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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新奴阿蘿

當夜,穆梁瞧著穆憐心中有氣,見著她又是哭哭啼啼,一副委屈至極還不認錯的模樣,直接罰了穆憐禁足半月,每日抄習十遍《閨訓千字文》。

“都怪穆辭那個賤丫頭,都怪她!若不是她我又怎么會被父親罰了禁足。父親這是徹底為著穆辭厭惡了我!”穆憐回到盈院西廂,就摸著眼淚罵罵咧咧道。

她抓起一個茶盞就要往地上擲去。

銀環才將門戶關好,回頭看見穆憐的動作,連忙上前制止,小聲道:“小姐,現在咱們不必在春暉閣,如今與三小姐對門對戶的住著,若是被她們知曉,又傳到了老爺耳朵里,那可就又要生事端了。”

說著,又急忙將穆憐手里的茶盞奪下放好。

穆憐發髻凌亂,清秀的眉目露出兇光,一張端正的臉猙獰得陰狠,她咬牙出聲:“我只恨當初沒能讓穆云將穆辭弄死。如今哪里還有她一個賤丫頭算計我的事?”

她一把攥住銀環的手腕,指甲隔著一層衣衫嵌入到銀環的肉里。

“穆云現在可是學乖了,瞧她現在窩囊忍氣的模樣,也就是故意在父親面前裝樣子!……穆辭,我不是會讓你好過的!阿娘說完安插進府的人,可是找好了?”

銀環皺眉忍痛道:“已經進了府邸,現在是由吳媽媽在教著規矩。”

穆憐怒氣稍緩,松了抓著銀環的手,眼眸陰森地盯著跳動的燭火,不再言語。

而另一邊盈院的東廂,卻是比西廂安靜許多。

穆云坐在桌案前,目光郁郁地看著面前被翻看卷頁的詩集。

喜鵲眼尖看見,上前將詩集關上道:“姨娘說了,如今讓小姐少看這些詩書。說是從前想著讓小姐學了哄老爺開心,如今老爺不喜歡了,小姐也還是少看的好。”

穆云眼眸一暗,翻了翻眼皮哼聲道:“看了又如何?不過是太太找著借口,來打壓我和阿娘而已。我若是有和大姐姐一樣的嫡出身份……”

喜鵲收了詩集,似聽出穆云話里的埋怨和深意,也不敢接話。

穆云還在自言自語地喃喃道:“若是當年父親是愿意將我記在嫡出,阿娘定然不會像蔣姨娘那般不中用,將此事不了了之。我從前也是嫡出的大小姐……可惜是假的。”

喜鵲見穆云有幾分魔障,呆呆地說話,不由輕晃了晃她的手,道:“如今姨娘都已經在布置了,小姐耐著性子忍上一忍。姨娘說了,小姐什么都好,只是太過沖動被人挑撥,不然也不會西廂的人給算計。等事情一過,姨娘會想法子讓老爺將小姐記為嫡出的。”

穆云高傲地揚起下巴,隱忍地點了點頭。

……

約莫十來日后,穆憐解禁。

由著吳媽媽先粗粗地篩地的新奴被好好教導了規矩,才帶到榮禧閣讓幾個小姐自己挑選。

穆憐站在廊下,些微嫌棄的往后避了避,即便這些人身上都洗了干凈,可是遠遠的仍然還能聞見一股怪味兒。

她點了銀環道:“你去挑幾個模樣齊整的去做灑掃丫頭便是。記著切莫挑錯了。”

話語最后一句,不由加強了一分。

穆柔聽穆憐說的話奇怪,笑道:“四娘若真是怕挑錯了人。不如自己去好好看看,免得銀環萬一走眼看錯了,你可是又要生氣了。不如我教太太幫你挑了。”

穆憐臉色微變,扯著嘴角道:“大姐姐說笑了,銀環是我親信的,我又怎么會信不過她,還是不勞煩吳媽媽了。”

穆柔身姿挺立站在廊下,輕輕笑著:“真的不用?可我瞧著四娘一臉謹慎的模樣,四娘這是信不過我和母親?”

