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漠辰和大臣們商議過后,就命令刑部嚴加拷打抓來的刺客。天牢中,沒過多久,刺客們都招認了,刑部將這些人帶到南宮漠辰面前回稟。
南宮漠辰看著面前遍體鱗傷的刺客,心中升起一陣怒火,刺殺太后,千刀萬剮都不為過?!澳銈兒么蟮哪懽?,竟敢刺殺太后,究竟是受了何人指使?”
其中一個刺客虛弱開口,“是漪貴妃,漪貴妃給了我們一千兩銀子,她將出宮的時辰告訴我們,我們才會這么快趕到的?!彪m說南宮漠辰知道太后已經將楊令頤打入冷宮,但畢竟沒有出結果,他也不能貿然懷疑楊令頤。
南宮漠辰依舊有些不信,“漪貴妃為何要刺殺太后?漪貴妃一向對太后孝順。”
“楊家和太后的母家不和,太后的父親袁大人在太后當年做了皇后就屢屢打壓楊家,漪貴妃身為楊家的女兒自然也對太后不喜?!?
南宮漠辰還是覺得匪夷所思,單憑這一點,應該沒有人敢冒著風險刺殺太后,“漪貴妃又不傻,就憑這一點,漪貴妃何至如此?”
刺客看南宮漠辰依舊不信,心中有些焦急,索性豁出去了,“哈哈哈哈,你雖是皇帝,可也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太后在漪貴妃入府時,塞了晴容華進來,漪貴妃如此癡情,難道不會怨恨太后嗎?連自己枕邊人都不了解,你這個皇帝還真是窩囊!”
刺客的話果然激怒了南宮漠辰,刑部尚書看南宮漠辰鐵青的臉色,連忙命人將刺客帶了下去,小心翼翼看向南宮漠辰,“皇上決定如何處置?”
“刺客膽大妄為,罪無可恕,即刻處死,至于漪貴妃,”南宮漠辰頓了頓,又想起之前她為難陸皓雪,甚至是當年的婉夢,“漪貴妃意圖刺殺太后,為人善妒,廢為庶人,賜死吧?!?
正在這時,萬容海踏進殿內,聽到了南宮漠辰對楊令頤的處置,有些為難開口,“皇上,楊中丞在殿外為漪貴妃,不,為楊庶人請罪,楊夫人也穿著誥命夫人的服飾一同跪在殿外?!蹦蠈m漠辰有些不耐煩,“他自己養的好女兒,還敢來見朕!”說著,南宮漠辰走出殿外。
楊中丞夫婦看見南宮漠辰出來,連忙請罪,“是臣沒有教好女兒,可刺殺太后,她是萬萬不敢的,定然是有人陷害,還望皇上明察!”
南宮漠辰冷冷看著他們二人,“你們楊家一向和太后不和,刺客已經招的干干凈凈,不過只提及了楊令頤,倒是沒有連累你們。既然如此,楊大人為國盡忠,朕也不想牽連,你們還是回去好好惜命吧!”說完南宮漠辰頭也不回就走了。
楊夫人呆在原地,滿眼淚水,“我只有這一個女兒,竟這樣要被人害死了。”說著就嗚嗚哭了起來。
慕容云宓聽到南宮漠辰這樣的處置,倏然起身,滿臉不相信,“為何這樣急著處置?”茗音回答,“刺客用刑后就招了,據說在御前還激怒羞辱了皇上,皇上一氣之下就都處置了?!?
“若說是令頤,本宮萬萬不信,去龍儀殿見皇上?!蹦饺菰棋灯鹕?,讓侍書為她梳妝。茗音勸阻,“娘娘不可,如今太后厭惡楊庶人,娘娘若是前去求情,難免讓太后不喜?!蹦饺菰棋殿^也沒抬,“這件事八成不會是令頤做的,不過是替別人背了鍋,本宮若是不去,也不會有人替令頤開口了?!笔虝鴮魮u了搖頭,自家主子做事,向來是勸不住的。
慕容云宓來到龍儀殿,南宮漠辰抬頭看見她,神情緩了緩,“皇后怎么來了?”慕容云宓走上前,“皇上下旨將令頤賜死,可是真的?”
南宮漠辰停下了手中的事,“是,若你是為她求情的,就不必再說了?!?
“皇上知道,令頤有些任性,但絕對不是心機深沉之人,如果此事是她所為,她為何要讓刺客避開她的馬車?豈不是太明顯了嗎?”慕容云宓絲毫不理會南宮漠辰的語氣,依舊堅持著。
南宮漠辰皺了皺眉,“正如你所說,她沒有心機,當然也想不出周密的計劃,定然會露出破綻的?!?
慕容云宓望了望面前的人,當日他二人談論起楊令頤時,南宮漠辰眼中的亮光無比清晰,如今卻是那么遙遠。她仿佛聽見了樂音,腦中突然浮現出一抹倩影。慕容云宓突然開口,“皇上這樣干脆,不僅僅是因為太后吧,或許皇上疼惜敏昭容,對令頤早已不滿了?!?
南宮漠辰驚異抬頭,心里仿佛漏掉了一拍,“皇后莫不是昏了頭,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朕看你今日并不冷靜,還是回鸞鳴宮去吧?!闭f完,南宮漠辰就不再抬頭。
慕容云宓盯著南宮漠辰半晌,皇上終歸是勸不住了,直到萬容海悄悄提醒,“皇后娘娘,您還是先回宮吧?!蹦饺菰棋瞪钌羁戳四蠈m漠辰一眼,行了一禮,就離開了。
原來年少時的相見歡,終歸比不過一樹繁花,鮮衣怒馬的錦衣郎,終究不過是鏡花水月,浩渺云煙。薄幸良人,紅顏佳人,如同幻影,易存也易散。
待慕容云宓走后,南宮漠辰拋開了手中的奏折,慢慢回想,她說的對,自己的確因為皓雪的緣故,對令頤多番不喜,可人證口供齊全,也不算冤了她,圣旨已下,斷沒有收回的道理,倒是可憐了月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