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前腳剛教訓完不知天高地厚的徐睿知,這不下午就被那便宜爹堵在了校門口。果然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你個逆女!”這么多年這是我第二次見到白靳楠跳腳。至于第一次,大概就是我大鬧徐家母子的那天。
“逆女?白先生好大的威風。”事到如今他已經將我們僅存的父女之情消耗殆盡,所以對于他我也沒有什么顧及。
白靳楠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白先生?我是你爹!”
正趕上放學,學校門口來往的同學也是不少。我心里清楚他是趁著顧晏開和封黎去取車我一個人落單才敢過來和我鬧。
“白先生,這里是公眾場合,請您注意言行。”我算是曉得了。中午徐睿知鬧的那出我本以為是隨了他的那個媽,事實證明我錯了。
“公眾場合?你當中讓你弟弟難堪你怎么不知道那是公眾場合?他是你親弟弟啊!你怎么就那么狠心?”
面對白靳楠的聲聲控訴我只覺得格外嘲諷,“那白先生,我也是您的親生女兒。我讓您的寶貝疙瘩難堪了,您就來讓我難堪?立的好一座貞節牌坊!”
白靳楠的無恥再次刷新了我的三觀,對于他的雙標也真是讓人拍案叫絕。
“無論如何,你這是霸凌!欺侮他人的人格!你媽平時都教了你什么?知不知道尊老愛幼、兄友弟恭?你是怎么做到傷害了別人還這么理直氣壯的?”
我這個人向來是有個絕對不能觸碰的底線--我的母親。但偏偏白靳楠非要往我的槍口上撞。
我被他的話徹底激怒了。
“你說夠了沒有?”我將書包甩給了身后的其他同學,一步一步走近白靳楠,眼神陰沉的可怕。
“夠?怎么能夠?不能夠!”白靳楠對自己太過自信了,他以為我是和他有血緣的女兒就不敢對他怎么樣,他以為我為了程家的顏面就不敢豁出去,一切都是他以為。
“不躲嗎?是不是以為現在人多我就不敢對你怎么樣?是不是以為我為了程家也不敢豁出去?是不是你覺得我和我媽都那么好欺負?”
白靳楠被我的四連問弄得有些懵。我看著他的眼睛,多么漂亮而又充滿算計的一雙眼睛啊。
“白先生,任何人的容忍都是有限度的。我母親不同你計較那是她大度,您還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
說完我覺得還不夠,又給他補了一句,“尊重你們可以,把程家的東西還回來。”
“這不可能!”白靳楠想都不想直接拒絕,我看著他的目光中沒有半分情緒,驚覺現在的白靳楠對我而言就是一個陌路人,僅此而已。
“白先生,你沒有骨氣、魄力把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還給它的主人,如今還想讓人尊重你?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當然是軟飯沒吃夠,失去了靠山后氣急敗壞的嘴臉。”說話的人我不用回頭都知道是封黎。
見到封黎的到來白靳楠的眼睛先是亮了一亮,“封少爺您今日...”不待白靳楠的話說完封黎就伸手止住了。
“白先生,明人不說暗話。您和您的兒子打的什么算盤也不要以為大家看不出來。您不要臉,程家要,封家也要。至于曾經你拿走的,無需歸還。若現在還妄想那些不屬于你的東西,鬧到最后也別怪我們不留情面。”
“封家和程家?”白靳楠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我和封黎,我也懶得同他再分說什么,封黎則是出于禮貌的輕輕頷首。
“你們...”白靳楠指了指我又指了指一旁的封黎,封黎伸手攬住我,“沒想到多年前的事情您還記得。”
這下白靳楠是真的再也說不出話來。我挑了挑眉,“白先生,哦對,”我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一圈,最后定格在最外側的徐睿知身上,伸手指了指他,
“白先生,走的時候別忘記帶上你的兒子。”
看著白靳楠和徐睿知離開的背影我蹙了蹙眉頭,用力甩開封黎的手臂,“顧晏開怎么沒和你一起?”
封黎也是個好脾氣的,先是驅散了人群,我看著他又指了指逐漸消散的人群再次問他,“顧晏開呢?”
雖是問話,但我清楚此時的我語氣委實有些生硬,封黎極為自然的從抱著我書包的那位同學手中將書包接過。
“封黎,我再問你一遍,顧晏開呢?”
“白歡喜。”封黎終于出聲,只是聲音被他壓得極低,我驚覺此時的封黎并不像面上看上去那樣平靜無波,語氣稍微和緩了些。
“封黎,顧彥愷不是和你一起去取車的嗎?”
“白歡喜,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顧晏開了!”封黎突如其來的低吼將我嚇了一跳。
“你怎么了?”我問他,封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予理會。
“封黎,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不過就是問...”不等我的話說完,封黎一把將我抱入懷里。
“白歡喜,不要在我面前提其他人的名字,尤其是是封黎。”我被他的舉動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雙手僵在半空中。
“封黎,你到底怎么了。”我想嘗試著側過頭卻被他的大手緊緊箍住,半分也動彈不得。
“白歡喜,顧晏開就有那么好嗎?”我試圖推開封黎,我覺得他可能是病了。不然為什么會一反常態呢。
“不要推開我。”封黎將頭埋進我的脖頸,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肌膚上,有些癢癢的。更多是,我覺得我們不應該這樣。
“封黎,你先松開我。”就在我和封黎推搡之間,我看到了顧晏開。他注視著我和封黎,面上沒有一點表情。
我的心里有些慌了,推開封黎的力度更加大了些。
“封黎,你快點放開我,不然顧晏開會誤會的。”
聽到我的話后的封黎終于松開了環住我的雙手,我本以為這是解脫,殊不知封黎竟然死死地扣住了我的肩膀。
“嘶。”我深吸一口氣,肩膀處傳來的疼痛感就像是我的雙肩快要被封黎捏碎了一般。
“放開她。”顧晏開已經推著自行車走了過來。我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他,希望他可以幫助我脫困。
果不其然,見到顧晏開推著車過來封黎就將鉗制住我雙肩的手松了開。
我嘗試著活動我的雙肩,一邊活動一邊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那個,顧晏開,你剛才去哪兒了?”
顧晏開沒想到我會選擇先問他的行蹤而不是解釋剛才的事情。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你們一個兩個的,我今天都夠糟心,就別再出什么幺蛾子了,成不?”
封黎沒有言語,顧晏開也是,但是我有注意到顧晏開輕輕頷首表示他也同意今天不談其他。
“喂,你們兩個餓不餓?”我摸了摸早已經空空如也的肚子,可是等了很久都沒有人回答我。
“有沒有人在聽我說話啊!”我抬起頭分別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又是四目交匯。“你們兩個大男人深情款款的看著對方有意思嗎?”
聽到了我的話兩個人才回過頭來,我難得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兩位,你們餓不餓?你們不餓我餓了!”
這次是顧晏開先開了口,“回家吧,我給你做點。”我趕緊點頭應是,封黎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剛才肩膀的疼痛還沒有完全緩解,被他這么一拉扯倒是更疼了。
我的臉就快要皺成了包子,“封黎,你放開。”我的聲音冷了幾分。
封黎聽了我的話松開了握住我手腕的手,我自覺地走到了顧晏開的身邊,“我餓了,回家吧。”
顧晏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封黎,從容的拾起了地上我的書包,“上車,我們回家。”
臨走前,我看著封黎,對他笑了笑,“封黎,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