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群海盜因為莎拉受傷而慌亂的時候，桅桿瞭望臺之上的伊澤瑞爾也不好受，自己個腰間被莎拉的子彈擦傷了，血流不止。

不得不說莎拉的槍法是真的可怕，自己明明是偷襲居然還能被射傷，這種反應速度伊澤瑞爾自問自己是做不到的，而且他減壓癥還沒好利索，拖是拖不起的。

簡單的用女神之淚處理一下傷口，然后又一次用奧術躍遷離開。

趁著莎拉被打個措手不及的時間能做很多事，比如抄起一根鐵棍去解放一下人民群眾。

于是乎在接下來的一兩分鐘里，所有有人聚集的房間幾乎都出現了伊澤瑞爾的身影，海盜們只見黃光一閃，自己就倒下了，或是被秘術射擊擊倒，或是直接被一棍子撂倒，小時候打過不少群架的伊澤瑞爾可是業務能力異常熟練，只可惜鐵棍沒有板磚趁手。

好在伊澤瑞爾所到之處都有皮城探險家和德瑪西亞軍人的響應，甚至還有一些德瑪西亞的爵士帶頭反抗，雖然有絕大部分是伊澤瑞爾拿拉克絲扯謊的功效，但不可否認這是條格外有血性的船，非常德瑪西亞。

僅僅幾分鐘，伊澤瑞爾就成功扭轉了局勢，人們紛紛與海盜開始拼殺，雖然一開始會因為武器裝備不到位被壓制，但這些都不是什么問題，畢竟探險家們最不缺的就是各種裝備，登山鎬、繩索、小刀、手槍，足夠海盜們付出代價了。

而且我們還有以一當十的無畏先鋒團士兵，被伊澤瑞爾徹底激怒的他們見到海盜無不想生吞活剝。

戰斗一觸即發，船員人數占優，但是海盜們都是精兵強將，伊澤瑞爾只能身先士卒，才能盡可能提高士氣減少己方損失。

伊澤瑞爾從來都是帶頭沖鋒，但是他卻不注重殺敵，只是每當周圍有海盜抬起手槍的時候都會被秘術射擊精準招呼，這種限制敵方熱武器的打法讓海盜全軍都有些投鼠忌器，所以很大程度的減少了船員的傷亡。

沒有辦法，船員死多了拉克絲可能會有芥蒂。

可這種兼顧全局移動狙擊的辦法也有弱點，那就是對于伊澤瑞爾的消耗太大，當伊澤瑞爾將幾十名能夠使用熱武器的海盜全部擊倒后，自己的法力幾乎也已經到了極限，于是只好拿起一名探險家遞來的登山鎬開始和海盜們實打實的拼殺。

兩邊的斗爭已經開始膠著，雙方所有的布置都被打亂，拼到最后其實也就是咬住一口氣的事情。

但是伊澤瑞爾心里有數，自己已經力竭，如果這個時候出現什么變數的話這艘船上根本沒有人可以應付。

“唉~希望我能帶得動吧?！?

......

船上的騷亂依舊在繼續，這讓數里之外的卡莎和拉克絲心中很是不安，她們不可能知道船上發生了什么，但是她們卻能看到伊澤瑞爾留下的法力標記變得閃閃爍爍忽明忽暗，伊澤與拉克絲說過，這個情況說明法術標記的主人的法力已經開始枯竭。

卡莎自然也知道這枚符文的暗淡代表什么，但她卻一言不發埋頭劃船。這讓稍微回過神來的拉克絲有些焦急。

“卡莎姐...這...”

“我知道。”

“可是伊澤瑞爾...”

“閉嘴，劃船?！?

卡莎的反應出乎拉克絲的意料，她記得伊澤不是說卡莎是他走天下的朋友嗎？為什么現在卡莎會是這個反應？但是卡莎明顯擺出一副不愿多說的架勢，這讓拉克絲有點氣不打一處來。雖然這件事她還有很多地方不明了，但是她的擔當不允許一個皮城人為了自己犧牲。

思索良久，咬牙起身，閉眼就像跳進海里，就是游也要游回去。

可是卡莎哪里猜不透她的心思，拉克絲剛剛起身，掄圓的船槳就直接打在了她的后膝上，直接給她打跪。

看著被打趴的拉克絲，卡莎面無表情“他確實讓我照顧你，但你別不知好歹?！?

“呃...我沒你們想的這么不堪，我可以照顧自己。”拉克絲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爬起，雖然直瞪著卡莎，但是語氣卻十分克制。

“你聽著，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迷住他的，但是既然他有心讓你自由，你最好給我乖乖離開?！笨ㄉ届o的說。

“自由？你什么意思？”拉克絲不解的問。

“你以為他說你死了只是為了激怒你們德瑪西亞的人？你不至于這么傻吧？”卡莎說。

拉克絲被她這么一問愣了許久，她突然想起了那個伊澤瑞爾在酒館說起的故事。

“只要船一直向前開，人生就有無限可能。”

“罷了算我多嘴，難道你還能從船上消失不是？”

“厭惡魔法的人和瞎子沒有區別，德瑪西亞就是那個瞎子?！?

“你厭惡魔法嗎？還是說你厭惡自己是個法師？”

“你要是真的想學我也可以教你啊?！?

“像螢火蟲一樣無憂無慮。”

諸如此類，太多太多。

“呵...像夢一樣?！崩私z只感覺自己渾身都軟綿綿的，過往一周的回憶不斷掠過眼前，化成了眼淚。

卡莎的聲音又一次在耳邊響起。

“他在乎的是你，不是我甚至不是他自己，你明白嗎？”卡莎說。

“他就是個混蛋?！崩私z只覺得自己的心口滾燙，喉嚨哽咽，只好用手捂住臉，感受不到眼淚就沒有在哭。

她想起很多，想起自己在德瑪西亞那些和魔法糾葛的往事，想起了那些欺騙，還有多年的恐懼和心酸。

也許，重新活出一種人生未嘗不可。

只是這種建立在巨大代價上的人生，除了負罪感還會剩下什么呢？

必須去救伊澤瑞爾，必須去救他。

“卡莎姐，你們一起經歷過什么，對嗎？”拉克絲看著卡莎的眼睛，灼灼的問。

“就和拯救你一樣，他也曾帶我離開過漫漫長夜。雖然對他來說可能是順勢而為?！笨ㄉf。

“那我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卡莎姐，還來得及?！崩私z說。

“你現在回去就是白費他的苦心?！笨ㄉf。

“難道就這樣看著他死嗎？我做不到，我知道你也做不到?！崩私z說。

卡莎久久不言，看著傻子一樣的拉克絲，心里突然有一股無名火升騰而起。

“一個個都這么任性，我上輩子欠你們了嗎？”卡莎冷眼的看著拉克絲，又看向龍禽號，十年來她都沒有這么糾結和彷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