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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樹洞奇遇

離開鐘表店后,小柯滿腦子都是疑問:“姑姑,那個老爺爺說的都是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懂呢,我的鬧鐘怎么就是4623年產的了?那個什么聿脩學校又是怎么回事啊?”

“哦,4623年是中國巫師的歷法,在凡人的世界里人們稱為農歷,在巫師的世界里被稱為巫歷!”

“那,按照巫歷來算,今年是哪一年?”小欣好奇地問。

“按照巫歷來算,今年是4697年。”

“巫歷為何比農歷多出來兩千多年呢?”

“哦,不是巫歷比農歷,而是巫歷比公歷,凡人世界里通用的歷法是公立,中國傳統歷法是農歷,但巫師所用的巫歷和農歷基本上是一樣的。”

“那這樣的話……我農歷九月初八生日,巫歷也是同一天嘍?”小柯問。

“嗯,是的!哦,對了,那里還有一個名字叫聿脩的法術學校……它是一所專門教授巫師法術的學校。”

“所有的巫師都必須在那里上學嗎?”小欣問。

“不是的,中國有九所法術學校,聿脩只是其中一所而已。”

“那,為何那個老爺爺要小柯去聿脩法術學校上學呢?其他的不可以嗎?”

“你沒有聽他后面提到的那個人嗎?那個叫劉肇銜的巫師在聿脩法術學校當校長,在巫土里,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偉大的巫師!他改變了人們對于傳統中國的認識,改變了人們的愚昧和偏見,他將失傳已久的束脩傳統帶回了學校,他在夢境和意念學、思想與哲學領域擁有很高的造詣。再說了,聿脩法術學校就在圖北,在這里上學離家很近,不是嗎?”

“我真的可以到聿脩法術學校去學習法術嗎?”

“當然了,只要奶奶同意,你完全可以……沒有聽到那個老爺爺剛才說的話嗎?他問你是什么燧火,會發出燧火是成為一名小巫師必須要具有的條件。”

“什么是燧火?”

“你難道忘記了?你手上是可以冒出火苗的!那個火苗被稱為巫師燧火,一個巫師要想學習法術,會施展燧火是一個基本條件,所有的法術都是在燧火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

“我,我真的很想成為一名巫師……我回去就跟奶奶說!”

“不,不要著急,還有一個月才開學呢……再給我和奶奶一些時間,我們需要給你們的媽媽做思想工作,你倆應該懂得,你們的媽媽是一個凡人,她最不相信那個稀奇古怪的東西了,我們需要慢慢讓她接受你的身份對不對?”

“我就問奶奶,為何不把我是巫師的事情告訴我,這樣也不可以嗎?”

“不可以,如果讓奶奶知道了今天的事情,她會責怪我的!你們倆來之前答應過我,不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奶奶的哦。”

“嗯,好吧,那我就再等等。”

……

姑姑將姐弟倆送回懋云居后,便離開了,臨走的時候告訴小柯,她這兩天會把時辰鐘給他送回來,叮囑小柯不要太著急。奶奶回來之后,小柯也沒有跟奶奶打招呼,奶奶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小柯沒有說話,只是搖頭上二樓去了。

吃飯的時候,小柯也不說話,他歪著腦袋、眼睛盯著天花板。媽媽和爸爸都以為小柯生病了,媽媽還把手背貼到小柯地額頭上,想知道小柯是不是在發燒什么的。

小柯的腦海里每時每刻都在想著那些事情,自己可以擁有一朵云,每天放學的時候,可以從窗戶里飛到自己的床上,他可以想到,王凱楠見到自己會施展法術的時候,那副驚訝的表情,說不定會一屁股坐到地上……想到這里,小柯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

“哦,天吶!小柯這是怎么了?”爸爸端著碗筷楞在那里。

“他是受什么打擊了嗎?”媽媽很擔心地問。

“昨天還好好的,對不對?”

