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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突然去世

  • 她不是克星
  • 江南柳笛
  • 5937字
  • 2020-07-20 15:16:40

傍晚。在堂屋的八仙桌上,金庚吃好夜飯,放下碗筷,對銀庚說:“趕緊吃吧,這兩天天氣不錯,今天又是周末,我?guī)闳バ∠锓鹏~籠。”

“好!”銀庚趕緊扒完碗里的飯,撂下碗筷,抹了把嘴巴對金庚說,“我吃好了,走吧!”

金庚說:“好,跟我到院子里去拿魚籠。”

兄弟倆來到院子里的雜物棚取魚籠,銀庚將一只大魚籠往肩上一扛,興奮地對金庚說,“這么暖和的天,估計一晚上下來,會裝到很多魚嘀!”

金庚手上提了四五只小魚籠,邊朝院門走去邊回應說:“嗯,肯定會大有收獲!”

兄弟倆正要跨出院門,蜜香追了上來,對金庚嚷道:“哥,我也要去!”

金庚止住腳步,回頭笑道:“那走吧!”

蜜香趕緊追上來幫金庚拿了兩只小魚籠往外走去。

陳寶慶跑過來,隔著院墻對金庚喊道:“不要貪玩,早點回家哈!”

“放心吧,我們會早點回家的!”金庚帶著銀庚和蜜香遠遠地回應道。

夕陽的余暉涂抹在西天,晚風輕拂,楊柳依依,遠山朦朧,陳家墩沉浸在淡淡的暮色中。

在野外某段小溪邊,金庚帶著銀庚和蜜香在小溪里放置魚籠。他們先在一處上下水流落差較大的地方,順著水流將銀庚扛著的大魚籠埋設好后,便在每隔十米左右的回水灣處投放一只小魚籠,小魚籠都用一根細長繩子連著,另一頭綁扎在溪邊的樹枝上以方便回收。大小魚籠里都事先放置了些野外捕捉的螞蚱、小蛤蟆、小青蟲的尸體做誘餌,魚籠的形狀上尖下粗,粗端是底部,底部有個設計好的進魚洞,有尖銳的彈性倒置竹片使魚兒只能進不能出;細端是取魚口,有個蓋子,平時是扎緊封閉的,取魚的時候揭開這個蓋子就可以將里面的魚倒出來。兄妹幾個就這么一個一個精心投放著,一邊投放還要一邊折斷幾根小樹枝做個暗記,免得明天收魚籠時忘記了地方,忙的不亦樂乎。

陳寶慶收拾好碗筷,又給豬喂了一次夜食,忙完這些瑣碎的家務后,便來到房間照顧徐桂枝擦洗身子。

徐桂枝接過陳寶慶擰干的毛巾,一邊擦著臉,一邊說:“寶慶,有個事我想跟你說一下。”

“嗯,你說吧。”陳寶慶看著徐桂枝。

“上午我聽到衛(wèi)嘉麗在院子里跟蜜香說話。”

“什么話?”

“她先是給蜜香糖果吃,后說上海有好多好吃的糖果,還有好多漂亮的衣服鞋子,問蜜香想不想跟她去上海,那意思好像是想帶蜜香去上海。”

陳寶慶聽完徐桂枝的敘述,聯(lián)想到上午在衛(wèi)嘉麗家,衛(wèi)嘉麗跟自己說的那番話,心里不禁沉重起來,心里思忖道,看來這丁國強夫妻倆是認真的了。

見陳寶慶不語,徐桂枝將擦好身子的毛巾遞給陳寶慶,問:“你何樣想的?”

陳寶慶接過毛巾,放臉盆里搓洗了一下,擰干后說:“我去打盤水來給你洗腳。”說著,便心事沉沉地端著臉盆出去了。

廚房里,陳寶慶一邊打水一邊思忖著。此時陳寶慶在想,要不要把上午衛(wèi)嘉麗跟自己說的話告訴徐桂枝,但不知道徐桂枝心里是怎樣想的,蜜香是她心頭肉,萬一她不同意,傷心欲絕,又暈過去了怎么辦?他猶豫再三,決定還是先探探徐桂枝的口氣再說。陳寶慶打定主意后,端著洗腳盆回到房間。

“剛才見你心事沉沉的,何樣了?”徐桂枝關切地問。

“唉,還不是為蜜香的事。”陳寶慶輕嘆道,抬起徐桂枝的雙腳放進洗腳盆里說,“來,我?guī)湍阆茨_。”

徐桂枝說:“寶慶,你想聽聽我的心里話嗎?”

