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夢與現實
- 陽光止于此和風相擁你
- 椒甜不加糖
- 3854字
- 2020-08-01 09:05:00
現代
傅和大概是在凌晨五點多突然醒來的,還保持著入睡時蜷縮的狀態(tài),這個時間窗外只透進來一點點高樓折射過來的光。她又做夢了,和前晚的夢是一個故事,故事主人公姓傅,和她一個姓,昨日新樂縣那個傳說里的大將軍也姓傅,燕城……傅千禾的弟弟…..傅千樂好像就在燕城。
傅和覺得自己一定是對那個古址印象太深了。
傅和不記得昨晚什么時間睡著的,這個夢好長,也好累,夢中的她好像和其他人一直在奔波,遇到好多人,她拿著武器刺向對面攻擊她的人。
傅和感覺自己就像是游戲中的武俠人物,正在努力打怪升級。
蜷縮著的傅和翻了個身。
“嘶~”傅和冷吸一口氣,為什么她身上這么疼?她昨晚難道夢游了?
傅和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沒敢動,身體的痛感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消失,手機鬧鈴在六點的時候準時響起,此時的傅和昏昏欲睡,一下被驚醒了。
對,我這不是在休假,我這是在工作,傅和心里默念,慢慢爬起來,身體的痛感早已消失,傅和權當身體沒睡醒處理,沒有過多在意。
樂陽是被王柯宇的大聲斥責聲吵醒的,斥責聲是從自己的房間里傳出來的,強壓著內心的煩躁,樂陽起身穿上拖鞋往房間里走去,靠在門框上抱著雙臂,就看到一副令人深思的畫面:
王柯宇往右側躺著,左手還舉著手機,頁面還亮著,大概是微信頁面,右手極不方便地摳著壓在自己腰上的大腿,沒扣動,太沉,沒辦法只好使勁兒去掐那條腿上的肉。
而那個大腿的主人還沒醒,睡得正香,左手將王柯宇箍得牢牢的,嘴里還模糊不清地喊著“寶貝兒”,當大腿上被掐通過中樞神經傳達給大腦再形成痛覺時,李想一下從夢里驚醒,下意識踢開了自己原本抱得緊緊的人。
“靠!”誰掐他,痛死爺了。
人被李想一腳踹下了床,附帶著“咚”的一聲!
站在門口的樂陽一臉不敢看慘況的表情目睹了全過程。
李想聽到人摔下床的聲音,清醒了些,半支起身體,左手揉了揉太陽穴,喝斷片的感覺真棒!
摔下床的王柯宇右手扶著自己的腰從地上爬了起來,身上的衣服已經皺得不成樣子,王柯宇站在一臉抱歉樣子的李想面前,迅速伸出雙手按住李想的肩膀靠近脖子的位置然后使勁兒搖晃。
“李狗子!你賠我女朋友!”
“哎哎哎,你松手!我沒想過撬你墻角!”李想看著一臉非常想掐自己脖子的王柯宇,下意識辯解。
“你是沒撬我墻角,你撬了我女朋友的墻角!”
“???”李想一下沒聽懂。
“王柯宇!你先放開我,我要被你掐死了!”李想覺得自己好餓,他要吃飯。
“你讓我怎么跟我女朋友解釋?昂?”
“那個,要不咱先吃個飯再說這件事?”李想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大家都是哥們兒嘛,邊吃邊解決嘛。
“吃屁,你就知道吃!”王柯宇面目猙獰。
“......你們差不多得了。”目睹這場鬧劇的樂陽出聲。
王柯宇和李想一怔,向樂陽看過去,后者沒再說話,轉身離開房門,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去了洗漱間。
樂陽從洗漱間收拾完畢出來時,王柯宇和李想正坐在餐桌面前一臉乖巧等投喂。
“……”樂陽走過去開了旁邊冰箱的門,拿出一袋吐司和一盒牛奶,將吐司放進面包機加熱,再將牛奶倒進杯子里放進微波爐加熱。
三分鐘后,簡易的早餐擺在了餐桌上。
三個人默默地吃完自己面前那份早餐,不管飽沒飽,先墊著總沒問題。
在樂陽洗漱的時候,李想和王柯宇為維護現存的友誼大致友好地交流了一下。
“王哥?”沒人回應。
“王大哥?”還是沒人回應。
“王總?”糟糕,臉更貼地面了。
“王柯宇!”我臉挨地了!
