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問題
- 城荼
- 青埡
- 3317字
- 2021-10-25 00:01:49
鹽峰縣的麻叔,是活在鹽峰縣人們口中的活神仙,這平日里不見人影,怎么找也找不到,可一出來,找到了他,大大小小的疑難雜癥就在他那里化解的一干二凈。
馬修業讓家里人準備了二十斤家里釀的菜籽油和一大袋子面粉,知會鐘明義,讓大家凌晨三點就準備好,出發去找麻叔。
兩點鐘的時候,馬修業和鐘明義就起了床,鐘蕪因為緊張,也沒合眼。
鐘明義拍了拍鐘孜和章彩兒:“快起來了,快起來了,別耽誤時間。”
鐘孜轉了轉身,又睡了過去。
鐘明義:“快起來,快起來。”
鐘孜嘟囔道:“哎呀,我不去了。”
鐘明義:“快起來!不想給你姐去看病了嘛…”
鐘孜聽到給鐘蕪看病的事情,便一下子坐了起來。
凌晨三點的時候,五個人準時出了門。
馬修業提著油走在最前面,兩個孩子走在中間,鐘明義兩口子提著面粉走在最后面。
走了一小時山路,馬修業說道:“累了吧?我們坐下來歇歇。”
一行人坐了下來。
馬修業:“都累了吧,半夜三點讓你們出來。”
鐘明義:“沒有,沒有,怎么可能,這孩子的病要緊啊!”
鐘孜:“馬叔,為什么要半夜三點起來找麻叔呢?”
馬修業笑了笑,說:“其實呢,這麻叔也不是他們嘴里的神仙,大家都是活生生的人,沒有什么找不找的到,只不過,這麻叔的生活方式可能跟我們不太一樣,他不喜歡這人多的地方,說太吵了,不適合他生活。他啊,就像活在這山里面,圖個清凈,也好采藥,要是有什么要采買的,他就下趟山,順便給大家伙看看病。這看的好了,一來二去,他又神神秘秘的,一傳十十傳百,就傳成了人們口中的活神仙。”
鐘孜:“原來不是神仙啊,聽大家說來說去,我還真以為是個神仙呢!”
馬修業:“哈哈…怎么可能?這人啊,性子古怪了一點,但我又恰巧和他是朋友,所以,他干什么,去了哪里,在忙什么,那我可是一清二楚的,這半夜帶你們去找他啊,是少點眼睛好辦事情。”
鐘明義:“我們懂,我們懂。”
馬修業:“哈哈哈…這人嘛,一人一個舌頭,到了一起就四處散話,這要是真讓他們知道麻叔的住處啊,他可饒不了我的呢!”
鐘明義:“我們知道,我們不會讓您為難的,只要啊,救了我們家鐘蕪,我們就萬分感恩的。”
馬修業:“那就好,那就好。”
五個人走到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鐘明義就看見遠處隱約可見的小木屋。
鐘明義:“馬叔,是不是到了啊?”
馬修業:“是的,那個小木屋就是他的屋子。”
鐘孜:“終于到了,姐姐,你的病有救了。”
馬修業:“快走吧。”
五個人走到小木屋門口,馬修業剛要敲門,鐘明義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馬修業:“怎么了?”
鐘明義:“馬叔,這也太早了,會不會打擾到麻叔的休息啊?”
馬修業:“哎呀,不可能的,麻叔是半夜起床,下午睡覺呢這我再熟悉不過了,他就是在這個時候,才喜歡看病。”
鐘明義:“哦,那我們進去吧。”
馬修業:“好。”
馬修業敲了敲門,里面有人應到:“誰啊?”
馬修業:“這個時候來您這里,知道您住這里的人還能有誰啊?”
門一下子打開了。
麻叔:“哎呦喂,老兄哦,快進來,快進來,可是好長時間沒見著你了。”
馬修業:“我這后面還有四個人呢,大家得一塊兒進來。”
麻叔:“快進,快進來。”
進了里屋,一股子濃厚的藥材味兒撲鼻而來。
鐘孜忙捂住鼻子,說:“這是什么味道啊?”
章彩兒忙打了鐘孜一巴掌,說:“小孩子不要亂說話!”
麻叔:“不打緊,不打緊,這小孩子又不懂這些。”
馬修業:“您這段時間怎么樣啊!”
麻叔:“我好得很吶,你說說你唄,話說,你這段時間去了哪里,怎么見不著你的身影?”
馬修業:“我啊,這段時間去找了我的一個老朋友,也算是我的知己。”
麻叔:“怪不得呢,他不在這邊?”
馬修業:“不在,他家挺遠的。”
麻叔:“哎呦喂,能讓你這在鹽峰縣呼風喚雨的馬叔動身去找的人,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吧!”
馬修業:“都是拿命報恩的人,什么過不過人的人這就俗了啊!”
麻叔:“你這一看就不想說,我也不想問,你啊,無事不登我這破茅房,說吧,來找我什么事情?”
馬修業:“你就在那里磕磣我吧!”
麻叔:“逗你玩玩,別當真。”
馬修業:“我也就說正事了,這里來的是我那過命的老交情的家里人,他的大兒子和兒媳婦,還有他的孫子孫女,這前段時間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這女娃受了驚嚇,猛地開不了口,說不出話了,您幫忙看看唄。”
麻叔:“說不出話?”
