的眼袋讓他看起來像是個大叔，只有到了近處才能看清他的真面目。

“找我什么事啊？”許澤坐了下來，和依依隔著一個人的距離。

“你不是老是問我嘛，我現在講給你聽。”

“好。”許澤不知道何依依到底想干什么，姑且答應下來。

“我……我殺了人。”

“嗯。”許澤繼續聽著。

“啊？你就這個反應？”何依依倒是驚訝了，這反應不對啊！

“我平時都是笑嘻嘻的你沒看出來嗎？”許澤不禁莞爾，“我一般情況下情緒波動不大。”

“啊……”何依依也就沒多管。

“繼續吧。”許澤說。

“六年級的時候，我和家里人出去玩，坐大巴……”

“哇——”一聲嬰兒的啼哭打破了大巴內的寧靜。

“乖乖乖……不哭不哭……”

“表妹是餓了嘛？”何依依歪著頭看著正在哭鬧的表妹。

“應該是，都沒給她飯吃。”

“那一會兒我們下車吧？”

“哎呀，大巴好貴的，而且下了車還不一定等得到。”舅媽說道，畢竟還不是自己付錢……

“沒關系的，我們下一站就下車吧，不然就要等很久了。”何依依說道。

“這……”

“沒關系，先下車吧。”何依依的父親看到了舅媽的表情。正好此時也到站了。

“那個時候是夏天，我走出去的時候看到身邊那對夫妻手腕上的名字變了，變成了我的名字。”何依依有點不敢相信，“我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很害怕，立馬就下車了。”

“那后來呢？”

…………

“就在中午12點25分，一輛大巴途徑山彎時遇到了山體滑坡，滾石正好砸到大巴車上，全員無一幸免，據悉是因為昨日……”

“幸好我們下車了。”舅媽心有余悸地說。

“不，我們不應該下車的。”何依依的父親有些后悔地說道，雙眼緊盯著屏幕上那被壓扁的大巴……

何依依猛地想起了剛剛那個名字……

“就這？”許澤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你是后悔做出這個決定還是因為你們殺死了這么多人？”

“有區別嗎？”

“決定有不被采納的可能，而后面就是和你無法逃脫的了。”

何依依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從小我爸就對我很好，好像什么決定都是我做的。”

“我上高中看見別人自己一個人住很爽，就跟我爸說想一個人住，他們就同意了，我跟我爸說管我嚴一點，我爸說那樣子對你身心健康不好，一直都由著我，我初中的時候很不懂事，很幼稚直到初三才開始努力……”

“那你現在成熟了嗎。”

“沒……”

“你爸對你很好。”許澤看著何依依，眼里似乎在流露著什么。

“我……”

何依依似乎下定了決心：“高中我一定不會談戀愛的！一定要努力學習！”

“我相信你。”許澤笑了笑，沒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