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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慷慨相助

  • 義渠國
  • 嚨行天下
  • 3123字
  • 2022-01-08 16:39:37

義渠軍在蕭關附近的大山上埋伏待命。義渠駭同羋戎只領數騎人馬火速進入趙國接應羋月一行人。

此舉的確高明。這幾年,秦趙之間從未爆發大規模的戰爭,羋戎持秦國通關文書,再打點些銀錢就能順利進出趙國,倒是一路暢通。更是躲開了惠文后一伙人布設的眼線,比起在秦國通行安全多了。按照事先密謀的地點,他們在邯鄲城一處隱密的屋舍碰面。

羋月見義渠駭只領數騎人馬前來,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又不知羋戎作何安排?急忙上前詢問:“義渠王愿意相助嗎?”

羋戎立馬解釋:“在趙人的地盤上,我們興師動眾,恐怕難以通行。若是驚動了秦人,會惹來更多的麻煩。偷偷告訴你關外有三萬義渠軍,枕戈待旦,護送姊姊歸國。當務之急,我們必須盡快離開趙國,火速趕往蕭關。”

羋月接著說:“事不宜遲,必須馬上動身,倘若秦軍一旦發現蕭關外的義渠軍,隨時都可能出兵襲擊。我們的精心謀劃就會夭折,時時刻刻都面臨著殺身之禍。”

“那好吧!我們分頭準備。”羋戎應聲而去。

剛見面,羋月還保留著王妃的矜持并未理會義渠駭,她不想讓人覺得自己因目前的困難和窘境才依附他。而是在一旁與羋戎嘀咕著下一步的計劃。

一路奔波,義渠駭口渴極了,倒了酒自斟自飲。

義渠駭百思不得其解,他早已按捺不住心中難以熄滅的愛戀之火,莫名其妙地生氣,頓時心中很失落。

羋月的一封書信,就讓他帶領著千軍萬馬而來。如此興師動眾,若是讓王叔知曉定會責備。可是事出突然,他未曾多想,為了羋月這樣做到底值不值?現在想來未免太過草率。

少頃,羋月笑盈盈地走過來,給義渠駭打招呼,“我的老朋友總算把你給盼來了。你若再不來,我們娘倆恐怕就要亡命他鄉了。見到你,我太高興了!”

說著羋月不顧眾人注視的眼光,竟然把頭靠在義渠駭的胸前,嬌滴滴哭得淚如雨下,拭起了眼淚。

看到羋月主動投懷送報,美艷的面龐,點綴著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義渠駭的心頓時都被她萌化了,氣消了大半。他非常善解人意,緊緊地抱著她安慰說:“別這么悲催,只要有我在保你們母子平安!”

羋月說:“時不待我,分秒必爭。辛苦您了,我們必須馬上啟程。”

正當他們要離開之時,邯鄲城的最高地方官——邯鄲令聞訊趕來。

他們一行秦人引起了趙國地方官的注意,實在沒辦法搪塞,羋月只好據實相告。

“縣令大人,我乃秦國羋王妃,路過貴地打擾了!”

邯鄲令表面上客套些官話,并且請他們到驛館歇息,背地里卻派人通知趙國丞相——藺相如。羋月一行人身在他國異鄉也不好推辭,以免暴露他們的真正目的。估計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只好客隨主便。

他們剛到驛館,凳子還未坐穩。藺相如領著軍兵來了,說:“不知秦國王妃到來,有失遠迎,待客不周,還望恕罪。”

“我原本在燕國為質,此次借道趙國歸秦,不便討擾,還望丞相行個方便,讓我們速速歸去。”羋月說。

藺相如說:“看來王妃不愿在趙國滯留,那就請便吧!只是如今這世道不太平,戰亂不斷。我派一隊人馬護送羋王妃到秦趙邊境。”

羋月屈膝致謝,“那是再好不過了,多謝丞相的美意!”

他們一行人在趙軍的護送下離開邯鄲城。

其實,嬴壯一伙人在函谷關外未能等到羋月歸秦,自然會想到他們一行人繞道趙國歸秦。如此更好,在秦趙兩國邊境處人煙稀少,全是高山密林,便于他們伏兵截殺。然后嫁禍給趙國,稱羋月一行人在外遇襲身亡。如此做得天衣無縫,足以掩人耳目。

兩個時辰前,秦使奉命來過趙國,詢問羋月的蹤跡。當時,藺相如并不知曉羋月一行人來到趙國。

這會兒秦使剛走,邯鄲令派人來報告羋月等人的行蹤。故而領兵前來查看,藺相如也是個有膽識的精明之人,他隱約猜到了秦國的王位之爭,他才不愿意趟這個洪水。于是就有了趙軍一路護送到邊境。

秦趙邊境,這里高山聳立,峰巒迭起,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山林。一條秦軍為蕭關運送糧草而修筑的秦弛道,蜿蜒盤旋在山谷和溪流之間。每當有車馬過往,驚得鳥獸四散,讓人時不時毛骨悚然。

