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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別格帖兒性乖張 圍獵黃羊惹是非3

多出來的黃鼠和野兔,則成了孩子們的食物,他們熟練地剝除黃鼠和野兔的皮毛和內(nèi)臟,然后抹上一些鹽,用火烤著吃,惹得一大群孩子都很高興,都喜歡與鐵木真一起玩。

也速該死了,他的兒子鐵木真,儼然又成了孩子王,一大群孩子總是跟在身后,惟他的馬首是瞻。

孤僻的別格帖兒,看著親弟弟別勒古臺,也像其他孩子一樣,總是羨慕地跟在鐵木真的屁股后面,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有一天,當(dāng)一群孩子吵鬧著,又在吃烤兔肉時,心懷不滿的別格帖兒,躲在遠處,點燃了枯草,故意縱起了火。

一時間,草原上的枯草借著風(fēng)勢,熊熊燃燒起來,煙塵彌漫,嚇得大人全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打著馬沖過來,開始用沾了水的衣服來滅火。

蒙古人只有春天燒荒的習(xí)慣,為的是燒掉上年積存在草原上的枯草,從而形成一層肥力,使新草長得更快,以便于家畜抓膘,同時還可以減少蚊蠅的數(shù)量。

他們卻堅決反對秋天燒荒,那樣的話,冬天就沒有草了,對于需要活動身子的家畜來說,簡直是一場災(zāi)難。

火是撲滅了,塔里忽臺和脫朵卻以這個為借口,開始向鐵木真發(fā)難,說觸犯了蒙古人千百年來秋天燒荒的忌諱。

部落中的孩子,全都出面為鐵木真澄清,說真正縱火的是別格帖兒,才為鐵木真洗去了罪名。

但脫朵卻站出來說,鐵木真也脫不了干系,畢竟是他帶著一大群孩子,用大白和銀鼠捕來的黃鼠和野兔,經(jīng)常在草原上燒烤,才釀成了火災(zāi)。

他還煸動塔里忽臺,說要沒收契丹犬和銀鼠,幸好有蒙力克和一群孩子為鐵木真辯解,塔里忽臺才不得不放棄了。

由于這次火災(zāi),在塔里忽臺的警告下,鐵木真再也不能帶著大白和銀鼠,隨便去草原上打獵了。

鐵木真倒是沒有什么,畢竟大白和銀鼠還是自己的。

打那以后,乞顏部的孩子,都非常討厭惹事生非的別格帖兒,再也沒有孩子,愿意跟他一起玩了。

別格帖兒的性格,也變得更加古怪,對鐵木真的成見也更深了。

不過,隨著河水和湖面結(jié)上厚冰,蒙古人圍獵黃羊的時間一到,大家很快就將這件不愉快的事情淡忘了。

蒙古人,與草原上其他的游牧民族一樣,下馬是牧民,上馬就是獵人或士兵。

而對于游牧民族來說,集體性的圍獵,除了獲取肉食,更是一種軍事演習(xí)。因此,部落首領(lǐng)都非常重視,一般都親自出面指揮,還要求孩子們盡量參加。

在圍獵時,他們將獵物當(dāng)作敵人,通過人與獵犬、獵鷹的配合,再加上合適的策略,盡可能多地捕殺到獵物。

在圍獵時,除了要求首領(lǐng)的策略得當(dāng),獵人之間配合好,還要求獵人的箭術(shù)要精,簡直與作戰(zhàn)沒有什么區(qū)別。

而且,在山上圍獵大型動物時,稍有不慎,獵人隨時都可能遭到狼、豺、熊等猛獸的反擊,這關(guān)系到獵人的安全,更是一個重大的活動。

蒙古高原上的黃羊群,從來不在固定的地方覓食,平時總是分散開來,不停地游走,邊吃草邊走動。它們善于奔跑和跳躍,縱跳可達六七米遠,即便是草原上最快的馬,一旦坐上騎手,也無法追上。

一年之中,只有春秋季節(jié),它們才聚成很大的群。

夏天,它們基本上不喝水,僅靠青草所含的水分,就足以維持生存。在冬天,草都干枯了,就通過舔雪來補充水分,如果沒有積雪的話,那就只有來到結(jié)冰的河邊或湖邊,用蹄子跺碎邊緣的冰面喝水了。

在冬天,要想獵取黃羊,最好的辦法是在它們喝水時,將其三面圍住,趕到光滑的冰面上,它們就任人宰割了。

草原上的游牧部落,自古就有平時游牧,冬天集體圍獵的習(xí)慣,除了補充肉食,這個季節(jié)的皮張質(zhì)量好,絨毛適量,成色也好。

也速該不在了,這次圍獵黃羊的行動,則由塔里忽臺指揮。他先安排牧民,開始偵察黃羊的活動地點,接著通知各氈帳的獵人作好準(zhǔn)備,只等黃羊靠近周邊最大的湖,就可以開始行動,將它們向冰面上趕了。

在蒙古草原上,小孩三歲就開始騎馬,四歲就開始練箭,為了鍛煉孩子,提升騎術(shù)和箭術(shù),每年的圍獵行動,當(dāng)然也少不了他們的參與。

聽說要獵黃羊,無論是鐵木真、哈撒兒,還是別格帖兒、別勒古臺,都興奮地跳了起來,恨不得馬上開始追捕黃羊,那個熱鬧場面,確實令孩子神往。

七個孩子中,合赤溫、帖木格、帖木侖年紀(jì)尚小,其余四個都上了五歲,并各有所長,長子鐵木真少年老成,是當(dāng)之無愧的大哥,即便別格帖兒有些嫉妒和不服,也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言語尖刻的別格帖兒,力氣有點大,只比鐵木真稍遜一些,摔起跤來,年齡與他相仿的哈撒兒,也根本不是對手,因而敢在幾兄弟面前放肆。

他的親弟弟別勒古臺,也有一身蠻力,可惜智力平平,不是很聰明。

而哈撒兒呢,力氣不是很大,卻喜歡射箭,箭術(shù)已經(jīng)超過了比他大的鐵木真和別格帖兒,別格帖兒當(dāng)然也不敢小覷。

第二天,鐵木真四兄弟,才接到圍獵黃羊的號令。

一時間犬吠馬嘶,短暫地集合和分工后,大家分為四隊,都背著弓箭,手提布魯棒,爭先恐后地向斡難河邊的大湖而來。

所謂的布魯棒,是蒙古人的一種打獵工具,用“L”型的榆木等制作而成,長的一端用來握手,短的一端鑲著尖利的鐵器,殺傷力極大,專門用來敲擊獵物鼻子等薄弱部位。

用弓箭射殺的獵物,皮毛洞穿,皮張的質(zhì)量大打折扣,蒙古人要獵取皮張時,一般先騎馬追趕,待靠近獵物時,再用布魯棒敲擊頭部,將獵物打暈后,就可以得到?jīng)]有損傷的皮張了。

不一會兒,鐵木真的馬后,只有哈撒兒和大白了。

開始時,別格帖兒和別勒古臺也跟在后面,走了沒有多遠,別勒古臺便在別格帖兒的慫恿后,兩個都不聽鐵木真的勸告,擅自沖到前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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