王柯宇聽著李想的求饒的聲音沒有反應,仍保持著將李想反手摁在地上的姿勢。
“你先放開我,行不?”臉朝著地面的李想滿滿商量的語氣。
一分鐘之前,李想明白了為什么就因為他靠著王柯宇睡了一晚,王柯宇那么大反應,哦不對,還使勁兒踹了王柯宇一腳。
“你要不使勁兒掐我,我也不至于把你踹下床啊!”
“……”王柯宇沒說話。
早上六點,王柯宇的女朋友給他打了一個視頻電話,以為在家的王柯宇摸出自己的手機懟到自己的面前點了接聽,因為沒清醒,眼睛半瞇著看著手機里一臉“被綠了”表情的女朋友。
“王柯宇,你不是說你昨晚和兄弟們在一起嗎?!”
“嗯?”對啊。
“你面前的手是誰的?!”
手?王柯宇沒反應過來。
王柯宇順著屏幕里女友的視線往下看了眼,這tm誰的手啊!啊啊啊啊!
正巧此時背后的李想還在做夢,極其曖昧地喊了聲:“寶貝兒~”
“……”
“……”
王柯宇睜大眼睛趕走了瞌睡蟲剛想解釋,手機那端的女朋友就掛了視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微信的聯系方式拉了黑。
拉黑的速度一瞬間讓王柯宇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直到王柯宇回想到昨晚的情況,再看著箍著自己的手,確認了背后的是李想那個王八羔子。
后面的情況就被樂陽聽見也看見了。
李想之所以后來被王柯宇摁在地上動不了,完全是因為他和王柯宇干架干不過導致的。
七點半左右,簡單收拾了一下的李想和王柯宇跟著樂陽出了門。
該上班的上班,該回家解釋的回家解釋,該請假的請假!
對,請假的那個就是被摁在地板上的李想,幾百年不去趟公司,偏偏周四被要求去趟公司,因此只能請兩個小時回趟家收拾一番。
樂陽站在地鐵最后一節(jié)車廂里,看著窗外不斷掠過的廣告大屏。
昨晚那個夢,和前晚一樣真實。
樂陽拿出手機點開備忘錄,一個字一個字地把夢見的內容記錄了下來。
科學上說,一個夢只有三分鐘左右,但這三分鐘的內容,樂陽足足寫了一千多字。
記錄的過程中,樂陽時不時抬頭看著地鐵上的屏幕,寫歸寫,不能誤了上班的時間,相比起那些虛幻得令自己有些想笑的東西,現實才是真正需要自己重視的。
傅和下午在新樂縣找到了一家物美價廉的客棧,老板給了傅和6.5折的住宿優(yōu)惠以作推廣,將行李置放在房間后,傅和四處逛了逛,又去了一趟燕城古址。
中午的時候這里下過小雨,氣溫降了些,但天氣已經放晴,地面處于半干狀態(tài),吸進去的空氣混雜著一些來自古建筑的氣息,傅和又拍了一組照片。
后幾天,傅和又收錄了些當地的旅游資源信息,便回了成都,飛機上整理資料的時候摘取了一些信息,寫了一份建議書投給了新樂縣的旅游規(guī)劃中心。
等到傅和收到來自新樂縣旅游局的人的回復時,傅和已經去過很多其他城市了,并正在趕往敦煌的路上。
這一日是2021年6月2日,兒童節(jié)的后一天,周三。
兩個多月前樂陽聯系了一個同校兼職繪畫設計教學的朋友,將傅千禾的面容大致畫了出來,然后放在了電腦里,但現在樂陽除了那兩晚連續(xù)夢到那個故事,就再沒夢見過了。自然地將此事拋之腦后。
樂陽整理著處理學生工作需要的材料,在辦公大樓走過去跑過來,如同往常一樣,他計劃著端午節(jié)回一趟老家:北郊鎮(zhèn),在山東境內黃河邊上。
傅和做了個夢,夢里她獨自一人走在黃沙遍地的戈壁灘中,她好像是路過,又好像是回家。
畫面忽轉,她看見一座小城死氣沉沉,血腥的氣息混雜在被燒過的房屋冒出來的煙氣中向四周彌漫,血從街頭流到街尾,傅和心中一痛,被屠城了!