“小欣,你知道弟弟這是怎么了嗎?”奶奶問。

“不……不知道!”小欣搖頭,然后悶頭吃飯。

就這樣,小柯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度過了看似很漫長的兩天。可是直到第三天晚上,姑姑還是沒有來,等家人都入睡了之后,小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他在想,可能姑姑很忙吧!可是又到第四天晚上的時候,姑姑還是沒有來。小柯在想,難道是姑姑忘記了這件事情?忘記到鐘表店取時辰鐘了?還是,那個修理鐘表的老爺爺還沒有將它修好……,就在這樣的想象中,小柯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由于昨晚想得太多,第二天很晚小柯才醒來,他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他夢到自己乘著一朵白云,穿著自己從來都沒有穿過的長袍衣服,他和許多巫師小朋友,有的坐著飛毯,有的騎著掃帚。小柯乘著云飛得很高,一會兒飛到云層里,一會兒又飛到了鳥群里……然后,他看到了路過的王凱楠,小柯手上突然多了一把噴壺,王凱楠走到哪里,小柯就把水澆到那里……!

吃過午飯后,奶奶說有些事情,叮囑姐弟倆看家后便走了。小柯心不在焉地和耷拉在院子里踢足球,經常有意無意的看向樹洞的方向,此時,他多么希望姑姑出現在眼前啊!

不知道是無心還是有意,小柯一腳將足球踢進了樹洞里,小柯跑到樹洞前思索著;姑姑念了一個什么咒語,樹洞就打開了?我是一個巫師,我是不是也可以打開這道門呢?小柯把足球夾在臂彎里,撓著頭發在想;那個咒語叫什么來著……是叫老什么……什么木?

小柯想了好久也沒有想出來,于是將姐姐拉了過來:“姐,那個咒語叫什么來著?”

“哎呀,你煩不煩啊?姑姑都說了,就這兩天就會把時辰鐘給你送回來的!”

“可是,三天都過去了,姑姑還不來!”

“放心吧,慢慢等著吧,啊!”

“你就幫我想想,那個咒語是什么來著?我記得好像是老什么……什么木的。”

“老根古木。”

“啊,對,就是這個!”

“你不會認為你可以把樹洞打開把?”

“我想試一試!”

“別胡鬧了,你還只是一個小巫師而已!”

“可是,以前我做過一個夢,我夢到過這種情景,在夢里我是可以打開這個洞口的,我就是覺得很好奇……!”說著,小柯就走到了樹洞的前面。小柯曾經好多次將自己手上的燧火點燃,雖然好多情況下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怎么回事兒,但此時的他覺得這好像也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小柯平靜地伸出手臂,將手掌向上自然打開,小柯只是稍微那么一用力,一個淡藍色的小火苗就從自己的掌心冒了出來!

“哦,太神奇了!”姐姐驚訝地用雙手捂住了嘴巴,一旁的耷拉也開心地搖起了尾巴。

“老根古木!”那個淡藍色的小火苗跳動了一下,但樹洞沒有任何動靜。

“怎么樣,我說過的吧,打開樹洞沒有那么容易的吧!”

“昨天姑姑施法術的時候,是兩根手指,手指還有一個向前的動作,我再試一下!”說完,小柯仿照姑姑昨天施展法術的樣子又試了一遍。那個手指上的火苗瞬間飛了出去,像一道閃電一樣,緊接著那個樹洞里的木頭裂開,里面的土壤開始翻滾起來,正在他倆欣喜的時候,一只老鼠從里面竄了出來,把他倆嚇了一跳。

“哇,原來我真的可以辦得到耶!”小柯自己也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沒過一會兒,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便展現在姐弟倆的面前。

這時,蹲在樹上的那只大黑貓呆子,突然從樹上跳了下來,落在了樹洞的洞口處。它瞪大了眼睛、炸著尾巴,向樹洞里張望著,像是擔心會有什么東西從里面沖出來的樣子。

小柯撓著頭說:“呆子,樹洞是我打開的!”

那只大黑貓這才扭過頭,看了看小柯,一副驚訝的模樣。

“哦,打開樹洞居然這么容易!”姐姐有點不敢相信。

“那,現在我們是不是就可以進入樹洞,去孫記鐘表店里拿回我的時辰鐘了呢?”

“絕對不可以的……你沒有聽到昨天姑姑說的那個事情嗎?樹洞里的道路岔口像樹根一樣多,我們會在里面迷失方向的!”

