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歐陽陌晟的離開，暗雪早有預料，也不關心。而是看著眼前的琴女，笑問：“敢問姑娘芳名？”

“小女白清清。”

“白清清，清清白白，是個好名字。清清姑娘，可愿跟隨于我？”少年眼里一片澄凈，并無半分褻瀆之意。

白清清看著少年精致完美的臉，一陣恍惚，等回過神來，竟是已經點了頭。

“好，那本公子為你贖身，以后你就是我一人的琴師。”少年明媚的笑容，讓白清清心里一跳，這個人或許就是她的救贖。

無論是因為什么，至少她覺得沒有什么能比她繼續留在這里更糟的選擇了。有位大官看上了她，樓里的老媽媽根本不會為了她而選擇得罪那位大官，所以如果有其他人能為她贖身就好了，她可以離開這個地方，遠離那個有著特殊癖好的大官。

而眼前的少年，她的直覺告訴她，他是個好人。

如果暗雪知道白清清心里的想法，一定會呵呵兩聲，她看起來像好人嗎？

……

“宿主大人，不好了，墨羽暉似乎入魔了！他要把復制體給殺了！”

怎么回事？暗雪猛地睜開眼，就看到零將系統面板放在她面前，畫面里，眼睛赤紅的男人正掐著少女纖細的脖子，只需輕輕一扭，就會讓少女徹底離開這個世界。

“送我回去！”暗雪當即下令！

“可是宿主大人，你現在已經被這個世界意識排斥了，進不去的。”零糾結地皺起眉頭。

“不用擔心，直接送我回去，將復制體換回來。”暗雪眼里一片沉靜，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零對上暗雪的眼神，腦海里出現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宿主大人，你對復制體做了什么？”

“應該說，我對世界意識做了什么才對，我弄了點小手段，現在將我和復制體切換，世界意識不會發現的。”暗雪早在一開始就做好了打算，在世界意識面前假裝先離開，留下復制體，讓世界意識放松警惕，然后再找一個合適的契機回去，只要她不做出格的事，不使用靈力，世界意識是發現不了她的。

本來打算休息一會再回去的，可是他似乎等不及了，她只好先回那個身體了。

“好的，宿主請做好準備，傳送開始倒計時3、2、1……”

“啪！你想掐死我嗎？”本來即將斷氣的少女突然有了力氣，一巴掌拍在瘋魔了的男人頭上。

墨羽暉一頓，手下意識地松開，怔怔地看著少女，對上那雙熟悉的眼睛，看到熟悉的眼神時，紅色才慢慢散去。

“雪，雪兒？”語氣帶著不確定。

“別叫我！掐的我脖子那么疼，你還有臉叫我？”暗雪揉了揉脖子，不用想，肯定已經青紫一片了，這個男人是真狠。她甚至都不用懷疑，她要是晚回一秒，她還有機會回來不？明顯不可能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以為你不會回來了，男人的聲音帶著心虛，又染上幾分心疼，可更多的卻是哏咽，他甚至不敢去想眼前出現的是幻覺還是其他。

見男人如此患得患失，暗雪心里一緊，竟有些疼。

算了，看在他能一眼就認出復制體不是她的份上，她就盡量寵他一點吧。

“乖，我回來了，不會再離開了。”暗雪伸手抱住了男人精壯的勁腰，拍了拍男人僵硬的背，猶如哄孩子一般輕聲哄著。

“雪兒，你真的回來了嗎？”男人還是不確定。

“嗯。”暗雪迫使自己盡量忽略男人仿佛要將她勒進他身體一般的擁抱，仍耐心回應。

“你不走了嗎？”小心翼翼的語氣，讓暗雪無端有了一點心酸，真的只有一點。

“不走了，我知道這里還有個傻瓜在等我，怎么舍得讓他繼續難過呢？”或許暗雪都不知道自己說這話時語氣是有多么地寵。

漸漸滋潤撫平了墨羽暉干涸暴躁的內心，或許她會用更多的時間去填補這個男人破碎絕望的心，這個時間可能是一輩子，也可能是無絕期。

“公子，公子？”少女清靈的聲音讓暗雪漸漸回神。

“你剛才彈的曲叫什么名？”竟然讓她回憶起了上個世界的事，墨羽暉，這個名字已然恍如隔世，這一個世界，他也在嗎？遇到的這些人中，她卻是沒有感受到他的氣息，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個世界她的能力被禁錮的緣故還是其他什么原因。

“公子，奴家彈的是《忘川》，它還有一個別名叫《思君》。”白清清回道，剛才她看到了公子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在想著某個人，眼中的寵溺似乎要溢出來一般，跟了公子一個月，她從未見過公子有這樣的表情。

公子所想的那個人，是公子的心上人吧。她很是好奇，能被這般風光齊月的公子放在心上的人，一定是個溫柔賢淑的絕世傾城的大美人吧，也只有那樣的人女子才能配得上這樣完美的公子了。

而白清清并不知道，她心目中完美的“公子”是個女的，“他”的心上人是個男人，與溫柔賢淑一點不搭邊，倒是和絕世傾城有點相似，至少每一世都是個風華絕代的大美男。

“思君呀？”暗雪搖了搖頭，“我怎么會想起了他呢，已經過去了那么久了，應該忘了才對。”畢竟這一世，才剛剛開始。她可是把每一世都當做新的開始呢，至于過去的就先留在記憶深處，等到他想起來一切，再來說道說道。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每一世除了幾次偶然恢復記憶以外他都沒有之前的記憶，可是這樣的相處也會讓她多了幾分興趣，每一次都是新的開始，新的身份，都有新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清清，我說過以后你不必自稱奴家什么的，在我面前，你就自稱“我”吧。”可能是在現代社會待久了，突然聽到人自稱奴家有些不習慣。

“公子，奴家，我知道了。”白清清恭恭敬敬的樣子讓暗雪很是無奈，明明之前都說了讓她恢復自由身，她卻還是選擇待在她身邊，給她每日彈個琴。

說什么她是她的一個人琴師，不會離開她，實際上她告訴過她，她只是覺得她合眼緣，所以就替她贖了身。

罷了，她想留便留，反正這琴聲還挺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