傅和在街上奔跑著,看見還有活著的人,剛想跑過去,便見旁邊穿著明顯不是本地的人毫不留情地一刀捅進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城民身體中,傅和睜大雙眼看著這一切,嘴里發(fā)不出一點聲音,那邊的人也看不見她。
畫面又一轉,她進入了一個不大的城里,是剛剛被屠的小城,但現在是平靜祥和的。里面的人都穿著古代的衣裳,他們在街上慢慢地走著,看見她的時候向她行了一個尊貴的禮,她的身后跟著一個侍女,她好像是在巡視,因為這里是她的封地,不富饒,不像東都身處江南之地,這里的女子因為長期受風沙侵擾,皮膚遠不如東都的女子水靈,反倒生出一股豪邁之氣。
畫面還沒有結束,但傅和醒了,摸過手機點開:凌晨兩點五十。
傅和冷靜一會兒,繼續(xù)睡了過去。
這幾日,傅和在敦煌附近的小城鎮(zhèn)收集旅游信息,將其整理好后,還空下來一天,便去了趟敦煌著名景點逛逛走走,腦里回想起前幾天做的夢,鬼使神差地去了敦煌歷史博物館,在里面逛了兩個小時,沒發(fā)現什么她想要的信息。
樂陽背著雙肩包坐完高鐵出地鐵站時,樂爸爸和樂媽媽已經在停車場等著了。
一路上,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陽陽,你知道嗎?咱家附近不是有個古城嘛,最近被省里決定重點開發(fā)了。”樂媽媽從副駕駛回頭望向自家兒子。
“是那個沒剩多少古物的黃源鎮(zhèn)嗎?”樂陽回頭問道。
“對。”
“那有什么好開發(fā)的,倒不如修成影視城。”
“影視城已經修好了,現在是要擴大開發(fā)。”樂爸爸聽著母子二人的聊天,插了一句。
“哦。”
“改天咱們去看看。”
“好。”樂陽望向窗外,小鎮(zhèn)變化不大,都是他熟悉的。
端午節(jié)吃粽子是少不了的,作為北方人,樂陽卻像大部分的南方人一樣喜食咸粽,樂爸爸給出的解釋是祖上曾是從江南一帶北遷到山東的。
樂陽顯然不同意,覺得吃咸粽還是甜粽完全看個人,然后樂爸爸就不樂意了,最后在不吃粽子的樂媽媽的主持下父子二人展開了一次關于甜粽與咸粽掐架誰會勝出的辯論(胡扯)。
至于最后誰勝出,就不知道了。從樂陽記事起,父子倆誰也沒向對方安利成功過,最后都是各自解決了自己喜歡的粽子。
樂陽躺在自己的床上,望著天花板上掛著的吊燈,眼前的景象逐漸陷入模糊狀態(tài)。
傅和端午節(jié)沒有回家,剛重新找了個房子租了下來,此刻正在收拾自己從原來租住的房子里帶來的物品。
重新租的這套公寓在地鐵線終點站附近,比起原來的地方,要安靜很多,在不外出工作的時候傅和總是愿意呆在公寓里,有時候可能看一整天的書。
傅和將許多物件擺放在屋里的各個地方,打開最后一個整理箱時,傅和看見一個小物件,她將其拿起來看了看,是個海螺。
傅和去過很多地方的海邊,看對眼的時候也買些紀念品,或許是買的物品太多了,實在想不起來這個半手掌大的藍色海螺是什么時候買的,將它重新放回整理箱,把其他東西拿了出來一一擺好。
傅和洗漱后坐在床上翻看著新買的書,里面是各種短小的故事,適合睡前閱讀。打開第一頁,傅和就覺得自己有點困了,打了一個呵欠,傅和放好書,縮到床鋪里,伸手關掉床頭燈,閉上了眼沉入睡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