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來兩塊雪蓮蓉酥。”蘇雪櫻看見之前在天雪的時候一直去的那家小食店。順道就坐下了。
“誒,好嘞。請問您是要幾分甜的......小殿主?”本來很風情的男狐貍突然有些花顏失色,但是立馬就被巨大的驚喜占據,跑到了街上:“大家快來,小殿主回來了!”
喊完之后,老板才嬌羞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把狐貍最自信的一面表現在蘇雪櫻的面前。
“是小殿主,真的是她。啊!要死了,快看我的衣服今天穿的漂不漂亮!”隨后是一窩蜂向這邊湊近的男狐貍。
在狐族有個不成文的特點,一個狐貍如果越是追不到什么東西,就越是對那樣東西癡迷。更何況是當年年紀不大就登上了殿主位的蘇雪櫻。一眾男狐貍當然試過渾身解數。可惜,從某種角度來說,蘇雪櫻當年,哪怕是現在也是個性冷淡。哪怕有男狐貍在她面前脫衣服,她也不會動搖什么。所以蘇雪櫻簡直就是男狐貍們最想攻略的對象。這是一種種族的勝負欲。
但是這讓寒澈卻是相當的不爽。莫名有一種惡龍的私有財產被覬覦了的感覺。立馬就腳下一蹬,在眾目睽睽之下,跳進來蘇雪櫻的懷抱里,而趣味的假哭了幾句。】
“阿緋,這是哪?我好怕!”裝著還哭兮兮的抬眼看看這群男狐貍,然后又買回蘇雪櫻的懷里假哭。
一群原本高興的男狐貍們驚呆了,不知道是誰先叫了一聲找傾陵殿下!隨后都像受驚了一樣四散開。就好像是女神有了孩子,自己一無所知,然后終于得知了真相卻極力逃避的樣子。
寒澈余光瞥見這一切,壞心眼的偷偷拉長了嘴角。自己的瓷娃娃,就算脾氣現在不是很好,但是也不是他們這對色狐貍能看的。別問為什么,問了就是巨龍對私有財產的保護。
“澈哥,你有點重。”蘇雪櫻還是不能很好的控制代表憤怒的無相鏡,很干脆的放開了懷里的寒澈。哪知道這一幕被趕來的傾陵看到了。
“阿緋,怎么能這樣對孩子。”傾陵一把抱起地上的小寒澈,替他貼心的拍了拍身上的灰。“沒事吧,沒有摔傷吧。”還貼心的給他檢查了一下身上各處。
但是寒澈現在卻是你一陣打量,這男人,狐族里應該是最絕色的那個了。一身氣息很干凈,很可能就是蘇雪櫻說過的那個人。一雙眸子里對傾陵盡是打量。
不過在傾陵看來,這孩子是被摔傻了,呆呆的看自己,也太可愛了吧,就像阿緋小時候一樣。
“哥,我,不是......”
“行了,這孩子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有的,孩子是無辜的。不能再摔他了,知道嗎?”
完了,完全誤會了,這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的孩子,傾陵八成以為就是她的了。畢竟現在有加速時間的空間陣法,半個月生個孩子都可能。蘇雪櫻看了望向自己的寒澈一眼。
這一眼了,寒澈明顯的看出了蘇雪櫻的真怨氣。看來瓷娃娃對這狐貍應該還不止一聲哥的感情這么簡單吧。寒澈莫名有了壞心思。
“你是誰,是我爹爹嗎?”寒澈拉著傾陵的袖子,一陣擦扯。袍子定然是很貴的,但是可能是因為是蘇雪櫻的孩子的緣故吧,傾陵只是皺了下眉,也沒有說什么。
后來就在這么解釋不清之下,寒澈成功的不靠暴力手段混進了天雪殿。
萬象這是正在和之前來的夏杳杳下著棋,雖然知道夏杳杳不睜眼的原因,但是這畫面還是有些怪異。并且看樣子,還是夏杳杳要棋高一招的樣子。
“爺爺,雪櫻回來了。”傾陵抱著已經沒有興趣再擦鼻涕眼淚的寒澈先進了門。好歹是給人算卦的,總能知道一點福禍氣息。萬象盯著寒澈看了一會,寒澈還有些怕的半躲進了傾陵的袖子里。
就在他以為這眼尖的老東西會看出什么的時候,萬象扯開了嘴角:“哈哈,這就是我那重孫吧。快讓爺爺抱抱。”
但是寒澈似乎很不想被萬象抱,見萬象伸手過來了,就叫了一聲跳下了地,朝蘇雪櫻跑了過去,邊跑邊裝作被嚇哭的樣子:“阿緋,阿緋,這里有個怪爺爺要抱我,我怕。”
見他們兩人關系這樣,萬象停下來了,剛才就有人來說這件事情,他還以為是開玩笑的,但是眼前見到的景象,卻是讓一直教導蘇雪櫻的萬象心里有話要吐槽了。
萬象和傾陵在空中交換了一個十分豐富的眼神。
“有沒有摸到什么底?是那只豬拱了小阿緋。”
“我要是知道才好呢,要是知道,根本就不用老爺子您出手,我一條尾巴就抽死他。”
電光火石中,兩人已經交流萬千。結論是,還要繼續觀察,從這小崽子下手,去逼問蘇雪櫻這事,他們怎么會干出來。
“小寶貝,告訴爺爺好不好。這阿緋是你的......”萬象本來想說娘親兩個字的時候,被傾陵拉住了,蘇雪櫻現在臉有點黑,一般是因為寒澈,一般是因為無相鏡。
“那......”
