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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難怪你還是單身狗呢

直通山腳的黃泥小道將翠綠的山坡一分為二。幾棵成人巴掌粗的黃桷樹稀稀拉拉散落在四周。

余生站在這條泥巴路上,手里抓著一把泥巴,狠狠的盯著站在他上方,表情不可一世的小丫頭。

僵持片刻后,他吼道:“我詛咒你嫁不出去,當一輩子的尼姑,對,就當尼姑,”

這一句吼的是撕心裂肺,無比憤怒,卻又透著無比不甘。

隨著這句話的脫口,他的氣勢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雙腿居然不由自主的打哆嗦。

因為此刻小丫頭不僅把眼睛緩緩瞇起來,下巴也開始慢慢向上抬起。

他明明比這小丫頭高半個身子,但此時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卻只能看見兩個不停翕動的黑黝黝鼻孔。而小丫頭的呼吸

似乎也越來越粗。

“別打臉,別打臉,哎呀!”

余生抬起雙手護住臉,左右閃躲中唰的一下從床上直起身,還不停的大口大口喘氣。

呆滯片刻,他伸起手摸摸臉,除沁出的冷汗外,臉上并沒有其它的不適。

他抬頭掃視一圈,確定是在自己的床上,原來剛才是一場夢,稍顯失神的眼神逐漸清明。

不就是又一次相親失敗嘛!這表嫂也太可怕了,做個夢都不放過他。

上周,被表妹借機敲詐走一大筆口糧,又被迫償試吃了兩天的狗糧,他是渾渾噩噩地熬過一周。

生活本是如此艱難,結(jié)果,昨天周日又被表嫂拉著去相親。

說是兩家合開的化妝品店里的熟客,性格十分開朗。當時的地點就選在化妝品店的樓上。

說實話,經(jīng)過寧鵬突然相親成功的刺激后,余生心里對相親這種事,還真的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苗。屁顛屁顛的就跑過去。

哪知到了表嫂那里后,聽她仔細介紹才知道。這姑娘是她當兵最后一年帶的新兵,現(xiàn)在轉(zhuǎn)業(yè)回來成為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

最后,表嫂還說會抽空來跟他兩坐一坐。這樣有她在中間串聯(lián),說不定能成功。還一再叮囑他,讓他拿出從小跟她干架的勇氣。

不說還好,從表嫂說這姑娘當過兵,現(xiàn)在還是位人民警察,余生心里就打起退堂鼓。

更不用說什么從小跟表嫂干架的勇氣,那叫干架嗎?

完全是單方面降維打擊。讓他又想起從小就被表嫂支配的恐懼。

他在心里剛?cè)计鸬男』鹈纾鄣囊幌拢缌恕?

最終導致見到那位姑娘后,他就幾乎沒跟人家說過一句話,甚至連看也沒敢多看一眼。

結(jié)果嘛,當然是嘿嘿嘿……

想著想著,余生突然怔住。不對呀,剛才夢里面,自己還是這副20來歲的身子,可表嫂卻明明是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那自己還怕她干嘛?

想到這里,他不由的伸手扇自己一巴掌。瞧你這個熊樣,這么好的機會,不趁機好好的揍表嫂一頓,收點利息回來。

反而又被她按在地上施以暴刑,白瞎這個夢。

話說回來,這也怪自己,當初建議表哥去追她,也就是隨口說說。

沒想到表哥還真聽進去了。更沒想到的是,表哥居然還成功了。

看著這位被自己暗暗封為一生之敵的女人,堂而皇之的踏入自家房門。搖身一變成為自己的表嫂,這仿佛才是苦難的開始。

尤其是當過兵回來的她,更加變本加利,動不動就抓他來搞軍訓軍體拳。還好這兩年她生了小寶后要有所收斂。

哎,他嘆口氣,看來想找表嫂收利息是不可能了,這輩子都不可能。

收回思緒,看著隱約泛白的窗簾,伸手掀開一點縫隙,窗外已經(jīng)微亮。

他伸手拿起手機看看時間,差不多快6點。還是起床準備晨跑吧,感謝表嫂軍訓的成果。

余生翻身坐在床邊,穿好拖鞋剛想起身,眼睛卻瞄見電腦桌上的擺件。

他頓住身子,嘴角一點一點勾勒起來。

“阿卡麗斯女王,早安。”

……

吃過中午飯,余生跟幾個同事在公司設(shè)備展示場吹牛。

“余生,你就算要考試,也用不著門也不出吧。這段時間,咱們籃球隊沒有你,跟周圍幾家公司可是輸多勝少。”

余生笑笑,指著身邊的趙康城:“怎么,這小子不給力?”

“切,”宋成文接過話:“這小子純粹就是根竹竿,一撞就倒。”

趙康城不樂意了,正要開口,陳磊眼尖:“快看,胖子回來了。”

錢福軍停好車,背著包包笑瞇瞇地朝著幾人走過來。

“胖子,這才去幾天,怎么感覺你又胖了一圈,寧鵬沒少招待你吧?”宋成文打趣道。

有人在旁邊附和:“寧鵬這次簽的三單掙到的錢,不會都被你吃進肚子里了吧?”

