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篤篤篤。”
剛剛收到一條緊急通知的薛巧敲響了會議室的門。
“請進。”
令薛巧驚訝的是,會議室里除了看護所的負責人,還有寸尋。
他坐在離負責人有幾個身位距離的地方,垂著頭看不清表情。
崽是闖禍了?
薛巧這般想著,很自然地在寸尋旁邊的座位挨著坐下。
見此,負責人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白淼小姐,請坐到這邊來。”
薛巧有些莫名,但還是依言照做了。
寸尋微微抬頭看向挪遠的薛巧,目光微沉,仍然不發一言。
負責人再次開口,語氣十分嚴肅:
“白淼小姐,我所最近接到一封對你的匿名舉報。舉報內容為:你作為看護員,濫用職權為私欲行使便利……引誘并試圖占有被看護者。”
聞言,一種很深很深的疲乏爬上骨頭。
薛巧面無表情,用力地閉了閉眼,輕輕呼出一口氣。
哈……還是來了。
她沒什么情緒地想,并不側頭去看那個人,只是放空了自己。
“我向舉報內容提出質疑,請求出示相應的具體物證。”
就讓我……好好看看你的精心準備的內容吧。
薛巧背脊挺直,用于陳述駁斥的語氣一如既往,如雪水般帶著點無聲化開的涼,淡漠而無起伏。
負責人“啪”地一聲打開了錄音,面色沉凝。
薛巧聽到一聲強忍的悶哼,自己淡淡的聲音隨即傳出:
“你輕些,我教你,照做就好。”
接著是少年乖巧的應聲,中間“吱呀”刺耳斷了一小段,之后又是寂靜中,偶爾出現的吸氣和悶哼。
這段錄音大概只有幾分鐘,第二段錄音更短,只有半分多鐘。
薛巧安靜聽著,垂下眼一言不發。
身后,寸尋望著薛巧挺直的背影,微微扯起嘴角,茶色的眸子內張出了獸性的豎曈,意味森然。
姐姐……還沒有給到自己一個眼神呢。
錄音還在播放著,這是一段明顯帶著舔吸動作的水聲,幾乎到了可以使人耳朵發麻的地步。
可以聽見另一人的呼吸加快加重,帶著破碎的脆弱感。
黏稠的水聲突然停了,少年若有若無地“唔”了一聲,低低的“姐姐”尾音上揚,似是疑惑,繼而出現一聲有些不穩的應答,然后水聲便又響了起來。
可以聽出,那聲應答正來自于薛巧。
負責人臉色難看地放完了這兩端錄音,接著又展示了幾張照片,而后開口,聲音里像凝了冰:
“白淼小姐,看護所收到的證據遠不止這么一點,形式包括照片、錄音、視頻等多種形式。經過反復檢測,雖然其中的部分物證像第一段錄音那樣存在部分消音,但其中收入的確實都是原音。”
“現在,你有權給出自己的解釋了。”
他頓了一下,似是有意提醒道:
“根據看護所的全監控布置,除了被看護者的房間之外,你的家中的其他空間也安裝了”
突然打翻的茶水聲中斷了負責人的話語。
寸尋抱歉地笑笑,臉上卻隱隱約約冒出龍鱗的雛形。
負責人看他一眼,而后接上自己的話:
“……針孔攝像頭,原則上遵循相同的開啟關閉時間。為了減少抗拒感,這一點應該并未告知被看護者。因此,如果監控中你有什么可以用來澄清的證據,可以提交。”
薛巧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