穆憐臉色一變,心底可沒忘記她和朱姨娘的籌謀,咬咬牙忍下氣道:“大姐姐說的哪里話,只是四娘不敢讓母親費心。”

而穆云始終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穆辭抬眸看了一眼穆憐,眉眼微蹙一分。

四個女孩兒按著長幼有序一人先點一個。

而最后一個個子高挑的新奴則是留在了穆辭的知微園。

穆憐神情些微緊張,見著挑了一個又一個,最后松了一口氣。

穆辭見了,試探地笑道:“瞧四姐姐這樣緊張的模樣,你這是瞧中了那個新奴,說出來便是,我與兩位姐姐都為你留著便是。”

穆憐急忙斂下神色,僵硬著搖頭。

挑完新奴,高氏便喚了眾人去了正屋說話,先是問了剛解禁的穆憐,又問了穆云。

最后又把話頭落在了穆辭身上:“五娘身子可有大好?今日見了你才突然想起,蔣姨娘是準備何時要出佛堂?”

穆云與穆憐都下意識神經一緊。

穆辭抬眼,掀起鴉青色的長睫,彎彎著眉眼道:“姨娘沒說要出佛堂?太太這是在哪里聽的這話?”

穆憐瞪大眼睛,當時可是穆辭信誓旦旦在她們眾人面前說的蔣姨娘要出佛堂,可現在她又裝傻沒有這事兒?

她平復了內心波動的情緒,蹙眉問:“那日是五娘在我們面前說的蔣姨娘不日要出佛堂。”

穆辭蹙眉,狀作思索的模樣,奇怪道:“可五娘說的是,姨娘與我終歸有團聚之日,還需等五娘將身子將養好才行。五娘這身子不中用,時好時壞的,也不知那日才能團聚。那日云姨娘與朱姨娘聽我說了,可是高興了我姨娘終于要出佛堂了。”

高氏端著茶盞喝了口茶,緩緩壓下了心里的不適。

“五娘也不必說這樣喪氣話。說不準那一日,你這病便就自己好了。要知蔣姨娘可是日日在菩薩面前為你祈福。云姨娘與朱姨娘定然也是憐惜你姨娘才會這樣高興的。”穆柔緩緩撫平自己的衣袖,看著穆辭笑道。

穆辭但輕輕笑,眼底的深意緩緩流淌著:“當是喜不自勝。”

穆憐低垂著頭,掩下眼底憤恨,暗罵穆辭當日故意和她們玩心眼兒,轉念又想起穆辭可能是蔣姨娘和別人生的孽種,當即又古怪地笑了笑。

穆辭拿著絹帕輕掩著鼻息,輕輕咳了一聲,半瞇的眼睛沒有錯過對面穆憐的莫名的笑意,帶著幾分勢在必得的謀求算計。

她長睫微微顫了顫,放下絹帕,穆云和穆憐兩人到底在算計什么?

出了榮禧閣,穆辭心里還是不能忽視穆云與穆憐兩人的奇怪,她眼眸微凝,心底說不出的怪異。明澄的眼眸深深地讓人一眼看不見底,她淡淡抿著嘴角,鎖著一絲愁緒。

“小姐這是在擔心,剛來知微園的幾個新奴?”善善幫著穆辭解下了身上的斗篷問道。

穆辭眼眸一抬,才想起她這個小廟又添了新人,她扶著額頭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把知微園的家奴都叫道院子里候著,我有話與她們說。”

善善點頭退下。

不過一柱香的功夫,知微園的家奴已經在院子里聚齊,有的因何暫時來不了的都拖人在善善這兒報備了名字和事由。

穆辭坐在善善搬來的繡墩上,手里捧著手爐,靜靜道:“我這次不是來問責的,善善說我病了的這幾日,你們當差當得很好。我這兒的規矩便是獎其當獎,罰其當罰。善善。”