“可是,我既然可以將這個樹洞口打開,說明我們就可以走到那個柏樹的洞口處。我們上次跟姑姑進入通道的時候,不就是一直往前走的嘛,那個通道會自己向前推移的……難道你不記得了?”

“那……那倒是,但我還是好擔心的啊!”

小柯蹲下來撫摸著呆子的后背:“你可以帶我們一起前往孫記鐘表店嗎?”

那只大黑貓繞著小柯地手臂轉了兩圈,向樹洞的洞口處走了兩步,站在那里,像是在示意他們倆跟過來。

“怎么樣,沒問題了吧……就連呆子都同意了,你還有什么可擔心的呢?”

“那……好吧!”

“耷拉,你要跟我們一起嗎?”小柯剛說完這句話,那個大黑貓便跳到了小柯地肩膀上。

姐姐哈哈大笑道:“上次呆子就站在姑姑的肩膀上的,估計擔心通道里的泥水弄濕它的爪子吧!”

于是,姐弟倆和一只大黑貓,一只耷拉狗走進了樹洞。像上一次一樣,他們進入通道后樹洞就合上了,他們沿著前面不斷翻滾出來的道路一直走,大概走了十幾分鐘就從那個柏樹的樹洞里走了出來。

他們沿著扶木口大街向北走,走到雞鴨嘴路便拐彎,進入了孫記鐘表店。姐弟倆剛推門進入鐘表店的大堂,四周便傳來齊刷刷的各種鐘表報時的聲響,有的低沉、有的尖銳、還有夾雜著各種小動物的叫聲,讓姐弟倆又驚又喜。

等鐘表響聲停止,那個熟悉的老爺爺的聲音從柜臺后面傳了出來:“歡迎光臨,有什么可以幫到您的?”

“您好,老爺爺,我們是來取時辰鐘的!”小柯小聲說。

那個戴著扁圓高帽老爺爺取下橡木寸鏡,上下打量著姐弟倆:“哦,是你們倆呀!……怎么,你們的姑姑沒有來呢?”

“姑姑有些事情……所以我們就直接過來了!”小柯盯著柜臺上那個花花綠綠的金屬鸚鵡說。

“哦……看來上次你們的姑姑對我說了謊話,你們一定不止一次來到過這里!”那個老鐘表匠微微地點著頭,一臉確信的樣子。

“沒有呀!上次我們是第一次來這個世界呀!”

“不……不……不”老鐘表匠直搖頭。

“那次回到家里之后,姑姑就再也沒有來過,我都以為她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呢,所以我就和姐姐一起來了,那個鐘表應該修好了吧?”

“不……這絕不可能,小孩子撒謊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老鐘表匠伸出一根手指在小柯面前搖晃著。

“我真的沒有撒謊!”小柯皺緊了眉頭。

“還說你沒有撒謊……一個小孩子是不可能打開樹洞的洞口的!”鐘表匠很堅定地說。

姐弟倆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然后一臉茫然地轉向那位老爺爺:“好吧……我們是來取時辰鐘的,現在可以給我們嗎?”

老鐘表匠有點不高興地鼓動著腮幫子:“嗯,等一下!”他轉身,彎下腰從柜臺后面將小柯的時辰鐘取了出來。

小柯接過那個時鐘仔細看了看,果然修好了,上面的指針一個刻度、一個刻度的轉動著:“謝謝老爺爺,那天姑姑已經把錢付給你了,您還記得吧?”

“記得,當然記得!”

“那好,我們要走了,拜拜老爺爺!”

說完,姐弟倆和一只大黑貓、一條耷拉耳朵的小狗便要轉身離開了,那位老鐘表匠盯著姐弟倆的沾滿泥土的鞋子,更加疑惑地搖著頭:“不……這不可能的啊?”

……

姐弟倆走在回懋云居的通道里,姐姐很納悶地問小柯:“那個老爺爺好奇怪啊,對不對,明明是我們自己打開樹洞的,他卻不相信!”

“就是,還那么堅定認為,我們是在騙他……我們騙他有意思嗎?”

