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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漫漫歸路夜闌珊

  • 天雪之下
  • 清雨纏輕煙
  • 3213字
  • 2020-10-17 01:42:49

別看軍司這兩個字透著一絲高冷,但現(xiàn)在呈現(xiàn)在他們四人面前是一片充滿了煙火氣息的世界。五光十色的燈籠在雜亂的街邊高低起伏著,映的街邊來來往往的人群紛然錯雜。

東西賣得多而雜,簫長央不禁看得有些眼花繚亂。

“來碗冰粉,再來串糖葫蘆,誒,再給小爺來根炸香蕉,對對,還要這個......”簫長央嘴里瘋狂的吞咽著,還嘟噥著嘴點著單。其他三個人突然再一次篤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簫大漂亮果然是個真公主吧!從這逛街的架勢就證明了。

簫長央在前面瘋狂的買買買,而蘇俊生就在后面掏著腰包。真正應(yīng)該逛街的兩個女孩子反而在看著簫長央逛街,就像看猴子似的。

蘇雪櫻正在觀察著周圍的靈力波動,看可不可以找到回去的陣點。她本以為在外面進(jìn)幻境是同一個陣點,但是很遺憾,他們根本就不是在同一個地方。這一看就是為了防止像他們這樣的新軍偷跑出來后還能再悄悄溜回去的。

可是這里那里都是人,靈力波動太過雜亂,這種辦法根本就沒有用,而自己的唯一能力就成了雞肋。其實她一百塊靈石還是付得起的,可是拋下他們?nèi)齻€自己走,這事蘇雪櫻她干不出來。

啪地一聲,有什么東西摔倒了。蘇雪櫻抬頭一看是個長著犄角的小男孩子,不,應(yīng)該說是個小乞丐。身上穿著又臟又破的衣服,散亂的頭發(fā)都結(jié)了球,臉上瘦的都沒了幾兩肉,顴骨高高的突起著。即使眼窩深陷者,還是遮不住他一雙漂亮有神的眼睛。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們不要打我......”小乞丐用雙手抱著頭,把臉緊緊地埋在雙膝上。一伸手,手腕胳膊上的淤青都露了出來。

簫長央見到這樣的場景,突然不輕不重的體量小男孩一腳。蘇俊生立馬伸出手拽住了他。眼里有一點怒色,蘇俊生雖然沒有什么大氣節(jié),但是這種事情也不是會袖手旁觀的脾氣。

江蘭這么多天沒有理蘇俊生,但是也和蘇俊生站在了一起,向簫長央皺起了眉頭。簫長央見他們這樣看著自己,不禁有了那么小點公主脾氣。

“你們這么看著我干嘛,我還能吃了他不成。”說著就把地上的小乞丐拽了起來說:“諾,快點吃,吃不完,小爺我現(xiàn)在就要你的命。聽到?jīng)]有?”

那小乞丐哪受得了這種關(guān)愛,立馬狼吞虎咽了起來。江蘭還好心的給他遞了壺水。小乞丐就在簫長央殺氣濃重的注視下將他買的小食都裝下了肚,這種好事他以前夢都沒夢見過,立馬就眼淚啪嗒啪嗒掉掉了起來。

見這小孩哭的稀里嘩啦的,簫長央再也擺不出那副施舍樣,別扭道:“怎么,還沒吃夠,哭哭啼啼的,跟個小娘們一樣。見了我就心煩。”果然他這么一說,小乞丐立馬就咽了口氣閉上了嘴巴。

這畫風(fēng)突變的關(guān)愛,讓蘇俊生的尷尬來得措不及防,拉住氣沖沖向前走的簫長央討笑道:“大爺,是在下有眼無珠,要不我給您再來一份小食,您看那家冰粉怎么樣。”可惜公主發(fā)脾氣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可以哄好。

四人又漫無目的的往前晃蕩了一段距離。但是蘇雪櫻之前的那個小乞丐還在后面偷偷的跟著他們。于是朝前面的的三人喊道:“他還跟著我們,怎么辦?”

“誰管他怎么辦?我還想跟著我哥呢,我哥哪次讓我跟著了。”簫長央語氣依舊不是很和善。其實這個也不能怪他,誰叫他是一個公主加顏狗呢?所以善心他還是有的,但是表達(dá)的方式難免有些別扭。而且他剛剛讓這小乞丐在這吃完他給的東西,也是為了他好,畢竟不可能只有他一個小乞丐,只有這種吃進(jìn)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

可這孩子居然也不怕簫長央對他兇了,可能是因為這種兇是他這不算漫長的一輩子里見過的最真實的善吧!而一直淹在池塘里的人,想要抓住看見的稻草很正常。這是人之本性,想要活著的本性,想要改變不幸的現(xiàn)在的的本性。

但是這種絕對的幫扶不存在。剛才給他小食,是因為簫長央一時的善心,但是畢竟那只有一時罷了。所有的一切交換都講究一個公平等價。

“等一下,或許我們有別的辦法找到回去的陣點。”蘇雪櫻叫停了眾人。

“該怎么辦?”江蘭向前走了一步,湊近了些。

“那就要看他的作用有多大了?”