陳寶慶一邊幫她洗著腳,一邊回應說:“嗯,有什么事你說出來,別堵在心里。”

徐桂枝深情地摸了一下陳寶慶的頭說:“寶慶啊,我想我這病是好不起來的,”

聽到這,沒等徐桂枝說完,陳寶慶搶過話茬說:“你別胡思亂想,前兩天不是說好了嗎,明天是星期天,我就去桃?guī)X給你抓藥回來吃!”

“你別急,聽我把話說完。最近呀,我這胸口總有塊石頭壓住似的,悶得慌。上午聽了衛(wèi)嘉麗跟蜜香說的話,我思量了很久,你看我常年這樣病著,家里家外都你一個人在照應,我心里有愧呀!”徐桂枝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接著說,“蜜香從一出生來到這個家,是我們一手一腳把她帶大的,不是親生勝似親生,要是真讓衛(wèi)嘉麗把她帶走,我還是于心不忍吶,這孩子命苦,一出生就沒了親娘,她還小,一直以為我們就是她的親爹娘,若是再把她交給別人,我有愧呀!所以,上午想到這些事,我就揪心,心里頭在流血呀,才難受得一下子昏死過去了。”說到這傷心的事,徐桂枝開始又有些緩不過氣來。

陳寶慶見狀,趕緊給她撫著胸脯安慰說:“你別難過,蜜香我們不給別人,再苦再難也自己養(yǎng)著。”

“你就別安慰我了。”徐桂枝凄然一笑,說,“寶慶,下午你帶蜜香撒豆種去后,我一個人靜靜想了一下,衛(wèi)嘉麗跟她老公馬上就要回上海了,若真能把蜜香帶走,這對于蜜香來說也不是件壞事。蜜香這孩子還不懂事,但我們做父母的,要為她的前程著想,愛她就要讓她將來有個好前程,我們不能自私。”

陳寶慶聽了徐桂枝這番話,心里有些譜了,但還不是自己說出來的最佳時機,于是便笑道:“你真是個好女人!有大愛!就不知道蜜香會同意不?”

“唉—!”徐桂枝聽此,一聲長嘆說,“上午我還問過蜜香愿不愿意跟嘉麗阿姨去上海。”

“她怎么說?”陳寶慶問。

“她說,不去!我不要好吃的糖果,我不要漂亮的衣服鞋子,我要你,我要天天陪著你,一輩子不離開你!”徐桂枝復述說。

陳寶慶聽了,眼睛忽然濕潤起來,說:“這孩子太懂事了,我就擔心她死活不愿去。”

夫妻倆正說著,屋外就聽到蜜香的喊聲:“爸,媽,我們回來了!”

徐桂枝對陳寶慶努努嘴說:“你去照應一下他們兄妹吧。”

“好嘞。”陳寶慶為徐桂枝擦干腳后,端著洗腳盆出去了。

陳寶慶前腳剛走,蜜香后腳就進來了,對徐桂枝說:“媽,外面的月亮可圓了,比昨晚的更圓更亮,到處通光通光的。”

徐桂枝撫摸著蜜香的頭笑道:“今晚的月亮當然比昨晚的要亮堂了,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嘛!”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是什么意思呀?”蜜香不解地問。

“天上的月亮平時都不是圓的,但到了每個月農(nóng)歷十五這天,月亮是圓的,其實呀,經(jīng)過我們的老祖宗觀察,發(fā)現(xiàn)月亮在十五這天還不是最圓的,最圓的時候是在十六這天,也就是今天。”徐桂枝解釋說。

“哦,難怪今晚的月亮要比昨晚的更圓,原來是這么回事呀!”蜜香欣喜地說,“媽,我曉得了!”

