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是哪兒的。”

“西北。”

“現在的工作呢？”

“酒吧賣酒的。”

“對于現在的工作有什么不滿嗎？”

“沒有…。韓警官你是對我有什么意見嗎？”葉秋眉頭一皺，拿起酒水單轉身就要走。

“哎哎哎，葉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韓樹連忙起身，抓住了葉秋細瘦的胳膊。

“誰是小姐！”葉秋吃痛，重重拍掉了韓樹的手。

“是我不對是我不對。”韓樹自知失言，連忙雙手合十對著葉秋接連道歉。“我這是…最近忙著審案子一時順嘴了，我的錯我的錯。”

葉秋這才重新坐下，臉上的不悅還是十分明顯。

“如果你還是想查戶口的話，我可就真走了啊…”

“那不能——”韓樹笑嘻嘻地湊了過去，“我還得謝謝你肯騰出時間來陪我扯淡閑聊呢。今兒晚上你想喝啥，我請客。”

“你確定？”葉秋干凈的臉上揚起了一絲俏皮的笑容，這讓她整個人都活了起來。

“還是挺好看的嘛……”韓樹喃喃道。

“你說啥？”

“哦。沒啥沒啥。”

葉秋把酒水單往韓樹面前一放，“你可看清楚了啊，你自己要請客的，可不能回頭又說我坑你。”

“哪兒能啊，放心，我韓樹沒別的優點，就是一言九鼎，說到做……”韓樹拿起酒水單一瞥，一后面一大串的888讓韓樹頓時驚得眼球都快掉出來了。“你們家真的不是黑店嗎？！”

“那還請不請客…？”

“…麻辣燙或者擼串行嗎？”

……

跟經理請了假的葉秋跟韓樹坐在街頭的大排檔里，還穿著酒吧制服，在深秋還裸露著肩膀的葉秋被路上經過的行人不停地打量著，韓樹蹙了蹙眉，脫下自己的外套給葉秋披上了。

“我不冷……”

“我知道你不冷。”

“那你把衣服拿回去啊。”葉秋抬手要把衣服脫下來。

“一會兒有風就該冷了，穿著吧。”韓樹筆直的直男神經終于有一次沒給他的正常社交搞破壞。

“哦……那謝謝你。”

“對了，我想問問你…為啥我約你出來你就出來，一提到去警局就抗拒的不行啊？”

“……你想聽實話嗎？”葉秋沉默片刻，抬頭看著韓樹的眼睛。

“想啊，我就很好奇，你為啥會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么怕我，后來再見就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了。”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在抓小偷嘛，我覺得你這個警察太兇了……”

“我真的有很兇嗎？”韓樹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尖。

葉秋認真地點了點頭。

“好吧…”

“韓警官，你叫我出來真的只是為了閑聊幾句嗎？”葉秋拿起桌上放的辣椒油倒進自己面前的麻辣燙里。

“……是，也不是。我最近吧遇到點事兒，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找誰說比較合適，就想著你這個人挺熱心的，應該能聽我嘮叨嘮叨，沒想到你今天夜班兒，不會影響你的工作吧？”

葉秋的表情在聽到熱心的一瞬間變得有些僵硬，她撕開一次性筷子的包裝后夾起一顆魚丸送進嘴里，含糊說著。

“我可不是因為熱心才答應陪你出來閑聊的……我是以為自己犯了什么事兒，你念在劉叔的面子上過來提醒我兩句呢。”

韓樹噗嗤一聲笑了，“丫頭，你當警察都是警匪劇里演的那樣呢，熟人犯事兒還帶通知的。再說了，你能犯啥事兒？”

“唔……”葉秋一邊咬著牛丸一邊思考。“可能是兜售假酒被人舉報了？”

“真的假的？你們店？我得去查查。”

“唉唉唉！別啊，我這剛跟你出來你就去查我們酒吧，經理不得殺了我。再說了，那些酒我喝都沒喝過，怎么能知道他是真的還是假的啊，瞎扯的你也信……”

“哈哈哈，警察也不能說搜查就搜查啊。我們也得有搜查令才行。”

“喔……那你搜查之前千萬告訴我一聲，我先找個新工作去。”

韓樹要了瓶白酒，和葉秋閑聊之間一瓶白酒已經下去了一半。

“你先把地址給我！”葉秋匆匆攔住了韓樹舉杯的手。

“干啥？這就開始調查警察的地址啦？”韓樹瞇著眼，酒后的他確實更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我是怕你一會兒喝多了找不著自己家，我好打車送你。”

韓樹舉起酒瓶子晃了晃，屈指一彈，“就這，我可喝不多。葉小姐可別小看我……”

“……你要不還是叫我葉秋吧，我一個農村出來的姑娘，啥小姐不小姐的聽著都別扭。”

“好啊，葉秋——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唄？”

葉秋見韓樹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酡紅，跟自己在酒吧里應付的那些人沒啥兩樣，看的她眼角直抽。

“……好好好，我叫葉秋，現在在酒吧工作，你呢？”

“我可厲害了……我是遠寧縣公安局副局長韓樹，嘿嘿，牛不牛？”

“嗯嗯嗯，你最厲害了。”葉秋連連點頭。

“我一點兒都不厲害……帶我的師傅中風了躺在醫院，手頭的案子也屁點兒進展都沒有，倒是幫別人家擦了屁股……”

韓樹越說聲音越低，最后將自己的腦袋都埋在了胳膊肘里。

“我他媽就是個廢物……”

葉秋猶豫片刻，挪了個座位挨著韓樹坐下了，輕輕拍著他的后背。

“要不……你跟我說說，我替你想想其他可能性？你呢不要想太多，我聽我在派出所的親戚說過，一半的案子都解決不了的，你也別有太大壓力啊……”

“就也……沒啥，就是幾個野生菌兒的問題。我就怎么想也想不清楚……”

“野生菌…兒？”葉秋費力地模仿著韓樹的口音，最終以失敗結束了。“蘑菇嘛？”

半晌沒聽到答復的葉秋低頭看去，韓樹已經閉上雙眼，頗為愜意地睡著了。

葉秋“……”

——黑色象牙塔——

椰子:u盤已連接，新域名可正常使用。

非同一般即為不凡:記得翻墻再用，黑貓抓人厲害著呢。

納尼:那電腦小瘋子…？

向北而居:先想辦法，有空見面再說，網上還是不安全。

納尼:好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