馬修業點點頭。
麻叔:“明白了,你先帶著孩子過去坐著,他爸先坐我跟前,我有些話想問問。”
馬修業:“好。”
鐘明義坐在麻叔面前,麻叔拿出他的老花鏡帶上,從頭到腳看了看鐘明義。
鐘明義:“老先生好。”
麻叔:“你好,這位先生,看你樣子,這心有疑慮啊。”
鐘明義:“哎,這女兒成了這樣,我這做父親的,心里面不好受啊!”
麻叔:“明白,這是該有的疑慮,可看你這思慮過重啊!”
鐘明義:“我……”
麻叔:“我這老頭兒啊,這么一生,看了數不盡的人,來我跟前看病的,每一個的臉,都清清楚楚的在我眼前,他們的眼神,動作和表情,都是不一樣的,這看的多了,也就漸漸明白了人,想說的話,想問的問題,想解決的事情,都明明白白的放在他的臉上,躲不掉也離不開,一清二楚。”
鐘明義的鬢角流下了幾串汗珠子,汗珠子滴在褲子上。
麻叔:“是我這里太熱了嗎?”
鐘明義忙擺擺手,說:“沒有,沒有。”
麻叔:“算了吧,讓孩子媽過來吧。”
章彩兒坐在麻叔面前,麻叔打量了一番。
麻叔:“孩子不說話多少天了?”
章彩兒:“大夫,我女兒不說話已經有一個月了,我這當媽的,快急死了,您可以幫幫我嗎?”
麻叔:“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
章彩兒:“孩子一天晚上出去的時候,被人販子綁了,不知道為什么,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我們也找了大夫,都說是因為驚嚇過度。”
麻叔:“驚嚇過度?”
章彩兒:“嗯,大家都這樣說。”
麻叔:“就綁了她一個人嗎?”
章彩兒:“沒有,還有她的妹妹。”
麻叔:“哦?那小女兒還好嗎?”
章彩兒:“小女兒剛剛回來的時候有點不太愛說話,膽子好像也變小了,以前活潑,愛誰愛笑,現在不那樣了。”
麻叔:“她們沒有跟你講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章彩兒:“沒有。”
麻叔:“你沒有問嗎?”
章彩兒:“大女兒說不出話,小女兒也不說話,我問也不說。”
麻叔:“你們應該帶你們小女兒來的。”
章彩兒:“這人多了,花的錢多,我們也不好麻煩馬叔。”
麻叔:“那你們帶兒子來干什么?”
章彩兒:“這不是想著兒子能幫忙干點活,力氣大,幫襯幫襯嘛!”
麻叔:“大女兒說不出話,小女兒不想說話,你覺得哪個女兒的問題更加嚴重呢?”
章彩兒:“肯定是大女兒啊,這小孩子嘛,也就鬧鬧脾氣,沒準過上些日子就開心了,這不這兩天看小女兒也好些了嗎我們也才放心讓她在家待著,陪陪爺爺。”
麻叔:“哦?好些了?她除了跟你們說話,還有跟她說了話的人吧!”
章彩兒:“這我就不清楚了。”
麻叔:“那行,好點了就行,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你這大女兒的問題,你覺得應該怎么辦?”
章彩兒:“您是大夫,您說怎么辦?”
麻叔:“也不是沒辦法,可我也得了解了解情況,才能對癥下藥不是?”
章彩兒:“也是,也是。”
麻叔:“孩子他爸再過來一趟吧!”
鐘明義又重新坐回了原處,問道:“大夫,還有什么事情嗎?”
麻叔:“我還有些情況想了解了解。”
鐘明義:“好。”
麻叔:“你還緊張嗎?”
鐘明義:“不……不了。”
麻叔:“還是很緊張的嘛!”
鐘明義:“沒有,沒有。”
麻叔:“你了解你女兒嗎?”
鐘明義:“了……了解?”
麻叔:“你小女兒是一個什么樣的孩子?”
鐘明義:“小女兒?她話多,愛笑,愛撲在我的懷里,愛找我鬧,活潑開朗,就…就是前段時間發生了那件事情,她有點不開心,但我又實在是木訥,又病了好些日子,也沒顧上她,她就跟我有點生疏了。”
麻叔:“那件事情?哪件事情啊?聽起來,你對這件事情很明了啊?”
鐘明義:“我?我……也不是……”
麻叔:“別我我我了,我又不是審犯人的警察,你緊張什么?”
鐘明義笑了笑。
麻叔:“你大女兒是個怎么樣的人?”
鐘明義:“她嗎?乖巧懂事,從小就聽話,從不給我們家惹事情,很討人喜歡。”
麻叔:“大女兒不是你們家里人嗎?”
鐘明義:“啊?”
麻叔:“那你說不給你們家惹事情。”
鐘明義:“不是,我說錯話了。”
麻叔:“哦,你疼哪個女兒?”
鐘明義:“我…這,手心手背都是肉,都一樣疼。”
麻叔:“好,那事情發生之后,夢見你大女兒和小女兒多少次了?”
鐘明義:“夢?這我哪記得清楚?”
麻叔:“總有那么清晰的一兩次吧!”
鐘明義撓撓頭,又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