“阿緋,是我最重要的人了。”寒澈立馬接過話,上戲特別快,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萬象心都快化了。
“哎,小寶貝,那你爹爹呢?”傾陵當然也要親自上陣拷問出什么東西出來。
撒謊,寒澈可是很在行的,長著小嘴,就說:“我也不知道我爹爹是誰,可是阿緋說了,我爹爹是她最喜歡的人了。”
臥槽,蘇雪櫻簡直就想搭著孩子幾巴掌了。但是理智告訴她,再時候打澈哥一下,可能就不是拿一塊無相鏡當借口就可以脫身的。只能把目光投向別處,讓他們這群人自行腦補去吧,反正她什么都沒有說。
剛剛寒澈一句,差不多已經坐實了蘇雪櫻的偉大母親形象。
“那你叫什么名字呢?”這是個毒招,知道了姓的話,在對上這件事,大概也能刷個范圍出來。
“啊,名字我有。讓我想想......”寒澈低下了故裝可愛的小腦瓜,然后就想突然想到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樣抬起頭向萬象大喊了兩個字:“李歡黔。”
“什么,你還錢?”不知道怎么的,剛剛這小孩朝自己笑著說出名字的時候,萬象的右眼皮瘋狂的跳動了幾下,是大兇之兆。
“嘿嘿,不是哦,是木子李的李,歡快的歡,黑今黔哦。”寒澈很有耐性的給他胡編亂說了一套。
蘇雪櫻有點佩服寒澈,為了有趣的追債,至于這樣沒有臉皮的厚薄度嗎。現在是夏天,還不冷。
終于把這兩人說退了之后,寒澈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蘇雪櫻。蘇雪櫻也有些沒有什么精神的看著他。寒澈有些稚嫩的嗓子震動了:“那只狐貍,你是不是覺得是這狐族里最好看的男子?”
“嗯,他卻是最好看。”蘇雪櫻當然很誠實:“傾陵實力修為又不錯,脾性還很溫和。對我也很好。”蘇雪櫻還免費的給寒澈科普了一下傾陵對女孩子的吸引點。
“行了,這些關我什么事。我去找萬象的小金庫了。這段時間要是有人來找我,你就說我睡了。”寒澈莫名惡龍煩躁,就像自己找了一盆漂亮花,卻發現漂亮花喜歡的是原來的主人。算了,反正花盆在自己手里,誰也搶不走。想得差不多的時候,寒澈就已經到天雪圣脈的白雪里了。
但是他去干的卻不是去找萬象的小金庫,而是摸出了一面鏡子,通身是幾好看的水晶,中間鑲著一塊顯像的影石。
蘇雪櫻終于送走了寒澈,雖然只是暫時的,但是自己起碼要清凈點了。老陪著他找樂子折騰也是個體力活。
蘇雪櫻趴在桌子上準備睡一下,自從融進了憤怒的無相鏡之后,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了點不一樣,以前夢里里的一些片段開始慢慢的清晰,折花男人除了手之外,能看清楚眼睛了。那是一雙十分普通的眸子,開始那眸子里面卻好像盛滿了很多,對自己好的,還有對自己不好的。開始為什么她見證了這一切,她是什么呢?
