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倒是能理解他們的感情，畢竟術法沒落至今，他們依舊華能用那些祖上傳下來的東西完成今天的獻祭，可見無論是他們還是那些祖師輩，都在努力堅持。

哎，只是可惜了。

待眾人冷靜下來，長寧滿臉歉意道：“可能要讓諸位失望了。”

“大師，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眾人對視一眼，有種不好的預感。

“諸位有所不知，如今已是末法時代，天地間早就沒有了靈氣，便是你們都得到了功法，也是無用的。”

不等他們開口，長寧接著道：

“我身上的靈氣也并不是自己修出來的。”

院子里瞬間變得落針可聞，眾人滿臉驚色，就是平時慣于修身養性的佛家都憋得滿臉青紫。

“大師，您說的是真的么？還是，不愿意把東西給我們，才如此說？”

他們不得不如此懷疑。

同時他們無比希望長寧此時是出于自私不想說，而不是真真切切告訴他們，他們一直追求的是一條注定無望的路。

“我現在就可以把修煉之法寫下來，只是，諸位門中傳承久遠，我所言是真是假還不清楚么？”

這話頓時讓剛才還滿臉懷疑的人啞口無言。

是啊，論傳承，他們傳到現在能遜到哪里去？那些秘藏的典籍，祖師爺的臨終之言，不早就說得清清楚楚了么？

一時間，滿院子人頓時面如死灰。

“諸位也不必覺得我會將東西留給誰，這是留在我體內的東西，一旦我死去，所有的一切就不復存在了。”

一句話將所有人的希望釘死，長寧也沒有任何不適，既然是事實，早清楚早好。

“不過，我手中的修煉之法還是會給諸位的，也許千百年之后，這世間又出現了靈氣也說不定。”

如果那時候，真有了靈氣，而她給的東西也能用，也算是功德一件。

“多謝大師。”

眾人有氣無力道。

昨日剛得知有多驚喜，現在他們就有多失望，就算是真的又能怎么樣呢？畢竟如今是末法時代，根本用不了，對他們來說有什么區別？

千百年后，他們早就風化成沙了。

“元鴻多謝大師慷慨。”

元鴻起身恭敬地行了一個道士禮。這些東西他們如今確實用不上，但是大師愿意給，那就代表著一種希望。

想到很多年以后，也有人如他們一樣苦苦堅持，最后得償所愿，元鴻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感動。

“不必。”

搖搖頭，長寧進屋拿出紙筆，當著眾人的面開始提筆書寫。

眾人頓時也顧不得失望傷心了，急忙擠著腦袋湊上來。

閉上眼睛再睜開，目中似有星辰閃過，長寧落筆瞬間，一股玄而又玄的力量附在紙上，隨著筆尖，一筆一筆在紙上成型。

“扶骨……窮竟地。”

落下最后一筆，長寧將筆放在桌上，閉上眼睛緩緩吐氣。

為了讓這煉氣訣能保持的時間長一點，她書寫的時候特意隨了法力進去，如此一來，萬年不敢保證，但千年卻是可以的。

“多謝大師！大師，您以后就是咱們蜀中道門的貴客了，以后但有差遣莫敢不從！”

趁其他人看得目眩神迷之際，元鴻最先醒來，頗為雞賊地將東西一把揣在了懷里。

如果說之前還有懷疑，那看了大師的書寫過程，他們是一百萬個放心了。此時不搶更待何時？嘿嘿。

“大，大師，老衲，老衲……”

沒想到被對方擺了一道，白胡子和尚氣急，忘了這群道士最為不要臉了。

但是當著長寧的面又不好開罵，頓時只能漲紅了臉。

“大師放心，都有。”

長寧淺微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