“哪可能,這回簽的單都是客戶掏錢請客。不得不說,那邊的雅魚,那味兒,真是美啊!”

錢福軍走到幾個同事身邊,笑瞇瞇地開口解釋,說完還做出回味狀,使勁砸吧嘴。

陳磊從旁邊伸出手,在錢福軍的肚子上揉來揉去。

“我說胖子,瞧把你美的,你照這么一直吃下去。等你再去凌云禪院,那些個游客怕是要對著你燒香。”

“哈哈哈哈哈……”

周圍幾人不約而同地笑出聲。

“滾滾滾,你才燒香。”錢福軍一把拍開陳磊的手,從包里掏出一條煙邊拆邊道:“來來來,寧鵬買的,哥幾個把這分了。”

余生還是老樣子,對著正在發(fā)煙的胖子擺手謝絕:“寧鵬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

“他呀,正忙著孝敬老丈人呢!”錢福軍笑呵呵的忙著發(fā)煙,隨口回道。

“老丈人?”田宇接過煙正撕封條,聽胖子這么說,手一頓,詫異道:“他什么時候有女朋友的?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說這話時掃視一圈眾人。哥幾個都搖搖頭,明擺著大家都不清楚這事。

余生更是詫異,童蕓的父親來了?不可能吧,這幾天還見她在家里看電視呢。

難道是童蕓的父親過來,寧鵬帶著他老人家去大雪山游玩,但沒理由把她一個人丟在家里吧?

其余幾人也多少有點疑惑,齊唰唰的看著胖子。

“哈哈哈哈哈!”

余生等幾個同事看著突然笑的肉抖如浪的胖子,才反應(yīng)過來,被這小子耍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是不老實交待,”宋成文用手推推眼鏡,朝著眾人道:“兄弟們,我們今天就把這胖子綁起來烤了。”

錢福軍瞄見幾人在宋成文的煽動下,神色猙獰地看著他,連忙服軟:“我說我說,是那個張老板,你們知道的。”

“張老板呀,話說回來,這大半個月,寧鵬賣的幾臺設(shè)備全是張老板介紹的。他還真是抱了一條超級粗的大腿。”

陳磊這話,圍著的幾人紛紛點頭認同。

余生還是很好奇:“這跟老丈人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忘啦,”田宇在旁邊解釋:“張明輝不是說起過,寧鵬不是一直在覬覦張老板的女兒嗎。”

余生聽他這么說,到是有點印像。

不過,當時寧鵬說根本不可能,說那可是大老板的女兒,怎么可能看上他?如果真好上,那現(xiàn)在家里住的女人怎么辦?

田宇問出跟余生想法一樣的問題:“寧鵬真跟那個張老板的女兒好上了?”

“沒,我只是打個比方。”胖子呵呵呵笑道:“寧鵬賣的設(shè)備都是張老板介紹的吧。他現(xiàn)在每隔一兩天就到張老板家

報道。去了還總要提點東西。這兩天我跟他住一起,聽他說光買禮品就花掉萬把塊。你們說這像不像孝敬老丈人?”

幾人齊齊朝錢福軍發(fā)出鄙夷。這種人脈,換誰也會花點時間和金錢去維持吧。

……

住所離公司的確近,近到走路還不到半小時。

每天下午在公司用完餐,余生都選擇走路回家。美其名曰:運動助于消化。

推脫掉幾位同事的順風車,他穿過馬路,踏著悠閑的步伐順著江堤朝家里走。

余生走了沒多久,忽然頓住身子,手撐欄桿望著岷江發(fā)呆。

三月底的天氣,勉強還能抓住春天的尾巴。延著江畔不知垂下多少綠意盎然的柳絲,

遠來過冬的紅嘴鷗只剩零星游弋于江心,時不時劃過一聲鷗鳴。

想起那天陳欣瑜調(diào)侃他,問他什么時候才能擺上一桌酒席,他就直搖頭。

大自然的春天一茬接一茬,來了去,去了來。可自己的春天在哪里?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青翠的山林里……”

他側(cè)過頭,愣愣的看著越來越近的灑水車。好端端的生日快樂你突然換啥歌?