“蜜香真聰明,一點就通!”徐桂枝夸贊說。

這時,金庚帶著銀庚走了進來。金庚問:“媽,聽爸說明天他要去桃?guī)X給你抓藥?”

“嗯,就等著你們兄弟倆不上課他才去呢!”徐桂枝答道。

“好,明天就讓我來照看弟弟妹妹。”金庚懂事地說。

“金庚,媽這幾年一直病著,家里家外都靠你爸一個人支撐,你爸非常不易。現(xiàn)在你長大了,能這么懂事我很欣慰,萬一以后我有個三長兩短的,這個家,你要幫你爸爸多擔待些。”徐桂枝看著金庚叮囑說。

“媽,你千萬不要這么悲觀,你的病會好起來的,鄰村朱有珪的老婆都好了,你也會好的,要對自己有信心。”金庚安慰道,表態(tài)說,“我都十六歲了,我知道爸操持這個家不容易,今后,我會替他分擔的。”

“媽,你放心,我也會替爸爸分擔的。”銀庚亦趕緊表態(tài)。

“我也會的!”蜜香跟聲說。

徐桂枝聽了三個孩子的話,感到非常欣慰,對孩子們夸贊說:“嗯,你們都是媽的好孩子!”

陳寶慶進來,對金庚說:“金庚,明天的事我已跟你交代清楚了,你去看書吧,還有幾個月就要中考了。”

“是呀金庚,加勁哈!”徐桂枝叮囑說。

“媽,那我看書去了。”金庚告辭。

“好,你去吧!”徐桂枝點頭同意,又對銀庚吩咐說,“銀庚,你也跟你哥看書去吧,下半年就要升初中了,你也要加勁哈!”

“嗯!”銀庚應道,跟在金庚身后走了出去。

“媽,下半年我也要讀書。”蜜香說到這,又補充說,“下午跟秀芝她們都約好了一塊去讀書的。”

“秀芝比你大一歲,到上學年齡了,按歲數(shù)說,你還可以緩一年。”徐桂枝說到這,關切地問,“你能學得下來嗎?”

蜜香聽此,著急地說:“媽,我能學得下來,我都跟兩個哥哥學了好多個字了,今天下午,我還寫了一個田字給秀芝、妞妞和蓮香看呢!”

“哦,是嗎?”陳寶慶問。

“是呀!”為了進一步證實,蜜香便開始描述起下午跟秀芝她們抓特務的事來。

陳寶慶聽后,開心地說:“我說你怎么老半天沒過來呢,原來是在跟她們玩游戲呀!”

“嗯!”蜜香使勁點著頭。

“這孩子腦子活絡,我看早一年讀書行!”徐桂枝欣慰地對陳寶慶笑道。

蜜香得意地說:“就是嘛!她們幾個都沒有我腦子靈光呢!”

“是是是,我們家蜜香腦子最靈光了!”徐桂枝撫摸著蜜香的頭夸贊說。

“蜜香,你陪媽說會兒話,我去嘉麗阿姨家推自行車去。”陳寶慶對蜜香交待說。

“好!”蜜香應道。

“是得今晚把車推回來,免得明早打擾人家睡覺。”徐桂枝說。

“那我去了哈!”陳寶慶笑道。

“你去吧。”徐桂枝溫柔地說。

陳寶慶來到丁國強家,丁國強正在給自行車打氣。見陳寶慶進來,趕緊將手中的氣筒放好,招呼說:“寶慶哥你來得正好,我剛給車子前后輪胎都打好氣了。”

衛(wèi)嘉麗在房間里聽到陳寶慶來了,熱情地迎了出來,招呼說:“寶慶哥,你坐呀!”