“他上次評價我的時候,我就覺得他說話的方式真的好古怪,反正我很不喜歡這個老爺爺!”姐姐噘著嘴巴說。

“我們是不是忘記跟那個老爺爺說,讓他告訴姑姑一聲。”

“不用,姑姑如果還記得修理時辰鐘這回事兒,她就會直接去找那位老爺爺,老爺爺自然會說明這一切的!”

姐弟倆繼續向前走著,前面的土也在不停地翻滾著,此時,小柯隱隱約約聽到了有人在哭泣的聲音。小柯站住腳仔細地辨別著:“姐姐,你聽到了嗎?好像有人在哭泣呢?”

姐姐也停止腳步,仔細得分辨,有點害怕地說:“好像真的是耶!可是這黑漆漆的樹洞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怎么會聽到其他人哭泣的聲音呢?”

當姐弟倆停止前進的腳步后,翻滾的土也停止了下來,此時那個哭泣聲更加清晰:“哦,好像是在左面這里!”

“嗯,我也聽到了,難道是鬼嗎?”姐姐捂著嘴巴。

“會不會是什么人,迷失在這個通道里了?”

“啊,你這么說,好像也有可能哦!姑姑之前說過的,很多人因為走錯了洞口而迷失在通道里,最后就死在了里面,上次去鐘表店的時候,我還看到一個骷髏頭呢!”姐姐說著便打了一個冷顫。

“那就很有可能嘍!那我們現在怎么辦,聲音就從這里傳過來的,我們要從這個方向上挖一個洞嗎?”

“別犯傻了,我們又沒有鐵鍬,難道要用手挖嗎?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我們還是趕快走吧!”姐姐拽著弟弟的手。

“不行啊!姑姑說了,我們每次走過的路都是不同的,如果我們就這樣走了,那……那個人就死定了……哎呀!我先問問情況再說吧。”小柯盡可能的靠近通道的邊緣大聲喊,“喂,里面有人嗎?你是被困在通道里了嗎?”

只聽那個哭泣的聲音立刻就停止了,接著有一個聲音透過厚厚的土層傳了回來:“救救我,救救我!我迷路了!”

“果然有人被困在里面了!”小欣說。

小柯接著大聲說:“你現在還好嗎?不用擔心,我們會想辦法救你的!”

“我現在很冷,很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求求你們快點救我出去吧……嗚嗚!”

“好的,你不要著急啊,我們這就想法辦救你的!”

“我們什么都工具都沒有,怎么救他啊?”

小柯對里面的人說:“從聲音來判斷,這里應該不是很厚,你躲開點,我用腳試試,看能不能踹出一個洞來!”

“你可以踹了,我在通道的對面,這里很安全。”

小柯將時辰鐘交給姐姐,呆子跳到了小欣的肩膀上。小柯后退幾步,然后猛地一腳踹在通道的土層上,然而只有一些零星的土塊掉落下來。小柯又嘗試了幾次,腳都踹麻了也沒什么動靜。

“我們用手挖怎么樣?”說完,姐弟倆就開始上手在通道的墻壁上開始挖,不一會兒,他們的指甲里都塞滿了泥土,此時,小柯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處畫面,那是他將王凱楠推倒時的場景。

“哦,對了!我是一個巫師,我可以嘗試用法術在這里打開一個洞,對不對?”

“什么,這樣可以嗎?”

“我突然想起一個事情來,那天我將王凱楠推出去的時候,就用了一種神奇的力量,我也不清楚哪里來的那么大的力氣,也許那就是法術的力量吧?”

“可是,你知道咒語嗎?”小欣著急地問。

“不知道,但我以前施過那個法術,今天應該也可以的吧?我來試試!”

小柯讓大家后退,自己站在通道中央,伸出兩個拳頭,腦子里想著那天施展法術的感覺:“呀……!”

小柯大聲喊完后,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你再好好想一想,是不是還有其它的感覺沒有找到?”

“我當時施展那個法術的時候,就是心頭上一陣急躁,我根本就不知道它是怎么被施展出來的!”小柯又用力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有任何法術出現,倒是冒出了一身的汗水。

“謝謝你們倆……可能這就是我的命吧!”對面傳來一個柔弱的聲音。

“我們再想想辦法,你不會有事兒的……對了,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你會在這里?”小欣蹲下來安慰道。

“我……我叫鐘瑾兒……是一個來自凡間的巫師,三天前我跟我的姥姥從江滙來到了圖北,都怪我太貪玩兒了……和姥姥走丟了,嗚嗚!我看到一條大狗在追我,情急之下,我鉆到了一個枯死的樹洞里,然后……然后我就被困在這里了,我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嗚嗚!”

