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只笑不語，凌子霄一臉陰郁，艾倫恍然大悟，也沒再追問了。

“你好厲害，我聽說，中原的女子，都是崇尚無才便是德的。沒想到能見到你這樣的。”

艾倫語氣之中不乏好奇之意。

凌子霄嗤笑了一聲，毫不留情的說：“她也能被人叫做女人？”

五年了，他愣是沒看出柳言哪里像個女子。

艾倫驚奇的看著柳言說：“莫非是傳說中的人妖？”

柳言皮笑肉不笑。

這模樣引起了凌子霄的好奇，壓低了聲音問：“人妖是什么？”

“就是…”

嗖！

一枚玉珠擦耳而過，艾倫木訥回頭，那玉珠鑲進了身后的桂樹里。

在月光的照耀下發出一絲寒光。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艾倫呵呵笑道。

“今日時辰已晚，諸位還不打算回去休息？”柳言笑的瘆人，艾倫連忙起身。

“我困了，先回去睡了”說完便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柳言看向凌子霄。

“啊，我也困了，明天見！”凌子霄起身，離開了柳言視線，立馬撒歡子跑。

次日，艾倫要出門溜達，不帶旁人，偏生跑來找柳言。

柳言想著眼下無事，便同意了。

凌子霄抑郁了許久，也想出去玩，但他發現，事情找上門來了。

“我得離開兩日。”凌子霄一早來與她道別。

“去吧。”

凌子霄不走。

“還有事？”

凌子霄不說話。

直到柳言錯過他走開，他才回頭說了句：“我要離開你就這態度？”

“不然呢？”

忽而想到什么，柳言摸著下巴說：“叫人打封鞭炮？”

“……告辭。”

這該死的女人，誰喜歡她誰倒霉！

哈切！

最近可能有點感冒了。

“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你身上有種熟悉感。”

走在外面的時候，為了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艾倫還是戴了黑色的兜帽。

“可能我長的比較大眾吧，你不是第一個這么說的人。”

柳言三言兩語化解了這個話題。

迎面走來一群人，領頭的正沖柳言笑，柳言不禁挑眉。

這蘇家大公子這么閑的？

是來攔自己還是……

柳言看了眼身旁的艾倫，似乎來找身邊這人更可信。

“柳姑娘，賞個臉，去喝口茶。”蘇堯笑道。

“想請我身邊這位仁兄就直說，名叫艾倫。”

柳言大致猜到了蘇堯的來意。

三人一路同行去了家茶館。

“不介意我在這蹭口茶吧？”

柳言笑問。

“自然。”蘇堯說著，給她倒了杯茶。

柳言坐的位置靠近窗戶，時不時的看著窗外來往的人。

“公子，聽聞你要談一筆茶貿合作？”

蘇堯還真不忌諱柳言在這，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柳言挑眉，蘇家和夢家關系匪淺，這么光明正大要和夢家搶人還是第一次。

“是啊，我們昨天已經和夢家談過了。”

“可有談成？”

“暫時沒有，”艾倫顯出幾分沮喪，搖搖頭說：“運輸的路途艱難，此時還得從長計議。”

蘇堯低垂著眉眼，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打聽過了，你需要的茶葉是需要長期供應的，而且量大，僅夢家一家未必能招架的住，何不考慮與兩家一同合作？”

艾倫有些為難的扒拉著金燦燦的頭發。

柳言暗笑，這小子能耐啊，不敢與夢家正面剛，卻也不忘沾點小便宜。

“此時我一個人也說不好，我對夢家的實力不是很了解，到時候還是要問問夢家的意思。”

蘇堯蹙起了眉頭。

找夢老商量自然是最好的，但蘇堯之所以先來找艾倫，不就是想先得到艾倫的首肯，先斬后奏嘛。

“你所需要的茶葉確實不是小數目，若是可以再擴大些規模，三方同贏也未必不可。”

柳言笑著放下茶杯，抬眼見二人看著她，又道：“當然，這只是意見，最終想法在你們手里。”

艾倫覺得可行：“我們隊茶葉的缺口確實大，但這茶葉運去也只能是貴族使用，如果進入的量太多，可能會導致茶葉貶值。”

“但總的來說，還是可以獲益的不是嗎？沒準會有更大的收獲。”

聽完柳言的話，三人一拍即定，當即就去找了二老。

二老聽了之后，看著還挺高興。

“蘇堯也算是我們看著長大的，能幫上蘇家一把，我二人自然是樂意的。”

柳言大致能明白夢家為什么能在蘇州，這個以蘇姓起步的地方，扎根如此之深了。

其中免不了的，就是夢家的深明大義、通情達理。

“晚輩蘇堯多謝二位祖宗。”蘇堯很是感激，當即起身彎腰致謝。

放在以前，蘇家還能和夢家抗衡一二，但就這幾年來，蘇家二老逝世，人丁本就稀薄，又沒有出眾的人能當大任。

這篩篩選選直系里面也就蘇堯和蘇驍二人了。

偏生蘇驍又是出了名的紈绔，不理正事，這家族重任，便早早的擔在了蘇堯肩上，以至于如今也還未能成親。

說到成親，倒也不是不能。

眾人皆知，蘇堯與夢潭淵和他那小姨子是一同長大的，關系好的很，而且蘇堯也對他小姨子有意。

正巧蘇堯來了，夢老夫人便順口說了聲：“正巧今兒個桑嫣正巧也在這，留下來吃個便飯吧。”

二老的意思蘇堯又怎會不知，也沒有推辭，應下了。

夢老夫人給身后的丫頭使了個眼色，丫頭當即心領神會，屈伸行禮離開了。

午飯過后，蘇堯和夢桑嫣不知上哪去了，艾倫便要柳言教他下棋。

柳言手把手教了兩回，柳言還沒失去耐心，艾倫自己便放棄了。

“這東西太費腦子了。”艾倫感慨了一聲，整個人趴在了矮桌上。

柳言無奈的嘆了口氣，倒了杯茶自顧自的喝著。

“誒！說到邊境的事，過些時間去我想邊境看看，你去嗎？”

邊境？

似乎聽起來還挺有意思。

柳言想著現在沒什么事，笑道：“好啊！”

出去走走也好，而且邊境的話……也可以大概看下如今的局勢。

“等子霄回來我與他說一聲再走。”

“話說你那朋友去做什么了？”

柳言神神秘秘的笑道：“你不會想知道的。”

他除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還能是做什么？

艾倫不明白，卻也沒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