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回避一下？”

趙沁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看樣子，可能是這家店鋪在做生意的時候，不方便有別人在場。

當然，趙沁的理解可能和現實有些偏差。

不過也大差不差。

桑榆看了一眼陳禾。

主要還是要看陳禾怎么說。

畢竟她只是一個打工仔。

“不，今天晚上不會有的。”

陳禾說的十分的篤定。

“真的？”

“真的，因為我要出去。”

“今天晚上？”

李桑榆狐疑的看了陳禾一眼。

大晚上的出去干什么。

隨后她又想到了之前那個大叔，冬泳的那個，陳禾還沒有解決。

“那我們在這里待會就走。”

“好。”

陳禾點點頭，進入里屋換上了一件厚實點的風衣。

“要幫你鎖門嗎？”

“晃一晃就好。”

陳禾說的晃一晃的意思李桑榆懂。

意思是用手里的核桃將這間店鋪給隱藏了。

不過其實就算不隱藏也沒什么事情。

李桑榆覺得還沒有人蠢到進入這間渡口這里來偷東西。

典型活得不耐煩了。

信不信日后陳禾在他去世的時候直接將他沉入冥海。

永不上岸的那種。

陳禾給自己的保溫杯里面倒滿了熱水之后，又走出門去。

他比較喜歡在外面閑逛。

當然如果今天李桑榆不在店里的話，他也是打算放完東西再出去走走。

那個大叔的事情，差不多也到尾聲了。

然后解決完了他的事情，就是陳禾自己的事情。

帶著李桑榆回一趟山里。

還是那棟危樓。

只不過這一次陳禾直接走了進去。

那個保安，本來想要攔住陳禾。

“今天你攔不住我咯。”

陳禾輕輕呢喃了一句。

也不說話，就這樣，默默的走了過去。

在保安的感知當中，只有一陣微風拂過。

別的沒了。

“那個人呢？”

也可能沒有人。

保安遲疑了一會，隨后抬起頭看了一眼亮著燈光的那間房屋，轉頭離開。

都是苦主。

“明天，可能就是轉折點了。”

大叔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的時候，陳禾握著保溫杯靠在門框上，靜靜的看著他。

“謝……謝。”

他嘴唇蠕動了一下。

這段時間他開始適應了陳禾給他設計的角色，與其說是設計，倒不如說他活成了另外一個人。

用小丑的身份去換取一些本該就有的報酬。

人們喜歡看那些不合群的人。

他成為了那個不合群的。

雖然有人罵他。

不過他因此有錢了。

家里的兩個人活得下去了，包括他也活得下去了。

被罵罵，無傷大雅。

沒什么的。

這般的處境開始培養起了他強大的內心。

總歸現在比起之前來講，內心要強大的多。

而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男人帶來的。

“倒不如謝謝你自己。我沒做什么。”

陳禾走進了屋子當中：“我能進屋坐坐嗎？”

“這里比較簡陋……”

“沒事，不打緊。”

陳禾擺擺手。

聽見了兩聲咳嗽。

“先照顧你的家人。”

見著他走進了里屋，陳禾也打量起了周遭。

說是毛坯，其實也沒有那么寒磣。

稍許有些裝飾——破布。

然后亮光的話，可能來自于那些蠟燭，還有一個小小的燈泡。

生活的很艱苦。

當然，這只是旁人看來。

什么叫做優越的生活。

就一定是奢侈品？

陳禾覺得并不然。

優越的生活很大程度上取決于生活本人的滿足感。

就好比現在這個，他覺得很滿足。

那么他的生活就是優越的。

“讓你久等了。”

他從里面出來的時候，一臉疲憊。

而且，時間也不早了。

有些怠慢了這位來歷不凡的客人。

“無礙，我來是通知你一件事情。”

陳禾擺擺手。

“明天這個時候，差不多就能過實現你的期望了。

所以，明天晚上，你可以開直播。”

“直播？”

“是的。”

“但是我這個手機……”

“那就買一個，你現在的錢應該夠了。”

陳禾瞄了一眼他的裝備。

確實有些落魄了。

“不過這里我有幾點還是要和你強調。”

“好！”

“第一，依舊是保持之前的設定。

第二，你所有的收益，保持在維持你家庭正常生活水平，不許過的比現在好多少，當然，也不會過的比現在差。

多余的收益，去幫助和你一樣的那些人。

這個世界上面的苦主很多。

可能你會覺得是你辛辛苦苦賺來的錢憑什么要給別人。

很簡單，你并沒有做什么。只是鉆了一個漏洞而已。

賣傻博取的同情以及金錢，不牢固，而且并不能成為你養家糊口的技能。

無非是蹭了一波熱度罷了。

所以在解決了快要活不下去的處境之后，你要開始去找一個工作，然后慢慢的將你的家變好。

那個時候，你賺到錢就是你的。

沒有人會去管你，如果有人以此作為攻擊你的借口，那么我會把他沉到冥海里頭去。

永世不得超生。”

陳禾說這話的時候戾氣很重。

重到讓大叔的后脊椎骨涼颼颼的。

不過陳禾說的沒毛病。

當然，就算說的有毛病，他也得照做。

冥海是哪里他不知道。

不過聽起來，著實恐怖的很。

陳禾端坐在椅子上面，喝了一口熱水。

慢悠悠的開口：“別人幫助你是情分，不幫你是本分，別多想。我也不可能為了你破壞規則，所以一切都是靠你自己爭取。

我說的清楚嗎？”

“好！我知道了！”

“嗯，好，那我走了。”

他剛想要起身送陳禾。

就看見一陣風吹過，陳禾的身子消失在了視線前方。

本來是有些膽怯。

隨后想到陳禾的身份也就釋然了。

此時的陳禾站在里屋，他的父親和他的弟弟床前。

“這是他付出的代價，我抽取一成，然后其他的就用作維系你們的性命吧。

嗯，規則之內，算不得破話規則。”

陳禾手指點出幾率亮晶晶的東西。

那叫做尊嚴。

隨后揉捏幾下，分別放入了兩個腦海當中。

做完這一切，他退出了這棟危房。

伸了一個懶腰。

“明天將會是嶄新的一天。”

他本來想拿出兩枚核桃捏一捏，轉而想到好像已經給李桑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