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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兩個人的秘密,少女的報復(fù)與被打者的迷惑

長孫聿章自打從鑄星樓出來就有些悶悶不樂,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就像沒有人知道他所掌管的伙房每天會做出什么古怪的菜色一樣,這一切都是謎,不僅透著懸疑,還總有驚喜。

陸云舟小心翼翼的跟在心事重重的長孫聿章的身后,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長孫聿章走進了轉(zhuǎn)角,陸云舟緊隨而上,但是一轉(zhuǎn)彎便看見靠在墻邊的長孫聿章打量著自己,氣氛有些尷尬。

陸云舟的腦子轉(zhuǎn)得很快,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呀,聿章兄,你怎么在這呢?沒回伙房研究黑暗料理啊。”

長孫聿章沒有回答,一把抓住陸云舟把他拉進了一旁的空房間里,陸云舟有點害怕,他不會是想把自己撂里了吧。

長孫聿章謹(jǐn)慎的關(guān)上了房門,臨了還不忘探出頭左右的看看,在確定沒人之后這才放心回到了屋子里,看著一臉莫名的陸云舟問道:“跟著我干嘛?”

陸云舟扯了扯自己的衣角,蹦出一句:“餓了。”

長孫聿章哪里不知道他在扯謊,提高了音量。

“餓了吃去!你跟著我干嘛?”

陸云舟眼看撒謊解決不了問題,于是解釋道:“從剛才議事時就看你心事重重的,我這不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么,畢竟你可是長孫家的少爺,門路比我們這些寒門子弟可多得多。”

長孫聿章放下了戒備,轉(zhuǎn)而換上了一臉的愁容。

“好日子到頭了。”

“什么意思?”

“這幾日我每次回家都看見我爺爺唉聲嘆氣,于是我前幾天就偷聽了一下爺爺和我爹他們的談話。”

陸云舟的嘴變成了一個o形,臉上帶著邪惡的笑。

“他們說什么了?好兄弟,分享一下。”

長孫聿章神色一冷。

“你能保證不說出去嗎?”

“我發(fā)誓!”陸云舟伸出了三根手指頭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聽徐潮音說你上次也說發(fā)誓不把在青樓碰見他的事情說出去來著。”

陸云舟吃癟,趕忙解釋道:“那次不一樣,那一次我是和朋友去的,我朋友也認(rèn)識徐面癱,跟我可沒有關(guān)系。”

長孫聿章似是信了陸云舟的話,沉吟了片刻。

“圣上病危了。”

“哪個圣上。”陸云舟問出了一個不算問題的問題,但是這也不怪他,畢竟彼時二圣臨朝,問出這一句倒也在情理之中。

“會讓你不開心的那個,你這不是廢話嗎?要是病危會開心的那個我至于這樣嗎?”

陸云舟心領(lǐng)神會,也收起了自己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沉思道:“難怪今天太子李弘來了。原來是這樣,你在擔(dān)心什么?”

“我在擔(dān)心咱們。”

“咱們挺好的啊。。”說到這里陸云舟感到了有些不對,接著說道:“也不算很好,狗日的兵部又送來兩車前線士兵的家書,兩車!全都得我回去安排人分發(fā),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不遠(yuǎn)了,也許很快就沒頭了。”

“啥意思?”陸云舟不善于打機鋒,對于長孫聿章的一語雙關(guān)自然是不明白的。

長孫聿章十分鄭重的轉(zhuǎn)過臉看著陸云舟道:“今天的這次議事你還不明白么,圣上已經(jīng)準(zhǔn)備為太子即位做謀劃了,一切擋在太子面前的絆腳石圣上都要鏟除。”

“這跟咱們有什么關(guān)系?又不是你即位你操哪門子的心。”

長孫聿章一把捂住陸云舟的嘴,驚出了一身冷汗。

“你不要命了我還要呢,你這是大不敬。”

陸云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輕輕打了自己臉一下。

“習(xí)慣了習(xí)慣了,嘴上沒個把門的,你繼續(xù)說。”