“我叫木欣,剛才那個是我弟弟木柯……你再透露些信息,我們出去之后就告訴我姑姑,她是一個巫師亭長,她會想辦法救你的!”

“沒有用的,姥姥跟我說過,樹洞每打開一次,通道都是隨機的,你們不可能再找到我了!”那個人聲音越來越小。

“那,我們就用手刨,我們一定要把你救出去的!”小欣堅定地說。

“我想不用了,如果你們改變了通道,你們可能也會迷失在里面,我不能因為自己,而讓你們倆冒險,你們還是走吧!如果你們見到了我的姥姥巫美穎,你就告訴她,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太貪玩了……嗚嗚!”

“我不能就這么走了,你放心,我再嘗試一下,你要相信我,我以前施展過那個法術,我把那個大塊頭的王凱楠推了很遠,我以前做到過,那么這次也是可以的……我再試一試!”

小柯讓大家離開,自己站定了,他閉著眼睛,尋找著那種感覺。小柯突然感覺到一股力量從內心涌向兩個手掌,小柯站定,兩手用力向前一伸,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掌心中噴涌而出,通道里一下子泥土飛濺,“咚”的一聲悶響,面前的土墻壁上出現了一個巨大洞口。

姐姐激動地都要跳起來了:“哇,你真的做到了耶!”

姐弟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泛起了欣慰的笑容,當小柯想要穿過那個洞口去找鐘瑾兒的時候,那只大黑貓從小欣的肩膀上跳了下來,它擋在洞口的前面,瞪著眼睛、炸著尾巴,似乎在阻止姐弟倆進入那個洞口。

“呆子,你快讓開!”

呆子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小柯著急救人,一個飛奔從呆子身上跳了過去,小柯來到洞口里面,看到了身上滿是泥水的鐘瑾兒蜷縮在角落里,他看上去跟自己年齡、個頭兒都差不多,由于泥水和光線陰暗,小柯看不清楚他的長相。

小柯伸出一個手,將他拉起來,此時,對面的洞口里傳來泥土翻蕩的聲音。姐姐大喊道:“不好了,我們的通道開始閉合了!”

只見,原來的那個通道開始向他們合攏而來,小欣立刻跳了起來,免得被翻滾的泥土卷入。留給他們的空間越來越小了,他們不得不躲進小柯用法力打開的洞穴里。他們剛跳入那個洞穴,之前的通道就閉合到了一起,膽小的耷拉“哼哼唧唧”地躲到了小柯的身后。

“我們都出不去了,我們前面的通道堵上了!”姐姐用沙啞的聲音抱怨道。

“我們會想到辦法的,先冷靜下來!”

“你做事太魯莽了,這下我們都完了!”姐姐捂著臉哭了起來。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鐘瑾兒有氣無力地說。

在狹小的空間里,每個人仿佛都可以聽到彼此之間那種恐懼的心跳,只有那只大黑貓依然顯得很鎮定。呆子走到小柯地身后,沖著畏縮在小主人后面的耷拉一頓吼叫,好像在跟耷拉說話似的。耷拉像是非常的害怕,濕漉漉的皮毛都開始顫抖了。呆子用爪子撓著耷拉的屁股,似乎是想讓耷拉站起來。

“呆子想干嘛?”姐姐驚恐地說。

“它想讓耷拉到我們前面去!”

“到我們的前面去?難道是想讓耷拉給我們帶路?”鐘瑾兒虛弱地說。

“哦,對啊?我們當中耷拉的鼻子最靈敏了……呆子該不會是想讓耷拉用鼻子為我們指引方向吧?”

“可是,你看耷拉那副膽小的樣子,我估計它都站不起來了!”姐姐說。

“哦,好耷拉!堅強、勇敢的耷拉,起來吧!我們能不能活著出就靠你了!”小柯將畏縮的耷拉從地上抱了起來,交給了姐姐,“姐,你抱著耷拉到前面去,看呆子到底想要干嘛?”