善善會意,走下臺階,從秀囊里掂了掂拿出銀子,挑著人放在她們的手里。

有人歡喜,自然也有詫異。

穆辭又緩緩道:“得了銀子的,你們繼續好好當差,沒得銀子的便想想自己還有何做得不足,若是改進得好,下次我還繼續賞。這也是教剛來咱們知微園新奴知曉知曉我這兒的規矩。”

她又抬眸看了一眼,另外自成一列的新奴,眉眼微挑:“你們說說自己叫什么名字,被賣做奴之前,是做什么的?也說說你們會些什么活計?好教善善給你們安排去處。”

第一人叫招娣中規中矩說是莊子上農戶家的孩子,因為兄弟姊妹太多,為能得口飯吃,才想進府做奴才的,不會什么活計,但做事情利落。

第二人是個圓臉愛笑的說話都撿著好聽的捧著穆辭說:“五小姐真好看,婢子在別處都沒見過五小姐這樣天仙兒一樣的人……五小姐……”

穆辭笑著盯著那個新奴,眉眼鎖著一絲乖戾:“你要知曉我不過就是庶出的小姐,你若是在這樣夸耀我,被其他幾個姐姐知曉,若是生氣難過出氣該怎么辦?”

圓臉新奴臉上的笑意頓時落了下來,驚慌道:“婢子說錯了話,求五小姐責罰。”

穆辭又撇下眉頭,不滿地拉長聲音道:“說錯了話?那你又是再說你剛才說的話都是在哄騙我!”

圓臉新奴頓時傻了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穆辭頓了片刻,又彎著眉眼笑著,仿佛剛才生氣的人不是她一樣:“以后我說什么便是什么,不必恭維些有的沒的話。”

圓臉新奴這才急忙說道,自己叫萬兒,是從莊子上提上來的新奴,會打些絡子小玩意兒。

最后一個比之前面兩個新奴,個子要高挑許多,她始終低垂著頭,在人群之中也格外顯眼,方才穆辭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高個子的新奴喚作阿蘿是被后母賣做奴來填補家計的,因著父親從前是個多年都不曾考中的讀書人,所以認得幾個字。

穆辭盯著手爐,默了片刻對善善道:“將這個阿蘿留在我房里伺候,其他的你看著去哪里最好。”

不僅其他人愣住眼紅了。

就連這個叫阿蘿的也有些怔住了?低垂的眼眸里緩緩流淌過一絲銳利的精光。

穆辭回了屋子,善善遣送了眾人,讓阿蘿趕快去屋里伺候,又一步三回頭有些不放心的領著招娣和萬兒去了合適的去處。

阿蘿始終低垂著頭,也不四處張望屋子里的東西,就安安靜靜的站在外間,等著穆辭什么傳話再進去。

片刻,只聽見穆辭在里面喚道:“我要睡上片刻,你來替我換衣。”

站立的阿蘿低垂著眼眸,嘴角習慣含著的笑意僵了片刻,差點沒有控制的住自己周身的與女子極為不相符的氣息。

那一絲清潤冷冽的氣息在她周身走動,一瞬又隱秘下來。

她頓了一瞬,繞過圍屏,對著穆辭福了福身,伸手解開穆辭的外衣來。

她眼睛始終低垂,不曾看向別處。

外衣就要褪下的時候。

一雙柔軟的手覆上阿蘿的手背,嬌小的手掌包裹著阿蘿的雙手。

穆辭摸著阿蘿修長如同竹節的手指,又輕輕按了按手上的繭子,溫涼的觸感好像一塊兒天成的玉石,絲絲傳入阿蘿的血肉里,怪異的感覺驚得一陣心悸。

阿蘿猛地抬頭對上了穆辭明澄又深沉的眼眸,霎時呼吸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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