長孫聿章收回了手。

“長安要有變故了,只怕少不了一場血雨腥風(fēng)。如今圣上風(fēng)中燭火,什么事都說不好,隨時可能。。。現(xiàn)在不論是各府道,乃至長安城內(nèi)的禁軍清一色的都是皇后的人,我分析著太子手上也沒什么牌了,不然不會用到咱們鎮(zhèn)靈司。”

“不會吧。。。咱們鎮(zhèn)靈司才多少人啊。。八部禁衛(wèi)和其他部門加在一起才不到一千人,雖說論人數(shù)是個大衙門,但是也得看看咱們配置啊,一大半是看大門的張大爺那樣的老頭兒,用他們打仗?光一個皇城禁軍羽林衛(wèi)的滿編就是兩萬人,咱們這點人夠干嘛的?”

“這正是我擔(dān)心的,如果太子已經(jīng)到了連這不到一千人都需要動用的時候,只怕他手中能動用的軍事力量恐怕很少很少,他的力量主要還是在朝堂的百官文人那里,可是真打起仗來,那幫文人能做什么?”

“寫檄文,開噴!罵死她!我有一個朋友叫駱賓王,那哥們兒天生的噴子,罵人一整天都不帶重樣的,還能引經(jīng)據(jù)典旁證左引,用嘴就能給她祖墳掘了,可猛了,用我叫他來長安嗎?”

陸云舟轉(zhuǎn)頭看見長孫聿章非常嚴(yán)肅的看著自己,知道他無心玩笑,于是又打了自己的臉一下:“我錯了。”

“我并不是畏戰(zhàn)怯戰(zhàn),你知道我的,殺妖靈鬼怪的時候我長孫聿章從來是敢為天下先,只是我害怕鎮(zhèn)靈司卷入了朝堂爭斗最后人死光了,那些為禍天下的家伙們誰去管?羽林衛(wèi)嗎?”

陸云舟知道長孫聿章在擔(dān)心什么,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也許不至于呢,嚴(yán)帥的腦子不比咱倆夠用多了,有他在鎮(zhèn)靈司就倒不了”

長孫聿章一聲慘笑,是呀,有他嚴(yán)宮商在,鎮(zhèn)靈司確實倒不了,不止是他的手腕,他的能力,還因為他的摯友,就是這個大唐帝國最高處的男人,但最大的擔(dān)憂也就在這里,他的摯友可以為他做任何事,他又何嘗不是?真要是到了那么一天,嚴(yán)帥大概率為了李唐江山殊死一戰(zhàn),那個時候,整個鎮(zhèn)靈司都會變成二人友情的見證,這才是他最害怕的,只是這些話長孫聿章沒有說出來,只是在心中暗自說道。

“我覺得你們兩個在背后這么議論嚴(yán)帥很不好。”一個小姑娘清脆的聲音從房頂上響起。

二人同時抬頭,只見屋頂上少了一片瓦,多出一個大洞,而大洞中露出一個大大的眼睛正在觀察著二人,剛才的聲音正是她發(fā)出的。

陸云舟轉(zhuǎn)頭看了看長孫聿章,伸手指了指房頂。

“你不是靈氣感知號稱天下第一嗎?這么大個大姑娘在上面都沒感知到?”

長孫聿章有些尷尬,因為他壓根沒想到會有人跟蹤二人,但是面對嘲諷他也不落下風(fēng)回應(yīng)道:“你不是大唐劍君嗎?被一個小姑娘追著屁股跟蹤你感知到了?”

