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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暮綰忽然覺得，他剛才一直玩兒手機，是故意耗電，特意等到沒電的時候把她叫出來，套個電話。

她掃了一眼他黑屏的手機，懷疑，“真沒電？”

厲銘九一直按著開關機鍵給她看，“真沒有。別看我抽煙，我高中的時候還是三好學生呢，說謊騙人這事兒都是陸老三干的，我就不是那種壞孩子。”

這特么綠茶喝高了吧。

我泡吧，喝酒，抽煙，打架，但我是個好孩子。

他的話真假先放旁邊，周暮綰不想聽他貧嘴，話里話外得涮兩句陸承煊。

周暮綰掏出手機，“念號碼，我幫你撥。”

厲銘九面帶笑意，“怕我偷看你隱私？”

“你到底打不打？”她冷眼看著他。

厲銘九說：“打，我爺爺還擔心著呢。”

厲銘九給她念了一串電話號碼，她撥通之后，聽見一聲年邁長者的聲音，才半信半疑把電話交到他手里。

厲銘九面上帶著痞笑，給她一個像是不懷好意的眼神，又溜達到一邊去打電話。

“喂，爺爺……”

周暮綰靠在一邊等他，沒有仔細聽內容。

她也沒有放松警惕，后來有刻意聽了一下他的電話內容。

前半段像是跟一個長輩講話，后半段……

“飛機起飛了嗎？……心疼了？……她正在陪我聊天，性格挺好，善解人意……”

說著，目光還朝她這兒看了一眼。

周暮綰神色一瞬嚴肅下來，朝他走了過去。

她冷聲質問：“你給誰打電話呢？”

厲銘九直接開了揚聲，把正在通話的界面舉到她面前。

一串陌生的號碼……

行動電話里傳來陸承煊低沉的聲音，薄怒的氣息甚濃。

“別搭理那個傻逼，我馬上過去。”

那邊直接掛斷了。

周暮綰眸光冰涼，一把奪走他手里的手機，沒好氣道：“你是不是欠打，這是你爺爺？”

“第一通就是給我爺爺打的，你聽見了。第二通給我孫子打的。”

厲銘九的嘴角始終掛著笑意，一身混不吝的痞樣。

周暮綰忍住火氣，手已握拳，咬牙切齒道：“你特么故意耍我。”

“我沒有。”他一臉無辜，一雙無邪的魅眼，“你查查，是不是兩個通話記錄。”

周暮綰火氣爆棚，吼他一嗓子，“我招你惹你了？”

厲銘九被她這副小倔樣逗笑了，“別生氣，我就想跟你交個朋友，畢竟我也是開傳媒公司的，你這么漂亮沒有星探挖你嗎？”

周暮綰胸腔那股火就像過山車一樣，起起落落。辦錯事，又來跟她玩兒吹彩虹屁。

呸！

她平靜下來，冷冷道：“你離我遠點兒。”

她要走，厲銘九跟上她，“陸承煊是不是打著把你簽進盛越的名義，金屋藏嬌？來九玖傳媒，我包你星途璀璨，錢途似錦，心動不如行動。美女，考慮一下唄。”

厲銘九太纏人，周暮綰站在門口，沒有再往里進。

“你到底想怎么樣？”

厲銘九一笑，“星探而已，看見有前途的，挖墻腳這事兒再正常不過了。”

她的冰唇冷問：“你知不知道“煩人”倆字怎么寫？”

厲銘九笑意消弭，面色一瞬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