呆子跳到最前面,在泥土上嗅了嗅,又回頭看了看耷拉。姐姐將耷拉也抱過去,慢慢地讓耷拉四腳著地,并不斷地輕撫著它的后背:“耷拉,快用你的鼻子聞一聞,我們之前的是不是從這里走過!”

耷拉嘚嘚瑟瑟地站穩了,慢慢地用鼻子嗅了起來,耷拉著的尾巴慢慢搖了起來。耷拉每次嗅一下,前面的泥土就翻動一下,洞穴后面的泥土也開始翻動。

“我知道,只要耷拉在前面給我們引路,我們就可以往前走了!這條道應該是上次我們來時走過的那條!”

大家頓時看到了希望,小柯將鐘瑾兒的手臂繞到自己的脖子上,鐘瑾兒綿軟得像一條繩子搭在小柯地肩膀上,他倆一步一個腳印的跟在耷拉后面。他們大概走了十幾分鐘,前面便出現了一道光亮,大家終于脫離了危險回到了懋云居。

“我好冷啊!”鐘瑾兒對小柯說。

小柯將鐘瑾兒扶到屋里的椅子上,姐姐跑到二樓,拿回了一條毛毯裹在了鐘瑾兒身上。小柯跑到奶奶屋子里,拿起枕頭下的鑰匙,將小黑屋里一個裝著芝麻酥餅干、江米條、幾個蘋果和一些梅子的籮筐摘了下來。鐘瑾兒顧不得手上、臉上的泥水,抓起兩個芝麻酥就往嘴里塞,眼淚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你把籮筐里的好吃的都拿來了?”姐姐大叫道。

“我不知道瑾兒喜歡吃什么啊,所以都拿來了。”

“謝謝你們兩個,要不是你們,我可能就餓死在里面了。”說完,鐘瑾兒的臉上又多了幾道泥痕。

“不用謝,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應該的。”

不一會,瑾兒就將一大包餅干吃完了,辛虧姐姐端來了一杯水,瑾兒才可以順利得把嘴里的餅干下咽下去。小柯又遞過去一個蘋果,沒過一會兒就被瑾兒吃完了。

鐘瑾兒恢復一點體力后想要去院子里曬一曬太陽,在通道里的這兩天,這是他最大的希望了。于是姐弟倆攙扶著瑾兒來到了他們經常玩耍的地方——那棵橫向生長的槐樹上,那只大黑貓——呆子在樹梢上舔著爪子,耷拉趴在槐樹底下,聽著三個人在槐樹上聊天,然后打起盹兒來。

“你家在哪里?”小柯問。

“我家在一條弄堂里,名字叫‘巫卜’。”

“巫卜?這個名字是什么意思呢?”小欣問。

“我姥姥姓巫,她是一個專門研究占卜的巫師,所以我姥姥家就取名叫巫卜了,你們家叫什么名字?”

“我們家叫懋云居,以前奶奶跟我講過,我們家門樓上有三個像云朵的石頭,于是奶奶就給我們家取名叫懋云居,看到那個‘懋’字了嗎?”小柯指著影壁墻上的那個大字說。

“‘懋’的意思是盛大、繁茂,也有努力、進取的意思,好多人都管我奶奶叫懋云奶奶,但我奶奶的名字其實不叫懋云,她叫趙佩蓉。”

“巫師們這么喜歡給自己家取名字的嗎?”小欣問。

“巫師們習慣稱呼自己的家為宅邸,也有給自己宅邸取名字的傳統,我姥姥跟我說過,巫土里的人經常用人家的宅邸名字來稱呼它的主人,我們那里人都稱呼我姥姥為‘卜婆婆’!”說完,瑾兒自己便笑了起來。

“那找你姥姥占卜的人一定很多吧?”

