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ry Christmas!”女生從拐角處跳出來試圖給男生一個驚喜。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圣誕還四個多月呢！”男生相當自然地拉起女生的手：“別走散了。”
“這個理由很差勁哦……”女生抱怨著，卻也沒掙開牽著的手。
“那個……”走了一會兒周愉覺得有點別扭了，抬頭望向袁野。
“我也覺得……”嗐呀好奇怪呀！江欲行絕對是騙人的吧？什么靈魂都平靜了的感覺？這分明是……emmm……
同時松開汗津津的手。
“誒！那邊好熱鬧，去看看！”終于回歸常態的少女看上去依舊那么自在，看見哪邊有個舞臺就往哪邊鉆。
“等等啊！”袁野沒她那么小巧的身材，眼睜睜看著那片銀杏沒入人群。
“人呢？”闖入會場的少女后知后覺，“怎么一撒手就沒了？撒手沒？”
“到底是誰一撒手就沒了啊？”雖然這么說很玄學，但她就是那么惹眼，惹眼到能讓他一眼辨識出來。
“撒手沒，我想要那個。”預感這么下去自己將喪失某種主權，少女熟練地轉移話題。
“那個漢服？”男生順著女生的手指看過去，“那去看看吧。”
“行不行啊撒手沒，這個時候的正解不應該是‘沒問題！’‘看我的！’之類的嗎？”
“我從不輕易許諾。”
“啊啊啊啊啊好氣呀！”周愉絕望地開始折磨自己的頭發，“這個撒手沒好差勁，請問我能退貨嗎？”
“抱歉，售后死了。”袁野笑了笑：“他的遺言是：本商品一經售出概不退換！”
“……那我要給差評！”
“貨賣完了店就關了，你差評給誰看啊？”
“那就投訴！”這是？慪起氣了？
“找誰啊？”
“……你怎么只在這個時候伶牙俐齒？”周愉懷疑自己是被針對了。
“因為喜歡看你生氣的樣子啊！”袁野戳戳女生鼓起的腮幫，一不留神就說出了內心的想法。
周愉眼一瞪就要發飆，下一刻一個袋子就捂住了她的臉。
“從沒見過那么搭的情侶呀！送你們了！”漢服小姐姐笑瞇瞇的。
“謝謝啦！”袁野按著周愉的頭道謝。
“我剛剛要說什么來著？”技能被打斷后周愉陷入懵逼狀態。
“你問我？”袁野覺得她有問題。
“emmm不管了！”周愉的性格決定了她不適合糾結，很快找到新的辦法刁難袁野：“去換衣服吧！”
“嗯？”
“這是情侶裝啊！”周愉已經拆開包裝在身上比劃。
“我當然知道，但是你要在哪換呢？”服了她的想一出是一出。
“當然是服裝專賣店啊！”理所當然。
“用人家的試衣間，換自己的衣服？真有你的小周愉。”
“這有什么？”嘴上說得倒是很硬氣。
“撒手沒，上！去交涉！”然而真到地方了還是得坑害袁野。
幸而服裝店此時沒什么人，銷售小姐姐又心地善良，兩人蹭到了試衣間。
“像不像大小姐與小跟班？”周愉站在落地鏡前整理衣冠。
“像兩個小跟班。”袁野給出中肯的評價。
“一定是因為這個燈太亮了！”過河拆橋果然是老周家的傳統美德。
“走啦走啦！”袁野十分抱歉地拉走少女。
“拍照！”身著漢服走在路上，周愉打算走正常流程，打開美顏相機拉滿美顏，“咔咔咔”先給自己來了幾張。
然后原相機“咔咔咔”就著昏暗的燈光把袁野照得像個難民。
最后再用美顏相機拍幾張合照。
被迫營業的袁野委屈：“對我能不能別那么敷衍？”
“哪有？這不照得很好看嗎？”不動聲色地收起手機，防止被刪除。
“……”
“好啦好啦去找飯吃！”周愉瞄準美食街，興沖沖地拉起袁野的手腕。
這次袁野終于沒有再不解風情地毫無反應，下一刻直接反手握住她的手。
“放手啦！握那么緊干嘛？”周愉還是覺得別扭。
“這次還能讓你跑了？撒、手、沒！”
“……”
然而只牽了十分鐘又不得不放開，理由是要騰出手來吃東西。
“臭豆腐就別吃了吧？”袁野猶猶豫豫地勸。
“為什么？”
“……算了，吃就吃吧，當心又要加練。”
“你不說，我不說，嘿嘿……”她心虛的笑容總是顯得很蠢。
“狼牙土豆！”
“薯塔！”
“雞蛋仔！”
“章魚小丸子！”
陪周愉逛吃逛吃到飽，袁野的最終計劃終于可以開始執行。
“零點有煙火，去楓谷的瞭望塔看吧！”
“好吧。”周愉不疑有他。
“等下，我去買個東西。”袁野去了趟便利超市。
回來示意周愉伸出手，給周愉倒了兩片木糖醇：“喏，吃完喝完嚼兩粒。”
兩人逐漸遠離人群。
“噗！波！”
周愉吹出個泡泡，還沒來得及跟袁野炫耀就爆掉了。
“呼。”袁野不費吹灰之力就吹出一個。
“噗！波！”周愉不服氣，又吹又爆。
“呼。”
“噗！波！”
袁野的智商被強行拉低到小朋友的水準，跟周愉較起勁來。
不過好歹終于把她騙到了預定地點，袁野望著月亮，右手偷摸著拉上她的。
“今天很開心啊！”遲鈍如周愉是不會體會到某種氣氛正在發酵的。
“嗯。”該怎么形容今晚的月光呢？淡淡的甜味，像是拔絲山藥上桌前的最后一勺澆汁。
“嗷～～唔～”周愉打了個哈欠，眼淚汪汪的：“好困啊。”
“嗯。”袁野悄悄靠近了一點，左手猶豫了一下撫上她的頭。
“不許摸頭！長不高……”已經迷迷糊糊了，甚至不怎么反抗。
因此袁野也沒撤手，只是動作更輕緩了一點。
“曾經我以為你是月亮，我與你中間還隔了一條河。
如果去追求的話，我覺得自己會半路淹死。
所以我去學了游泳，所幸那么多人送我游泳圈。
我從前的悲劇源于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是遇見你之后我務必清楚地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
你之前問我什么時候喜歡上你的，我回想了很久，只能確定到高一時的運動會。
那之前不久江欲行跟我說‘喜歡是閉著眼睛數著心跳數出來的’，很難說沒有受到這句話的影響。
總之，到達終點的那一刻我第一眼看見的是你，然后心跳漏跳一拍，它接著的狂躁告訴我在劫難逃。
很抱歉，才能有限實在不擅長說情話。”
話未說完煙火準時升空，周愉很難再困下去，眼睛睜那么大，看著袁野。
“最后一句是臨時加上去的。
‘你是我的Christmas!
這樣我就可以marry you啦！’”
“唔！”男生突然逼近的臉有點嚇到女生，隨后從善如流。
原來買口香糖……太狡猾了！
還一邊憤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