陳寶慶踏了幾腳自行車踏板,只見車輪迅速轉動起來,又試了幾把手剎,滿意地對丁國強笑道:“嗯,不錯,車子挺好。”

“坐吧坐吧。”衛(wèi)嘉麗端了一杯龍井茶上來,笑道,“你放心吧,車子國強都細細檢查過了。來,喝茶。”

陳寶慶坐下后,感激說:“車子這么好,明天來回六十多里的山路我就放心了!謝謝你哈國強。”

“都是自家人,別客氣。”丁國強笑著回應。

“是呀,明天趕緊去把藥抓回來,讓桂枝姐吃了病早點好起來。”衛(wèi)嘉麗笑道。

“嗯,聽說我明天去抓藥,桂枝的精神也好多了,剛才還高興得說了好多話呢。”陳寶慶興奮地說。

“那就好哇,這病也折磨得她夠嗆了,這次定能出現(xiàn)奇跡好起來的。”衛(wèi)嘉麗鼓勵說。

丁國強遞了一支煙給陳寶慶,點上煙后關切地問:“你打算明天幾點鐘走?”

陳寶慶愜意地吸一口煙后,回應說:“明早六點鐘就走,爭取趕回來吃午飯。”

“嗯,這樣桂枝姐就能早點吃上藥了,就是辛苦你了。”衛(wèi)嘉麗說。

“一想到她能吃上藥好起來,我渾身是勁,哪還知道辛苦喲!”陳寶慶打趣說。

衛(wèi)嘉麗笑道:“那也是,再辛苦都是高興的。”

“好了,不打擾你夫妻倆休息了,我這就推車回去。”陳寶慶起身告辭說。

“好,你明天要趕路,我就不留你多聊會兒了。”丁國強起身相送說。

“來,我這還有幾顆糖果,你拿回家給蜜香吃。”衛(wèi)嘉麗從衣袋里掏出幾顆糖果塞到陳寶慶手中說。

陳寶慶接過糖果,心里一時過意不去,他知道衛(wèi)嘉麗這么熱情是想探聽蜜香的事。于是,將糖果放進口袋后,便對衛(wèi)嘉麗說:“蜜香的事我跟桂枝聊過了,為了蜜香的前程她還是有些同意的,只是一時在感情上還很糾結。”

“嗯,可以理解,畢竟蜜香是你們一手一腳拉扯大的嘛!”衛(wèi)嘉麗說。

“讓我們再想想吧。”陳寶慶說。

“好,那祝你明天一切順利!”丁國強說。

“謝謝!”陳寶慶告辭后,便推著自行車往自家的院子走去。

目睹陳寶慶融入在月光里的背影,衛(wèi)嘉麗靠在大門上對丁國強問:“你說那藥真的管用嗎?”

“我怎么知道。”丁國強回應。

聽此,衛(wèi)嘉麗白了丁國強一眼,關上大門說:“問你也是白問!”

丁國強一邊往屋內(nèi)走,一邊說:“寶慶哥說鄰村朱友珪的老婆被治好了,可人家老婆只是風濕,但沒有心臟病呀!”

“嗯,從今天的情形看,我覺得桂枝姐的風濕性心臟病已經(jīng)很嚴重了。”衛(wèi)嘉麗說。

丁國強分析說:“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即使那個草藥師的藥有用,也不會那么容易一下好起來的。現(xiàn)在的問題是,他們夫妻倆對這個藥充滿期待,還沒嘗試過,是不會死心的,特別是寶慶哥。”

“這么說,看來蜜香跟我們?nèi)ド虾5氖逻€很難辦了。”衛(wèi)嘉麗擔憂說。

“是呀,一切隨緣吧!”丁國強摟著衛(wèi)嘉麗的肩膀安慰說,“別想多了,早點去洗漱休息吧。”

“唉!”衛(wèi)嘉麗一聲輕嘆,搖了搖頭后,徑直朝廚房走去。

一抹淡淡的月光從窗外透了進來,給陳寶慶家原本幽暗的房間著上了一層靜謐溫馨的色調(diào)。

此時,金庚、銀庚、蜜香早已入睡,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陳寶慶轉輾反側一時難以入眠,想起明天就可以去桃?guī)X抓藥了,心里頭就很興奮,心想老婆的病終于有藥可治了。深受病痛困擾的徐桂枝也是一時難以入眠,心里頭既對藥效充滿期待,又擔心沒用。

徐桂枝見陳寶慶沒睡,便關切地問:“寶慶,明天還要趕那么遠的路,怎么還不睡呢?”

