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金浪上門起風波
- 體音美班主任
- 司徒文曲
- 2244字
- 2020-08-24 06:20:09
當老師有寒暑假,確實是挺美的。1月14日上午開完總結會,師生便開始放假了,老師能放到2月20日,學生3月1日開學。
學校都有校田地,十月份分了白菜、土豆和蘿卜,這一次又分了大豆腐和干豆腐。王光和古月春用古家的推車子把一板大豆付和10斤干豆付給送回了家里。上次送大白菜、土豆和蘿卜也是他倆干的。水昜感謝他倆時,他倆說:“我們不是你的助手嗎?”
水昜心里說,當孩子王有什么不好,有這些學生,啥事都能幫上忙,不比當知青時強多了。知足常樂的心理使他心里甜甜的。
六中也分了大豆腐和干豆腐,好象各學校都把這當做了福利。柏俊、麗華、春華過豆腐節了,他們從來沒有這么成頓地吃豆腐,平時買一塊豆腐得做成豆腐醬,只能感覺豆腐的味道,現在可以一整塊一整塊地吃了。剛吃完他姐分的,姐夫那又送回了這么多。
柏莉媽出面限制了:“吃起來還沒完了,吃兩塊碎的就行啦,把整塊的凍上,留過年吃,真不知道日子過。”
大丑沒吃過的東西一口不動,因為他爹說過,等我臨死時,就做點好吃的,放上點毒藥,讓大丑吃了,跟我一起走。從那以后大丑就不吃別人給的東西了,怕藥死。他的菜就是小蔥泡醬油,還有海米和咸魚干,干噎窩窩頭,用水往下順。
柏莉媽攢了不少布票和棉花票,那時布票是每人每年五尺,棉花票是每人每年半斤。柏家孩子多,一年能領30尺布票,3斤棉花票。從老大柏明結婚后,柏莉媽就每年攢下一半,九年了,攢下了150多尺布票,15斤棉花票。
一床被子得20尺布票,4斤棉花,一床褥子得12尺布票,2斤棉花。按風俗,女方要準備兩套被褥,男方準備四套被褥,共需172尺布票,36斤棉花。
水昜家是每年過年,每人都做一套新衣服,干脆攢不下布票,棉花票倒是攢下了一些,也都串給有結婚的鄰居家了。這沒媽的家就和有媽的家不一樣,到這時抓瞎了。
柏莉爹說:“姑爺沒媽,咱們就給串換串換做了得啦。”柏莉拿出了200元錢,買來了4床不要布票的線綈被面,省了24尺布票,棉花去鄉下高價買了20斤,算是把被褥問題解決了。公公給她的錢就剩下100元了,她還想加上一個月的工資,給水昜買一輛自行車。
柏莉媽開始罵柏莉傻了,說她隨柏家的虎根,柏莉開始跟她媽伴嘴嘔氣了。柏莉媽罵是罵,一趕上倒夜班回來還是幫閨女做被做褥子。
水昜一直忙乎班級的事,這兩個多月把結婚的事扔到了腦后。放假了,他想集中時間和精力籌備婚事。
按圖畫,屋里還差一個高低柜。他打聽過,買現成的得200元,找木匠做,手工就100元,買木料、膠合板、得70多元,油漆還得20元,再加上一塊大鏡子,光磨花就20元,連鏡片帶后板得40元,200元還下不來。而他只有3個月工資,加上取暖費30元,才有114元,還買旱煙花了14元,剩100元。
他后悔,不應該學抽煙,不應該把得到的被面給田振林,給集體戶當窗簾,不應該把在三道圈掙的200多元錢揮霍掉了。
正當他胡思亂想時,院里傳來柏莉的聲音:“這不是金浪嗎?你咋來了?”
“我是來找水昜的,他在這住嗎?”金浪的話語很不友好,“要是在這,讓他出來,我有事問他。”
“他在這屋呢?你要見他就進去吧!”柏莉很沉穩地用手推開小屋的門說道。
水昜不知所措了,出去攔住她,不行!人家是客人;躲著不見,不行!柏莉己經告訴她自己在屋里了;索性迎出去吧!看她來干什么?
正當他要出去時,金浪進屋了,還把門關上了。但見金浪,穿了一件帶束腰的暗紅色呢子大衣,頭上戴著黑絨線織的向一邊歪的瓢型帽,足蹬半高跟的黑皮桶靴,披肩發前綹后瀑,齊留海下一張白晢稚嫩的臉,更顯得亭亭玉立,俏美無比。
進屋后她視水昜而不見,先環視了一圈,然后坐在了西墻北面的椅子上說:“我要不到定點學校來看一趟,還蒙在鼓里呢。就算是要結婚,也應該告訴朋友一聲吧!難道咱們連朋友都不是了嗎?”
“我們還沒有登記呢,現在還是籌備階段,登記之后一定會告訴你嫂子和你的。”
“這么說我還有機會,那我現在就正式向你表白,我愛你,我要和她公平竟爭。她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她給不了你的,我也能給你。你現在就跟我回家行嗎?”
“金浪,你是一個聰明伶俐的好姑娘,但是……”
“她是校花,我也是,我沒她漂亮嗎?你是嫌我小嗎?我己經18周歲了,是成年人了。上我家去,我爸媽會接納你的,也會幫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我要讓你成為最有尊嚴的男人,決不讓你窩窩囊囊地生活在這個小泥屋里!”
“
“金浪,你聽我說,我不想靠女人過上不屬于我的生活,我要靠自己奮斗創造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這是你唯一不能給我的。你個人條件和家庭條件那么優越,應該有更高的理想和追求,我意已決,請你不要再說了!”
“水昜,我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就被你把心帶走了,你輔導我的日日夜夜,我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不讓你失望。我信任你,依賴你,把你當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現在你要和別的女人結婚,就不怕我悲痛欲絕而輕生嗎?”
“金浪,你不要逼我,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里了,但是我也象你一樣,把心讓她帶走了。長痛不如短痛,你還是走吧!我送你回家!”
金浪在絕望中似乎有了一線希望,眨動著長睫毛的大眼睛想了一會兒說:“那好吧!你送我吧!”
水昜為了不讓柏莉有疑心,到上屋跟柏莉說:“金浪她嫂子是我一個戶的同學,有事找我,我跟她出去一趟。”
柏莉臉色陰沉地說:“我又沒拴著你,你愿意去哪就去哪?不用跟我說。”
水昜感覺到了雙重危機,一方是金浪以死要挾,一方是柏莉吃醋的威脅,在吃醋和輕生中,有輕重緩急,他要先解決重急之事。他已經有打算了,先把金浪交給劉娜,再回來和柏莉解釋。
于是,他沒有顧及柏莉的臉色,推出自行車,和金浪出了胡筒,又等金浪去六中騎出了自行車,并駕齊驅,從橋洞子下剛通了一個洞的便道穿過鐵路,向河北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