“一個小乞丐能有多大的作用?”簫大漂亮式迷惑。

“長央,話不要說得這么滿,每一個人無論弱小與強(qiáng)大,都有著自己的作用。”蘇俊生掰正了一下簫長央的公主式三觀。

“沒錯。所以現(xiàn)在就要看他了。”

隨著蘇雪櫻話音一落,眾人的眼神重新回到了后面灰撲撲的小乞丐身上。

小男孩子有些緊張,雙手扭打在一起,頭向下望著,又時不時抬起頭打量著眼前這些高高在上的仙人們。沒錯,對他來說,這些只能仰望的人物都是仙人,只有他們這些凡人才生活在塵泥之中。整天連翻個身都覺得喘不過氣來。

“叫什么名字?”蘇雪櫻不忌諱他身上的臟臭,輕撫了一下他有些結(jié)塊的頭發(fā)。但是看他那副什么嘛都不知道的眼神,覺得問的有些失禮了。于是轉(zhuǎn)口道:“想要個名字嗎?”

“名字,我可以嗎......想要的,我想要名字的。想要的,想要的。”小乞丐用力的用著語無倫次,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表達(dá)著渴望。

“吃了小爺那么多小食,就叫小食怎么樣?”簫長央率先表達(dá)了心中的想法,雖然并不是很美麗。

這回蘇俊生忍不了了,別說,他其實是有個癖好的,就是語言文字的美感一定要把握好,所以他不支持。江蘭抱著雙臂靠著街邊的白墻。蘇雪櫻則看著小男孩子手上的淤青出了神。男孩年紀(jì)不大,七八歲的娃娃,生著一對圓潤的犄角。本來一開始應(yīng)該也算上可愛,可是人心誰能知道是黑是紅。在這么小的娃娃身上留下疤痕的時候,那些人心里會有那些后悔和自惡嗎?

大概不會吧。

兩個男的爭論過后,最后取折中辦法,就是諧音。因為這小男孩子是簫長央招來的,所以他就取小食的音。但是是讀作小食,寫作肖十,額,可能蘇俊生這個語言文字的美感講的是簡潔美吧。最后簫長央再爭取了一下,小名歸他了,就叫小食。

對此江蘭和蘇雪櫻毫無疑義。畢竟蘇雪櫻也是個別人取的,好在傾陵審美比這兩男人要好一些。而江蘭則是覺得這名字挺好的,好記又有意義。

稱呼問題解決了之后,就干正事。

小乞丐自然也有專屬于他的作用,因為在這個地方,見過最多,了解最多的,反而是小食,不,是肖十這樣的游蕩者。

“有沒有見過一個漂亮女人,扎著高長的馬尾辮。”江蘭給他大概描述了一下于鳳的樣子。可是小乞丐依舊想不起來。因為這些特征太過于平凡普通,甚至相較之下根本就算不上是于鳳的特征。

見這樣問不出什么東西,蘇雪櫻想了想,然后開口道:“經(jīng)常和一個高大的男人走在一起的一個高挑的女人。中午的時候,她經(jīng)常扎著高馬尾來這條街附近,然后晚上散著頭發(fā)回來的,并且穿著青藍(lán)色衣衫女人,見過嗎?”

經(jīng)她這樣一提醒,肖十有了反應(yīng)。立刻指著一個方向說:“總是中午扎頭發(fā)走,天快亮的時候又披著頭發(fā)回來的女人,我見過。我每次天亮去喝河水的時候見過她。”

“她總是在那條河邊就消失了。我?guī)銈內(nèi)ツ菞l河。”說著就跌跌撞撞的往東街跑去。眾人跟在他的后面。

東街的盡頭果然有一座橋,在粼粼的波光中寂寞佇立著。幾只鳥雀還在上面時不時停幾下,怕是家沒有找著,又累了,所以要在上面歇歇腳,喘口氣吧!

“就是這兒,她經(jīng)常到這里就不見了。真的。不騙你們!”肖十跑的有些氣喘吁吁,但還是漲紅了臉說著,在極力的證明著他的價值。

“看來小爺?shù)囊欢研∈呈菦]有白給。挺能干的嘛。”簫長央拍了拍他瘦削的肩膀。肖十再一次不爭氣的臉脹了個通紅。但是今晚的風(fēng)吹在他身上都是暖的。

果然,到了橋上之后,令牌有了反應(yīng),蘇雪櫻也有了一絲興奮。可是陣法點圖案慢慢浮現(xiàn)出一半時,突變發(fā)生了,為什么呢,因為寒澈還沒有賺到錢,今天還一比收入都沒有沒有的寒澈怎么可能放過他們。

當(dāng)然不可能,于是,寒澈從河邊的樹杈里跳了出來,落地開口道:“哎,還好我跑得快。不然你們走了,我上哪去找新的四百靈石填我的腰包呢?”

簫長央見到他就氣不打一處開,連江蘭都臉黑了。什么叫找到解藥后,吞下了一半,有硬生生的被人掐住喉嚨,讓你完完整整的吐了出來。這就是!

我草呢嘛......江蘭把進(jìn)入軍司以來的的第一句臟話獻(xiàn)給了寒澈。但是無奈寒澈他聽不到,可能聽到了之后更加的開心肆意吧。

“那您是個什么意思?”蘇雪櫻直視著寒澈這時笑瞇瞇的眼睛。就這樣,也不做什么,兩人對望著,吹著夜風(fēng)。月還當(dāng)空,這夜注定不會過去的那么如人所愿。

燈火闌珊夜未盡,漫漫歸途撒笑中。是夜,還漫長。

寒澈豈會隨了他們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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