蘇雪櫻想不清楚,慢慢的趴著就睡著了。她不知道現在有兩個男人在看著自己。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傾陵出現在房間里,知道蘇雪櫻可以感覺靈息,所以干脆就是走進來的,像常人家的兄長小心翼翼的偷看自己奔波回家的妹妹一樣。
輕輕的湊近一瞧,這小家伙應該是長高了。不過見她回來會黑臉了,也是稀奇,各有奇遇吧。這是好事。雖然他們爺倆對那孩子有些懷疑,可是對蘇雪櫻是個性冷淡這件事是知道的,那孩子是有苦衷的吧。
蘇雪櫻在夢中慢慢跑,把一些光點收集著拼出畫面,可是在夢里的事,現實中總是無影無蹤。像巨龍,像折花的男人。就好像夢一樣,只給謎題,不給答案。蘇雪櫻皺了皺眉,身子翻了一下,恰好在桌子要落空的一側,傾陵立馬現出九尾的原身,讓著小家伙躺在了自己的身上,頭低下來蹭蹭蘇雪櫻的發頂,但是有控制著獸形時嗓子里的聲音,就輕輕的和她一起眠著,就像小時候一樣。
“啪咔”的一聲,鏡子碎了,寒澈沒有表情的走進了圣脈的深處。
下午時候,蘇雪櫻枕著一寸柔軟有些懶倦的醒了,眼前還有些模糊,但是感受靈息,她知道是傾陵,索性就再多枕了一會。
“醒了就起來,狐貍也會胳膊酸的,你這小丫頭。”傾陵倒是不準她再懶了直接撐著前身站了起來,化回了人形。
“阿緋,你老是告訴哥,那小孩是不是你的?”雖然不信,但還是要確認一番。
蘇雪櫻爬了起來,仰頭看著傾陵說:“沒事,那不是我的孩子。沒事,是萬象張老的債,討完就走的。”
“那就好,要不然我還想著去哪找個姓李的男人抽一頓呢?”傾陵不像寒澈一樣擼她,而是很溫柔的給她整理了一下亂掉的頭發。其實這狐族的女子那個不想嫁給傾陵,只不過誰讓當年叫了傾陵呢?傾陵,傾陵,不就是只傾慕他君子陵有人嘛。不過這是還要看有是不是落花流水都有意了。
“對了哥,這是軍司的冰粉,我給你帶了一碗。快嘗嘗看合不合你的胃口。”之前軍司集市的時候,蘇雪櫻抽空給傾陵買了份,還是原料最難得的那一種。
冰粉漂亮,吃的人也漂亮,看著傾陵吃東西,蘇雪櫻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起了寒澈,好像自己還沒有見過他吃東西吧?他也挺好看的,看一眼,不會忘的那種。
“嗯,好吃。”傾陵就喜歡甜食,這可能就是他為什么沒有那群男狐貍的騷氣吧。都被這甜給濾掉了。
就在兩人相處的很好的時候,寒澈回來了,他特意回了里屋,穿著一身睡覺用的里衣,光著腳,踩著不穩剛睡醒的步伐走向蘇雪櫻。
“阿緋,我做噩夢了,我好怕。”寒澈猛地撲進她的懷里,蘇雪櫻很給面子的把他抱了起來。蘇雪櫻還想再和傾陵聊幾句的,可是寒澈當孩子就是任性,哭鬧的不停。傾陵很識相的出去離開了。
傾陵一走,原來的角色就掉換了,寒澈變回了原形把蘇雪櫻緊緊的禁錮在了懷里。
過了好一會,寒澈意味不明的說了句:“怎么,和你的好哥哥說了些什么?”
“沒什么,就是一些閑話。”蘇雪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好好的睡了一覺,自己的情緒回歸了平靜。沒有對寒澈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比如一巴掌和幾句臟話。
“找到萬象長老的小金庫了嗎?”蘇雪櫻就任他抱著,沒有反抗,也和他平靜地聊幾句。
“沒有。圣脈太冷了。你給我暖暖。”這話莫名有些撒嬌的意圖。
“嗯,澈哥暖了告訴我一聲。”蘇雪櫻果然是個性冷淡。比惡龍更加的會看清利害關系。抱一下,自己不會損失什么。
“這樣暖不了。”寒澈看著她的眼睛,專注的嚇人.
蘇雪櫻知道他又要干什么了。果然危險的人物要用危險的方法安撫,哪怕原因自己一無所知。
寒澈便知道她是允許了,呼吸慢慢的靠近蘇雪櫻的肩膀,很熱,絲毫不像給圣脈的嚴寒給凍過一番。
但是這次蘇雪櫻沒有把脖子旁邊的位置留給他,而是直接劃開了手指,放到了他的眼前。因為她突然先看寒澈進食是什么樣子的,這回不知要聲音,還要被世界最醉人的色彩繪出的臉龐。
這氣氛,挺怪的,莫名的靠近,有很般配。沒有理由的事情人們總還是繼續做著,誰在那時候管過結果呢?
寒澈難得很溫柔,將蘇雪櫻的手指含進嘴里,蘇雪櫻看見了他異常尖利的犬齒,手指在上面磨過,又像冷玉一般森涼。仿佛那根手指就是她,時刻會被那藏在后面陰暗處的舌頭拖進去絞死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