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老哥多慮了,這馬兒今日有些跑肚拉稀,來時的路上不免有些顛簸,顛簸的我有些不舒服,并不大礙。”杜騰連忙擺手道。
“并無大礙!”
好!
好啊!
今日之仇他杜騰記下了。
不遠(yuǎn)處。
一匹馬兒斜視著杜騰,滿臉的鄙視。
真想一蹄子,踢死他。
“咳,咳,老哥,光顧著跟你聊天,來,把我?guī)У馁R禮,送于我老哥。”
“輕些,莫要弄壞了我的大作!”
杜騰喚來馬夫。
將包好的字畫一股腦的塞到了陳瑜的懷里。
滿臉的不舍。
“老哥,可要好好珍惜他們啊!”杜騰面露憂傷的說道。
“好,好!我一定珍惜!”陳瑜說道。
陳瑜懷抱著字畫,早就料到這死胖子,會拿他那些一文不值的破字破畫,來惡心自己。
哼!
正好書院后廚也沒了引火的廢紙。
一會就把這堆破爛給后廚送過去。
“老哥,我書社里還有些事,就不與老哥在這繼續(xù)敘舊了,等那日老弟有空,再來拜訪老哥。”
“我們走!”
招呼了聲車夫。
他一句話都不想再說。
馬兒一聲哀鳴,緩慢離去。
咯吱!咯吱!咯吱!
陳瑜舒心的嘆了口氣,將懷中的字畫仍在了地上,忽然間,莫名的有些心悸,好像有什么事,忘了跟這死胖子說了。
是什么呢?
算了,不管了!
陳瑜輕哼著小曲,走回屋中。
“玄浩啊!一會,把門口那堆破爛送到后廚去。”
“是,師傅!”
墨蘭書社門外。
經(jīng)過了一路的折磨,方莫終于快挺不住了,還好已經(jīng)到了。
方莫被二女架著,想動動身子,才發(fā)現(xiàn)二女的力氣竟然如此之大,,他就像只被綁在火上烤的綿羊,掙脫不得。
“二位姑娘,二位姑娘!”
方莫干啞的叫道。
“我們到了,快將我放開吧!”
時到今日。
他才方知山下的險惡。
“還沒進(jìn)門呢。”杜喧回道
這一路來她二人與方公子聊的十分愉快,有些遺憾的是,方公子好像有些不愛說話。
嗨不管了。
反正方公子不說話。
就當(dāng)他默認(rèn)了。
像方公子這般優(yōu)秀的人。
不多了。
屋內(nèi),眾人剛送走杜老師,便見杜大小姐架著位一臉苦相的男子回來,世界觀驟然崩塌。
眾人一股腦的涌了出來,將三人包圍在中央。
“大師姐,這位是?”一名學(xué)生問道。
杜喧望了望圍住自己的眾人,就這一群蠢貨,一句話都不想跟他們廢。
看看人家方公子,簡直就是天壤之別,真為他老爹感到悲哀,收了群整天只知道玩樂的蠢貨,光這眼光上就比陳先生差遠(yuǎn)了。
“都起開,我要見我爹!”杜喧喊道。
“大師姐,老師他出去了!”一名學(xué)生說道。
恩?
“我爹出去了?去那了!”
“回大師姐,老師他去找陳先生了。”
杜喧微微一怔,看了眼身邊的方莫。
去找陳先生了?
“行吧!我爹一向與陳先生交好,一個人待久了,去找老朋友聊聊天,也正常,倒是你們,聚在這里干什么,圍堵我嗎?”
杜喧這話一半是說于方莫聽的,一半是說于眾人聽的。
眾人一臉呆滯,隨后連忙散開,偷偷的望向方莫。
心中滿是不解。
什么時候老師和陳先生和好了?
剛剛還罵罵咧咧的走的。
這個世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先前那位已經(jīng)釋然的學(xué)生,嘆氣一聲,仰面,心中感嘆道“果然,老師他也已經(jīng)釋然了嗎?”
見眾人散去,杜喧道“秋兒,我們走,上樓等我爹!”
二女架著方莫上了二樓書房。
方莫一路上麻木的與眾人打了個招呼。
眾人點頭回應(yīng)。
此刻,馬車上。
杜騰正癱坐其內(nèi),用手順著胸口,默念道“不生氣,不生氣!”
“我不生氣個屁,陳瑜這個無恥之徒!”
這次他是被陳瑜氣的不輕,一段時間內(nèi),再也聽不得陳瑜二字了。
“不行,不行,回去后但凡是姓陳的學(xué)生,學(xué)費都給我翻雙倍,不,翻四倍!”
車外的馬夫,安慰著自己的馬兒,耳邊聽著車內(nèi)杜騰的抱怨,一臉的黑線。
白是三士的文修大老爺。
這心胸咋就這么小呢?
“老爺,我們到了。”馬夫?qū)④囃O拢蛑噹麅?nèi)喊去。
書社內(nèi),剛剛散去的眾人,聽到馬車的咯吱聲,知道自己的老師回來了,又連忙簇?fù)淼介T外。
這一個下午來來回回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老師,大小姐回來了!”一名學(xué)生上前說道。
杜騰得知自家的閨女回來了,連忙整了整衣衫,心情稍微好了點。
在書社里,雖然他是名義上的社長,但實則上一直是他這寶貴閨女管事,自家這個老爹頂多算是個虎皮,他也樂意成為自家閨女的虎皮。
對于自家這個寶貝閨女。
他杜騰是含在嘴里怕化了。
放在兜里怕丟了。
就得時刻捧在手心上。
守護(hù)著,愛護(hù)著。
“大小姐還從外面帶了個男子!”
恩?
“什么!”
杜騰剛剛好了點的臉色,又漲紅了起來。
從外面帶來個男子。
那家的男子敢招他杜騰的閨女。
吃了熊心豹子膽!
“你們這幫小兔崽子,還在這看什么,沒事都給我滾回家去。”
“是老師!”
眾人再一次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答道。
“等等,凡是姓陳的,明年學(xué)費都給我再翻倍的交,哼!”
杜騰冷哼一聲,連忙上樓上跑去,肥碩的身子,踩的木板樓梯,嘎吱嘎吱響。
“啊!”
人群中一部分學(xué)生哀叫。
誰說老師和陳先生關(guān)系好的。
今年必須要考進(jìn)書院。
不然明年他們連飯都吃不起了。
“唉!”
嘆氣一聲,釋然男,仰面道“果然,老師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二樓。
杜騰瞇著眼睛,掃視著方莫,手中用力攥著寫有陳瑜兩字的掛牌,有些懷疑的問道“是陳瑜叫你來找我的?”
方莫點頭,此刻他被三雙眼睛注視著,是一絲謊話都不敢說。
杜騰點頭,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憂,將掛牌放在嘴中咬了咬。
梆硬!
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方莫沒有說謊,只是這突然多出來個人,還是陳瑜掖給他的,實在不能讓他安心。
方莫抬頭茫然的望向杜騰,又用余光忘了忘身邊直視著他的杜喧。
心中忽然生出種。
這一家人都不是很正常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