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考回去后,實地查看了晉中申候的王宮,搜集民間的能工巧匠繪制了具有中原王朝風格的王宮布局圖。限于當前義渠之財力,王宮略做縮小,但王宮的功能和構造絲毫未減,可以說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王宮的外廷大殿,規模最為宏大是戎王召集群臣處理國事、接見外賓使臣的地方。外廷的兩側設有各大職能部門及部族長老處理各項事物的辦公房。內廷設有兩排十二間房,這些房屋最大的一間為戎王及王后的寢宮,其余則為王妃與世子的臥室。
周人南遷岐山后不久,古公亶父年老病終,其子季歷繼位。周人首領季歷遵從父親之遺命,志在奪取天下,故而不與義渠為敵并主動交好,贈戎王犬馬、錢帀、金銀珠寶并協定周戎兩家以涇水為界分河而居,互通貿易世代友好。
為了表示誠意,季歷與戎王在梁山正式結盟。戎王獲周人女子為妻,季歷則取姜戎女子做妾以期世代友好,永不犯界。
王宮的建造速度很快,得益于周戎兩家睦鄰友好的戰略關系。戎王花重金從周人那里請來上好的工匠,只要戎王肯出高價,周人有錢可賺、有利可圖,當然是有求必應,在建筑風格上非常接近于周王諸候之宮殿。
建筑材料用上了周人燒制的磚瓦,又有子午嶺的原始森林,源源不斷地提供木材,王宮的建造規模龐大,氣勢恢宏,真材實料非常的堅固結實。幾千名戎人和工匠歷時三年多,終于在寧州的廟咀坪建設完成戎王王宮。
戎王親自檢察驗收,對于整個工程非常滿意,對負責王宮建設的方考大加封賞。他盡心盡力督建王宮施工三年多未回家,每天堅持在工程一線監督指導施工,久而久之,積勞成疾。回家后竟然一病不起,每日只能依靠藥物維持生命。他所有的工作皆由其兄方卯代為理事。
臥病在床的方考并沒閑著,思考著王宮的裝飾及義渠建國慶典的事宜。鑒于目前剛修建了王宮物力、財力匱乏,諸多事宜只能暫緩,往后推一推。
方卯初涉義渠國事務大權,年輕人急功近利,不了解華夏大地的政治形勢,不專心于畜牧和糧食生產,只知一味地討好戎王,鼓動他盡早入住王宮和舉辦慶典活動。
每逢眾人議事,便把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講道:“如今我義渠之王宮建成多達一年之久,終因我王忙于義渠的各項國事而耽擱已久。目前周人畏懼戎王而主動交好,商王暴政無道,朝廷腐敗,各地諸侯多有不滿,欲意起兵造反。當下正是我王向各方諸侯國宣傳義渠國,彰顯威儀,號令天下之大好時機。此時若不舉行儀式,入住王宮還將等待何時?我們充分利用入住王宮的慶典活動,廣邀天下之諸侯,一則籠絡各諸侯國的人心;二則向外宣示我們義渠國之強盛,為下一步征伐中原諸候國做好鋪墊。”
年輕的戎王沒有經歷過父輩們的艱難困苦和戰爭的磨練,一向好高騖遠,不切實際,竟然完完全全同意了方卯的建言獻策。
各位長老本想勸說戎王,怎奈他興致正高,也不好駁了戎王的面子,弄得他下不了臺,只能事后給戎王諫言。可是方卯先人一步給各方的請帖已經發出,就不可能更改了。
一場空前絕后的盛大慶典活動即將隆重舉行。方卯手握財政大權大批量地購買周人的絲綢、布匹不光是用來做衣服,而是裝飾王宮,非常的鋪張奢侈。光是宴會用餐準備了百頭牛,千只羊,美其名曰“千羊宴”,加上各種山珍野味不計其數。
躺在病床上的方考聽聞方卯的所作所為非常震驚,多次派人去勸說曉其利弊,然而他根本不聽,只當耳旁風。方考擔心不久的將來由卯犯下大罪而誅連自已。為了保全家人性命變賣部分家產,將自己的兒子偷偷地送到關中鎬城去游學,不許其回家來。自已即是將死之人,只能在病床上度完殘年。
戎狄王宮的落成慶典在農歷八月份隆重舉行,正式對外宣稱“義渠國”。由于操之過急沒有等到那個屬于戎狄部族獨有的秋季大祭祀。他們向天下所有的諸候國發出了邀請,有東胡,匈奴、婁煩、大荔戎等北方游牧民族的頭領帶著禮物不遠千里前來道賀。
中原商王根本就沒有把義渠這樣的異方小國當回事兒,置之不理。不過,此事卻引起了朝中大臣的警覺,尤其是那些沒有建功立業的少壯派將軍,巴不得能率兵消滅這樣的異方小國以建立功勛,達到封侯拜相的目的。于是有大臣三天兩頭地向商王進諌,發兵征討這些日漸強大的草原游牧民族,把他們消滅在襁褓中,以絕大商之外患。
中原諸侯國之蘇護、申候、季歷前來道賀,這三個諸侯國環戎狄而居,緊鄰義渠國,表面上是為睦鄰友好而來,實際上卻各懷鬼胎,前來刺探義渠國之虛實,為日后出兵征伐義渠國早作謀劃。這些諸侯國誰也不想自己的鄰居日漸強大,成為對手,一旦翻臉便會彼此征伐,還有就是蘇護和申候看不慣商王的荒淫無道以致關系鬧僵,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所以此次前來義渠赴宴他們都帶有自己的小算盤。
慶典之日,義渠王宮裝扮一新,到處張燈結彩。翟乾自封為“義渠王”,當日坐地起價,為了體現平等互利,大肆封賞各部族長老為王,有朐衍戎王、郁郅戎王、烏氏戎王、西戎王、姜戎王、北狄王、赤狄王等這些部族在原有居住地的基礎上又分封了新的領地和牧場自然歡天喜地,熱烈擁戴義渠王。
慶典結束后,義渠王又一擲千金,在王宮大宴三日,場面熱鬧非凡。有詩寫道:“明酒斯饗,曰殺羔羊。躋彼公堂,稱彼兕觥,萬壽無疆。”
待到秋祭之時,義渠王一改祖上的傳統習俗,沒有舉行祭祀儀式,只是派翟戎王在老家的宗廟里簡單地祭拜,引發眾人的議論。
一次毫無節制的王宮慶典花銷太大,幾乎用完了義渠國幾代人的積蓄,接下來的日子必須精打細算、節儉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