“姥姥出生在一個占卜世家,但占卜需要很高的悟性,姥姥只是懂得占卜的原理,并非一個精通占卜的人,姥姥靠給人算命賺一點小錢。”

“你剛才說你家在弄堂里,什么是弄堂啊?”小柯問。

“弄堂嘛……怎么給你說呢?……我家在南方的一個水鄉,弄堂就是許多連在一起的房子,弄堂的街道狠窄,而且歪歪扭扭,人們出門辦事,街里街坊晾衣服、曬被子,小伙伴追逐躲貓貓,走街串巷做小買賣的人,可熱鬧了呢!”

“那,你們家也有養大黑貓或者小狗嗎?”

瑾兒捂著嘴笑著說:“巫師不管它叫大黑貓,巫師管它叫玄貓,玄貓是中國巫師家庭最喜歡養的寵物了,它們生性孤僻,對主人忠誠又勇猛,它可以防止一些古怪的東西進入巫師家庭!”

“古怪的東西,指的是不是小鬼啊?”小欣問。

“對啊,說的就是小鬼,你們也知道小鬼啊?”

“我們怎么會不知道什么是小鬼呢,我們家就有四個小鬼,他們現在就被關在小黑屋里的罐子里呢。”小柯想到了那個抓著他手臂不放的祟祟,頓時恨得牙癢癢。

“我聽姥姥說過,養小鬼是犯法的。”

“我奶奶肯定沒有讓他們去干壞事,他們是被囚禁在罐子里的,這是姑姑告訴我的。”說著小柯就把那天和小鬼打斗的事情講給瑾兒聽,瑾兒聽完直夸小柯勇敢。

“哦,我知道了,怪不得奶奶總是說呆子是我們家的守護神呢,原來是這樣啊!”

“誒?……你家里也有樹洞嗎?它是什么樹?”小柯問。

“我家里沒有樹,不過,在弄堂的拐角處有一棵非常老的棗樹,上面有一個臉盆那么大的洞。姥姥每次施一個法術,我們就可以進入樹洞了!”

“好有趣啊!我長這么大了,還沒有出過遠門兒呢!你說你家在江滙,江滙又在哪里?”

“江滙是巫土里的一個州的名字,巫土里的中國由九個州組成,江滙就是其中的一個州,你們家所對應的地方是圖北州,圖北州和圖南州是緊挨著的!”

“哦,我知道圖南州,姑姑跟我們提到過,姑姑說司南宮就在圖南州對不對?”姐姐說。

“那你知道其他幾個州的名字嗎?”小柯迫不及待地問。

“其他幾個州……誒?我怎么感覺你們對巫土一點都不了解呢?”瑾兒一臉疑惑的看著小柯。

“實話告訴你,我知道自己的巫師身份也才只是前幾天的事情,還是我闖了個大禍,姑姑才不得不告訴我的呢。我媽媽有點神經質,身體也不好,她從不相信神秘古怪的事情……也許,奶奶是擔心我媽媽的身體,所以才對我隱瞞到現在的。這兩次去往巫土,都沒敢讓奶奶知道!”

“啊?那……那你在通道里施了那么強大的一個法術是誰教你的呀?”瑾兒有些不敢相信地問。

“沒有人教我啊,我從小就會施法術。”

“你說的是釋放燧火吧?釋放燧火是所有小巫師都會的,但是,如果想要施展你剛才那么強大的法術,就只能到專門的法術學校里才可以學得到呢,說真的……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小巫師呢!”

“是嗎?可是,我都不知道自己是那個法術是怎么施展出來的!”小柯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你……真的好奇怪啊?”瑾兒很疑惑地看著小柯。

“是嗎?……算了,不說那個了,你對巫土很了解吧?你快跟我說說,關于巫土的事情。”小柯瞪著好奇的眼睛。

“姥姥跟我說過,巫土里的中國按照地理位置被分為九個州,又按照管轄區域分為三十六個郡,我只知道江滙、巫隰、圖北和圖南……還有一個隴州,其它幾個我也記不太清楚了。但我知道圖北和圖南經常被人統稱為圖方州……好像跟一個名字叫燧方的巫師有關。”

“哦,我知道燧方這個名字,我家里還有他的連環畫呢!”

“真的!我家里也有,它的名字叫《燧方歷險記》對不對?”三個人頓時會心地大笑起來。

“你們家里還有什么人,他們都是巫師嗎?”小柯問。

“我家里只有我和姥姥,我……我還有一個舅舅,他是一個凡人,他和所有弄堂里的人一樣不喜歡巫師,所以早就離開了巫卜!”瑾兒突然變的憂傷起來。

“那……你爸爸和媽媽呢?”

