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龍緩緩降落郊外山頂，靈兒從銀龍背上下來，以五味雜陳的心情看著銀龍。

“歐陽？”輕聲叫喚，靈兒不確定歐陽能不能變回人，銀龍轉過頭來的時候，她覺得銀龍頭上的那對龍角好威嚴。

歐陽變回人身，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你應該早已經知道。”

“知道什么？”靈兒心虛地說。

“一切的一切。”

從閃著鱗光的手背上取下一片龍鱗，歐陽將它交給靈兒。

“拿著它，再不會淋雨，下山去吧。”

靈兒還想說什么，看了看歐陽沉重的表情，不想給他添亂順從下了山。在她身后，一條銀龍拔地而起飛向天空，撞入厚厚云層。

手上握著龍鱗，滿天細雨淋不濕身體，淋濕了心底。天變黑，路變長，靈兒安慰自己：在躲不開的將來，唯有勇往直前。

第二天一早，她帶著淚痕與疲倦去到課室，等等等到上課，歐陽始終沒有出現，老師出現宣布歐陽轉學的消息，靈兒攥著龍鱗又哭了，淚水再次紅濕眼眶。

昨晚家里大吵了一架，爺爺堅持要屠龍，逼著靈兒說出歐陽的家，靈兒據理力爭，一口咬定歐陽是人類是同學，不準爺爺屠殺銀龍，媽媽和大哥跑出來調解，二哥渴望重操舊業火上澆油。

“是龍就要屠殺！”

“他是人不是龍！”

爺爺一把推開靈兒往外走，媽媽和大哥拉著爺爺不讓他出門尋仇。

“你忘記家族禁令是什么了嗎？從小到大你都是乖順的孩子，一遇到那惡龍你就變了，今天還敢跟爺爺頂嘴！”爺爺怒氣難消，媽媽和大哥在旁邊勸他一大把年紀不要動怒。

靈兒當然沒有忘記家族禁令——禁止與龍族交往。爺爺總說龍是兇惡殘暴的，靈兒敢肯定至少銀龍是善良的。乖乖聽話上學，為了優異的成績一回家就放棄玩耍和看電視，努力學習功課，她從小就是個乖孩子，是長輩們口中的好孩子。

“你看爺爺都生氣了，快跟你爺爺道個歉，咱們靈兒是乖孩子。”媽媽讓靈兒給爺爺道歉，靈兒不肯開口，倔強的淚水在眼眶打轉。

“總之是龍就要屠殺。”

“你蠻不講理！”

爺爺生氣打了靈兒一巴掌，靈兒摸著臉跑回自己房間，門外的吵鬧聲同時響起，蓋上被子飯也沒吃作業也沒做她倒頭就睡。

媽媽和大哥勸導了一個晚上，期間還打電話讓外地教書的爸爸也來勸，爺爺最終妥協，暫時不找歐陽的麻煩。

被刪了微信，靈兒跑去老師辦公室問歐陽的家庭電話和地址，電話打過去提示空號，去到他家房東說搬走了：靈兒失去了歐陽的一切聯系方式。

學習小組沒有參加的必要，甚至于學習也沒有必要，必要的事情就是每天重復著上學和放學。

“靈兒，歐陽為什么轉學你知道嗎？”雅晴在問，靈兒整個人怔住，無法無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