羋月一行人出了趙國,望著趙軍循北而去。她馬上感到勢單力薄,如若在此遇襲,唯恐全部罹難。

羋月同魏冉等人商議,決定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將一行人分為兩撥分別從不同的道路歸秦,轉移敵人的注意力。一撥由魏冉、白起護送稷公子繞道義渠國秘密入秦;另一撥義渠駭和羋戎護送羋月,由蕭關正大光明地入秦,以吸引嬴壯等敵對勢力的注意,引他們現身來襲。

本來魏冉安排義渠駭護送嬴稷由義渠囯入秦,但義渠駭癡心不改,鐘情于羋月,執意要親自守護她的安危。

臨上馬前羋月深情地對義渠駭說:“我這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只要我的稷兒能順利回到咸陽,這次我豁出去了。不過,與我同行恐有性命之危,我只是個被秦國遺忘的王妃,無關緊要,可是你是義渠王,義渠國不能沒有你啊?”

義渠駭滿不在乎地說:“無妨,我已傳令義渠軍即刻趕來護衛,請姊姊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高枕無憂矣!”

“聽你這話,我倍感溫暖,今生總算有個堅實的臂膀可以依靠。有勞您了,一路辛苦,鞍馬勞頓,真心相隨。”

“姊姊這話說的著實見外了!能為您效勞,我三生有幸;能與你同生共死,我死而無憾!”

羋月暗自竊喜真是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主,被他一番真心實意的表白,感動得無法言語了。女人的戒備之心頓時全無,說:“此生不知該如何報答您的這番恩情?”

“只要姊姊的一顆真心,我就心滿意足了。人生有死,死得其所,夫復何求?”義渠駭說。

“那好,我們走吧!”義渠駭扶羋月上馬。

他們騎著馬款款而行,相互深情對望。甜蜜與溫情讓他們陷入熱戀,情定終身。

突然,前面山谷中出現一隊精騎絕塵而來,身后車蕭蕭馬粼粼,行人弓箭各在腰,千軍萬馬以排山倒海之勢,奔騰而出。

來人正是義渠駭的禆將,下馬稟報:“啟稟我王,義渠軍前來聽命護衛!”

義渠駭看也沒看一眼,就說:“前面探路,直達秦國蕭關。”來人領命而去。

此處是秦國與義渠的邊境,向南是秦國的蕭關,向西是義渠國的領地。義渠人每年夏天遷移牧場到此,屯墾造田、畜牧戍邊歷史悠久。

不一會兒,他們到達一處高山密林,義渠駭分兵一萬命令道:“你們好生聽命,護送稷公子、魏冉等人繞道義渠國尋找合適的地方入秦。務必盡職盡責,保護好稷公子一行人。”

羋月、義渠駭等人親眼目送這一撥人離開后。他們走在大軍的最前面,大張旗鼓前往蕭關,羋月想把自己作為靶子,引誘敵人來襲。

果然不出所料,羋月和義渠駭剛行數里,尚未到達蕭關。他們的儀仗便吸引了嬴壯親率大軍前來截殺。

嬴壯思慮不周,原本以為他的五千人馬足以將羋月母子一行人截殺于此。

探查到羋月的行蹤,他橫刀立馬于此,唯一的一條通往蕭關的路上等候。

他要痛下殺手,決不能讓羋月母子活著回到秦國,以絕后患。

當嬴壯所率的秦軍真正投入戰斗時,才發現原本為數不多的護衛,突然間涌現出數萬義渠軍。

義渠駭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引誘秦軍來攻。

嬴壯這時才算明白,羋月早有義渠軍相助,心中頓感形勢不妙。

說是遲,那是快。戰場之上容不得半點遲疑,轉瞬之間萬余義渠軍的精銳騎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們團團圍住。

嬴壯慌亂之下,帶兵左沖右突,試圖攻破重圍而逃入蕭關。然而義渠駭一心只為羋月著想,根本不給他生還的機會。

首先嬴壯是奪取秦王之位的最大競爭者,除之而后快。

其次嬴壯往日里多次背地里使壞,暗算羋月母子。這次他絕不心慈手軟,必須除掉他,為羋月出這一口惡氣。

為了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不驚動蕭關的秦軍,必須速戰速決,全部殲滅,不留活口。

于是義渠駭使出義渠人的殺手锏,將幾十頭訓練有素的牧羊犬投入戰斗。

這些牧羊犬已經被餓了好多天,一個個張開血盆大口兇猛地沖向秦軍。那一刻被嚇破了膽的秦軍在狗咬犬吠和刀劍刺殺中無一人幸免,最后全部慘死。

羋月本打算留嬴壯性命,當戰俘關押起來,日后用他來要挾惠文后,但刀劍不長眼,戰爭又無情,激戰廝殺中早已被義渠軍砍死于馬下。

羋月命人找到尸體并親自確認。

義渠軍迅速打掃戰場,不留一點蛛絲馬跡。將秦軍尸首運至義渠國邊境處,焚燒滅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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