“我媽媽生了我之后,不到一年就生病去世了,之后爸爸又娶了一個阿姨,生了一個弟弟。那個阿姨和爺爺奶奶都不喜歡我,他們整天圍著弟弟轉。放學后,我都不愿意回家,我會一個人在弄堂里轉悠。那些討厭的男孩子總是欺負我,說我是沒媽的孩子,于是我經常和他們打架,鄰居還經常到我家里來告狀,于是爸爸就把我送到了姥姥家……!”說到這里,瑾兒的眼睛又濕潤了。

“別難過了,我去拿一條毛巾,給你擦擦臉吧!”姐姐從槐樹干上跳下,向屋里走去了。

“哦,對不起,我不該這么問的。”

“不是你的原因……謝謝你,你是個很勇敢的大好人!”

“奶奶經常跟我說,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人……你喜歡吃梅子嗎?”小柯從籮筐里抓了一把梅子遞到瑾兒面前。

瑾兒拿了一顆梅子,感激地說:“謝謝,謝謝你救了我,我不知道怎么感謝你……哦,對了,我這里有兩條很神奇的繩子,是姥姥給我的,我把其中一條送給你,以感謝你的救命之恩!”說著,瑾兒就將手腕兒上的兩條繩子摘了下來。

“神奇的繩子?怎么個神奇法兒?”

“這是一個很古怪的老頭兒給我姥姥的,說會有妙用。但姥姥研究了好久也沒有發現有什么妙用,于是就給了我。我只知道這兩條繩子是有密語的,用密語就可以系上和解開它。”

“是嗎?有這么神奇的繩子?”

那兩條繩子一模一樣,都是藍色的,瑾兒將其中一條遞給小柯,小柯拿在手上,仔細地看了好久了也沒有看出什么神奇的地方來。

“我要系在手腕上嗎?”

“不用,說一個密語,它就會自動系好了!”

“密語?什么密語?”

瑾兒轉動了一下眼睛,思索片刻,她看著瓦墻后面那一排茂密的竹子,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顆梅子,紅著臉說:“那個密語是四個字,我說前兩個,你說后兩個,要在心里默念,不可以講出來的哦!”

“哪四個字啊?”

瑾兒拿起手中的梅子,在小柯面前搖晃了一下,又用手指指著遠處的竹子,嘴巴默默地張了兩下,沒有發出聲音來。

“什么?你在說什么啊?”小柯看了看瑾兒手指指的方向,但還是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

瑾兒皺了皺眉頭,再次指了指遠處的竹子,小柯看向了他手指的方向,又看了瑾兒的臉,想從他的表情上看出點什么來。無奈的瑾兒,只好嘟起嘴巴來,做出那兩個字的口型給小柯看,小柯看著瑾兒那滿是泥痕的臉,和嘟起來的嘴巴,像極了葛大爺家里的泥豬崽子。小柯剛默念出那兩個字,他們的繩子便神奇般地各自系在了他們的手腕上。

“哇,這也太神奇了!”

“你領悟的能力實在是太差了!”瑾兒笑著挖苦道。

“你說的太快了,我都沒有想到是什么,我是瞎猜的,沒想到還真對上了!”小柯撓著頭發哈哈大笑,瑾兒也被逗得笑了起來,嘴角露出一顆小虎牙來。

姐姐拿著一條濕毛巾從屋里走過來,看到他倆聊的那么開心,于是開口問:“你們聊什么呢?這么開心,剛才還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說著,把那條毛巾遞給了瑾兒。

瑾兒接過毛巾把臉上的泥痕擦去,露出一張清秀的面龐。

“姐,你看,這是瑾兒給我的!”小柯伸出胳膊展示給姐姐看。

“手繩?”

“這條繩子很神奇,我們剛才和瑾兒對了一個密語,這條繩子就自己系到了我的手腕上,真是太神奇了!”

“哇,真的嗎?我看看!”姐姐,湊近仔細地看著小柯手腕的上的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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