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銘九是玩搖滾的，還喜歡燥得不行的大場面，厲大少MV里有一段大火場景，為了求真，不差錢的厲大少心血來潮，就想來真的火災場景。”

周暮綰說：“然后呢？”

程沐娓娓道來，“但是租的承業場地，陸承煊的地盤，還能容他心血來潮、肆無忌憚？按理說，拍戲過程中有火災、爆炸這類場面，得至少提前一個月跟承業負責人報備，陸承煊本來就不待見厲銘九的少爺脾氣，想一套是一套，一直不批。”

周暮綰問：“怎么出事的？”

程沐說：“厲大少穿著皮氣，叼著雪茄，站到卡車頂上在承業影城撒錢，不僅囂張、挑釁，還擅自主張，直接自己花錢請了影視劇中這方面的專人，未經陸承煊允許就點了一把火，強行要把MV先拍了，先斬后奏。”

周暮綰樣子冷冷淡淡的，“然后把自己也順便點了？”

程沐蹙蹙眉，“然后就和他的吉他手，差點都被燒死在里面，有人說厲大少臉燒傷了，也有人說是厲大少的吉他手臉燒傷了，厲大少沒事，不過這件事之后，厲銘九就退居幕后了，創辦了九玖傳媒就為了專門跟盛越對著干。”

“他自己任意妄為，跟盛越杠什么？”

程沐道：“有人說是陸承煊動了手腳，導致大火失控，險些要了厲銘九的命。反正這倆都不是好惹的爺，陸承煊直接把厲銘九給告了，打贏了官司，好好宰了厲銘九一頓，賠了得有兩個億吧。

之后，厲銘九家的藝人要是借場地，承業就會比對其他家多收五倍租金。”

周暮綰問：“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程沐笑笑，“任錦跟我講的，她是內行人，有一些你去網上查都查不到的料，厲銘九早花錢給壓下來了。你能躲著還是躲著吧，他們倆的個人恩怨，不止在兩家公司之間，已經上升到了私生活。”

周暮綰微微蹙眉，“私到什么程度？”

程沐告訴她，“這么說吧，金毛這品種的狗，聰明忠誠的還是挺多的吧？”

周暮綰想了想，點點頭。

“他們倆非得搶一條。”

周暮綰完全不能理解。

程沐還說：“雖然最后是厲銘九買走了，轉天陸承煊養的哈士奇就把厲銘九新買的金毛給咬了，流了好多血。再轉天，厲銘九就去買了只藏獒，總之，他們兩家的狗見面都分外眼紅。”

周暮綰淡淡道：“我跟他也不是很熟……”

她還沒說完，程沐道：“不熟最好了，熟就難混了。”

“那你怎么還想考盛越和九玖的藝校？”

程沐一臉一言難盡，“我是我奶奶帶大的，我得給我奶奶治病，我應該會考九玖傳媒的藝校，厲銘九自己就是做音樂的，他比盛越更尊重音樂人。這是我最快能賺到錢的辦法。”

他們正聊著，電腦上忽然彈出一單夜宵，位置耀眼的不行——

C區19座

周暮綰先程沐一步拿過餐盤，“我去看看。”

程沐說：“要不我去吧。”

他畢竟是個男生，陸承煊明擺打著周暮綰的主意，他們都是同學，以后沒準還能互相照應。

周暮綰給他指了指電腦最后一段備注。

“你看。”

周暮綰推開擋板，已經出了前臺。

程沐湊近電腦一看——

讓前臺小姐姐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