“想起明天就要去幫你抓藥了,心里頭興奮,一時睡不著。”陳寶慶轉身將徐桂枝抱在懷里說,“我想好了,明天早上六點鐘動身,中午就能把藥給你抓回來,早點吃上藥病就早點好起來。”

“你說那藥真能治我這病嗎?”徐桂枝問。

“你放一百個心,一定管用的。你看那個草藥師的老婆和朱友珪的老婆不都看好了嗎?”陳寶慶安慰說。

“可我有心臟病呀!”徐桂枝擔憂地說。

“你是風濕性心臟病,都是風濕引起的,病因都一樣嘛,只要對癥下藥,包管能藥到病除。”陳寶慶鼓勵說。

在陳寶慶的鼓勵下,徐桂枝仿佛看到了希望,情緒也好多了。她撫摸著陳寶慶的臉,愛憐地說:“寶慶,我們好久都沒有做那事了,真是難為你了,來,我今晚行的。”

在徐桂枝的愛撫下,久違房事的陳寶慶也上勁了,可又擔心徐桂枝的身體,怯怯地問:“你真行嗎?”

“行!”徐桂枝一邊應著,一邊為陳寶慶解衣說,“這么些年真是苦了你了,你還四十出頭,可因我這病很少跟你同房。”

見徐桂枝精氣神確實行,陳寶慶麻利地扒光了徐桂枝的衣服。這是久違的一次房事,夫妻倆都很投入。

完事后,夫妻倆都心滿意足地躺在床上,毫無睡意的陳寶慶對徐桂枝說:“這兩天我一直在思量著蜜香的事,看國強夫妻倆,確實是真心喜歡蜜香,晚上我去推自行車回來,嘉麗還塞了一把糖果給我?guī)Щ貋斫o蜜香吃,她那意思我明白。”

徐桂枝說:“是呀,我這兩天也常常在腦子里想著蜜香的事呢,這次對蜜香來說,確實是個改變命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陳寶慶由衷地說:“嗯,若是跟著國強夫妻倆去上海,對蜜香將來的前途肯定是百利而無一害,那真是雞窩里飛出只金鳳凰嘞!”

“唉,就不知道我這病能不能好起來。”徐桂枝嘆息說。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的病能好起來就不讓蜜香去了?”陳寶慶問。

“有點這個意思。”徐桂枝說到這,停頓了片刻,感慨說,“畢竟帶到這么大有感情啊!”

陳寶慶說:“是呀,自從國強和嘉麗跟我談了這樁事后,我一直在心里糾結著呢。但站在蜜香的前途上來說,我們錯過蜜香的這個機會,是不是有些自私啊,蜜香長大后會怪我們不?”

“唉,這事確實挺糾結的。”徐桂枝嘆息道。

不知不覺已雞鳴一更。徐桂枝對陳寶慶說:“時間不早了,你明天還要早起,早點睡吧。”

“嗯,你也早點睡。”陳寶慶回應。

沒一會兒,陳寶慶就打起呼嚕來。

在這萬籟俱寂的時候,然而,徐桂枝卻毫無睡意,她尋思著,蜜香萬一真去了上海,就不知猴年馬月再能相見,蜜香會很快忘掉自己這個農(nóng)村的媽嗎?想起蜜香出生時的那個雨夜,想起秀蘭臨終時的無奈,想起肖貴海托孤時的苦澀眼神……想起蜜香坎坷的命運,徐桂枝更是心如刀絞,眼淚忍不住悄悄淌了出來。

雞叫二更時,她忽然感到胸口被一塊巨石壓住了,瞬間全身動彈不得,漸漸感到靈魂離開了肉體,慢慢升騰起來,漆黑的屋子里變得是那么通透明凈,這是一種圣潔的光照,她清楚地看到自己躺在床上,邊上躺著她摯愛的丈夫?qū)殤c,她想喊他,但喊不出聲……她的靈魂開始被一種強大的引力吸出屋外,向深邃的天空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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