郁悶中的余生走回三江明月小區(qū)。

不得不說這小區(qū)里的春天氣息要更加濃郁,綠樹成蔭,花圃五色。

還好他沒有隨手采野花的習慣,快步走到自家A11幢樓下,一路不停坐著電梯來到家門口:1602號。

剛打開門,他就愣住,一股子味道不停朝鼻里鉆。他站在門口抽了抽鼻子,是炒菜味,聞起來還挺香的。

片刻后,他確認是自家屋里飄出來的。

去年跟寧鵬和張明輝一起住時,三人都是在公司吃飯,從來就沒在這屋里做過飯。

廚房純粹就是擺設(shè),里面的鍋碗瓢盆幾乎全是新的。由于不做飯,廚房也只裝了個簡單的換氣扇。

余生忙進屋順手關(guān)好門,換好鞋便急匆匆地走到廚房門口。

伸手拉開落地滑動玻璃門的瞬間,一個俏生生的背影立馬映入眼簾,不是童蕓還能有誰。

大概是廚房悶熱,童蕓沒穿外套,上身套著一件紫色緊身薄毛衣,下身穿著一條稍顯寬松的灰色休閑褲。

沒有長外套的遮擋,女人的高挑身材一覽無遺。這背影絕了,余生不自覺地吞口唾沫。

平時天冷,女人穿的幾乎都是加長寬松外套。還真是沒看出來,她不僅人漂亮,身材還這么好。

童蕓聽見滑動門被拉開的聲音半轉(zhuǎn)過身,手里還舉著鍋鏟,身上也系著一件不知從哪里找來的圍裙,

這造型在余生眼里,活脫脫就是一個居家小廚娘。

他愣了幾秒后疑惑地開口:“童姐,你平時不是在外面吃飯嗎?怎么想起在家里做飯?”

“這個呀,”童蕓勾勒著唇角笑了笑,轉(zhuǎn)身邊翻炒鍋里的菜邊道:“我見廚房一直空著沒用,這兩天抽空清理后,發(fā)現(xiàn)東西都是新的,覺得還是自己做飯好一點。再說我來這里差不多一個月了還沒找到工作,天天在外面吃,遲早會坐吃山空的。”

余生瞄了眼灶臺上的瓶瓶罐罐:“這些調(diào)料是你專門去買的嗎?”

童蕓‘嗯’了一聲沒再開口,專心炒著鍋里的菜。

余生見狀,朝廚房里跨了一步。這才看見鍋里翻炒的是青椒肉絲,怪不得產(chǎn)么香。

他干脆就站在旁邊看著專心炒菜的童蕓。

一時間,廚房里只剩鍋鏟和鐵鍋的撞擊聲,還有換氣扇轉(zhuǎn)動的呼呼聲。

童蕓沒找到工作這事,他這段時間,尤其是晚上偶爾會聽見她不經(jīng)意間的抱怨。

她學的是幼師,聽寧鵬說是因為她的父母也都是老師的原因。

只不過,以她的模樣當老師,余生自己覺得,真是可惜了這顏值。當然,現(xiàn)在還得加上身材。如果弄個藝考什么的,

說不定他早就在電視里見過她了。

她自己也說過,要找工作也只考慮幼師一類。問題是幼兒園都早已經(jīng)開學,哪還招什么人。就算有愿意招進去的,估

計還要從實習做起,工資可能也不高。

到是可以選擇早教這類工作,工資還不錯。

余生前段時間聽表妹提起過,她那家早教中心,四月份還準備開一家分店,正在招兵買馬。

可是這件事,他還真不好開口介紹。讓童蕓聯(lián)系表妹,那怎么跟表妹解釋他跟童蕓的關(guān)系?

直接說是同事的女朋友也行,表妹肯定會幫忙的。

但萬一童蕓說漏嘴,說跟同事和他合租在一起。按照表妹以捉弄他為樂的性子來看。肯定第一個打電話給他父母告狀,說表哥把房子給租了出去,那二老還不殺過來。

房子本來是留給他抱孫子用的,不是不是,是留給他娶媳婦兒,然后給二老抱孫子用的。

二老當時還留下這么一句話,如果找不到媳婦,就別因家見他兩,免得看見他就心煩。

最后房子的事在童蕓和寧鵬面前也漏餡,那不是兩頭受氣。

算了,反正不是自己的女朋友,著什么急。寧鵬這段時間掙的多,花那么多錢孝敬別人,養(yǎng)個女朋友難道還養(yǎng)不起。

童蕓拿著鏟子上下翻飛,不時拿起灶臺上的調(diào)料撒在肉絲里。

沒過多久,她關(guān)掉燃氣灶,接著拿起旁邊的盤子,將炒熟的肉絲全鏟進盤子里。

裝好肉絲后,她將盤子放在一邊。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又抬起手臂擦拭額頭上的汗。

她見余生就在旁邊站著,端起盤子湊到他眼前笑道:“要嘗一下嗎?我的手藝還是不錯滴!”

看著童蕓端著盤子湊在眼前,還睜著真誠的大眼睛。余生突然發(fā)現(xiàn)這一幕怎么這么眼熟,如果再帶上一對貓耳,就更加眼熟。

“不用,你吃吧,”他很快把視線撇開,避開童蕓的目光:“你也知道我們公司管兩頓飯,我剛吃過,現(xiàn)在肚子還脹著呢,你先吃,我回臥室看書。”

“真的不吃,”童蕓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神色,邊說邊搖頭:“余生,你知道嗎?這種情況,你就算再飽,裝樣子也要嘗嘗,并夸上幾句。像你這樣直接拒絕一個女生的好意,是非常不正確的!難怪你還是單身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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