感覺丟臉的二人都同時停住了嘲諷,半斤笑八兩,家奴嘲笑農(nóng)奴,誰也不占便宜。

“趙夕彤!你今晚的紅燒肉沒了。”長孫聿章抬頭冷著臉威脅到。

房頂?shù)内w夕彤不屑的冷哼一聲。

“哼,威脅我?不知道我把你倆的話告訴嚴(yán)帥能換多少紅燒肉。”

“明說吧,咱么收買你?”還是陸云舟比較人精,他知道怎么摸趙夕彤的脈,不止是趙夕彤,鎮(zhèn)靈司所有人的脈,不包括嚴(yán)宮商和徐面癱的脈他都能摸清楚。

趙夕彤喜上眉梢,又掀開了一片瓦,露出了她的笑臉,她先是對著長孫聿章說道:“我看上了一件特別好看的衣服。”

長孫聿章世家子弟,不差錢,很隨意的點了點頭道:“買。”

趙夕彤伸出兩根手指:“兩套!不同顏色的。”

“買,十套,一天換一套好吧,用我的誠意每天裝點你的繽紛生活。”

趙夕彤點了點頭,樣子就像快要吃到小魚干的小貓。

她隨后又轉(zhuǎn)頭看向陸云舟道:“私塾有個叫房如晦的家伙總打我小報告,但是嚴(yán)帥不讓我在私塾動手,你懂我意思吧。”

陸云舟汗都下來了。

“房,房如晦?那可是房家的少爺,他娘可是當(dāng)朝皇帝的親妹妹。”

見陸云舟有意拒絕,趙夕彤突然皺眉喊道:“嚴(yán)帥~我~有~秘~密~告~訴~你。”

陸云舟絕望的用手捂住了臉。

“打,打,我?guī)湍愦蛩活D。”

趙夕彤眉頭舒展,提醒道:“今晚。”

“行,行,今晚可以了吧大小姐。”

趙夕彤滿意的點了點頭消失不見了,但是二人剛松了一口氣,趙夕彤的臉又出現(xiàn)在瓦片后面。

“你還要干嘛?”陸云舟帶著哭腔,他是真的快哭了。

“這次與你無關(guān),是與聿章說的。”

長孫聿章打了一個激靈,搶先開口道:“二十套!二十套還不夠,我把店買了送你,大小姐你就饒了我吧。”

趙夕彤?dāng)[擺手。

“哎呀,我不是說這個,我又不是貪心鬼,我是想說,今晚的紅燒肉要雙份的。”

長孫聿章嘆了一口氣點點頭。

這下趙夕彤心滿意足的消失了。

長安城東富西貴是民間廣為流傳的說法,有錢有勢的貴族旁支一般都住在東面的坊市,而大權(quán)在握的官員或者皇親國戚則住在西面的坊市之中,房家就是西面坊市最大的宅子之一。這一日房家出了大事,自己家的少爺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人套著麻袋在胡同中打了一頓,整個房家炸開了鍋,駙馬房遺愛眼見自己的兒子被打,整個人就像只炸毛的公雞。

房遺愛指著兒子怒吼道:“誰干的?敢打我房遺愛的兒子?他們多少人?”

房如晦鼻青臉腫的抽泣著,語氣一頓一頓的:“我,我也,不知道,他用,麻袋,把我,套住了,但是,就,就一個人。”

“一個?我看你這功夫是白練了,你是不是和哪家的公子結(jié)仇了?”房遺愛疑問道,畢竟這種事長安城的那些少爺們干得出來。

“哇~”房遺愛直接委屈的哭了出來。

“我沒有,他們都很,很給我面子的,我沒和任何人結(jié)仇,而且,他們的,功夫,哪有我好啊。要說結(jié)仇,我只是和私塾一個叫趙夕彤的小姑娘結(jié)仇了而已。”

房遺愛低頭思量:姓趙?好像長安沒有哪個王公貴族姓趙,應(yīng)該不是什么貴戚子弟,那累死她也不敢對我兒子動手,何況是個小姑娘!

房遺愛略帶心疼的看這兒子,直接排除了兒子的答案,一個與兒子年歲相當(dāng)?shù)男」媚锬睦飼亲约簝鹤拥膶κ郑傻降资钦l干的呢?打一頓卻又恰到好處,難道是自己的政敵?

房遺愛的問題永遠(yuǎn)都不會有答案,因為最正確的答案被他自己排除了,他不會想到此時遠(yuǎn)在鎮(zhèn)靈司,一個小女孩一邊聽著陸云舟匯報工作,一邊吃著紅燒肉笑出了邪惡又可愛的豬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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