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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身世成謎

短短幾日蘇應蓉謀害嫡女的消息已經在洛陽城傳得沸沸揚揚,而因為這件事也牽連出葉茴的娘家販賣走.私禁藥一事,皇家對此事特別在意,不惜在大理寺執行三方會審。

前幾日還奔走東西,寧愿花費重金也要將蘇應蓉救出來的葉茴,現如今也被當作犯人抓進了大理寺。

因為蘇應蓉的事,二房沒空來找蘇陌染的麻煩,所以她也樂得清閑,吩咐侍女把整個西苑打掃一遍,她坐在院里一個人對弈。

坐的久了,腿也有些發麻,陌染起身踱步至屋中,正巧看見劉瑩在收拾她的首飾發簪,她手里拿著一個紅棕木盒,陌染覺得眼生便拿來看看。

盒子里放著的是一個同心鎖,在陌染出生時,秦懷若專門從多寶閣里尋能工巧匠打來的。

盒底刻了一串小小的字,“東升西落,花落無聲”。

她拿著盒子,思索半日,怎么都不明白這一串話究竟是何意。

下午陌染便拿著盒子去了一趟洛陽城中首飾銀器最為出名的——多寶閣。

因為價格昂貴,來此處的多是王公大臣家的小姐夫人,廳里人頭攢動,沒有小廝出來迎接,陌染帶著劉瑩和碧落在里面繞了一周,才尋到一個空閑的小二。

“這位姑娘有何吩咐?”

陌染從袖中掏出木盒遞給小廝,“你可知這東西是你們這哪位巧手打造的?”

小廝打開盒子,里面的同心鎖花紋復雜,色澤亮麗,并非凡品,一時間小廝也答不上來。

他笑看著陌染,“姑娘稍等一下,待小的去問問自家掌柜。”

陌染三人就又在廳里轉了一圈,隨后那小廝領著一個紅衣羅裙的女子走了出來。

她上下打量著陌染,手里拿著方才的盒子,“姑娘,這東西是你從何得來?”

陌染同樣也暗暗打量她,女子臉上畫著妖艷的妝容,身段妖.嬈,“這東西是我出生時,母親送的。”

“可否告知姑娘姓氏?”

“在下姓蘇。”

聞言,那妖.嬈的女子面上一頓,“我領姑娘進內廳吧,姑娘有何問題待會可親自問掌柜。”

語罷,她領著陌染上了二樓內室。

二樓不同于一樓的繁雜,里面只輕簡的放著一些桌椅,再往里走些看到有一垂下的帷帳,女子停下腳步,回身對陌染說,“姑娘身后的丫頭可以在會客廳等著姑娘。”

劉瑩和碧落面面相覷,陌染沖她們點點頭,隨后女子和陌染單獨進入內室。

撩開帷帳,里面是一間不大的房間,正中處擺著桌椅,四周墻壁上均貼著墨寶字畫,空氣中隱約飄蕩著墻角一株君子蘭的香味。

“姑娘隨意坐。”

語罷,陌染坐在靠門的位置,紅衣女子又給她沏了一壺茶,“姑娘稍等,掌柜馬上就到。”

陌染細細打量著周遭,桌上的茶盞始終未動,不一會便聽見屋外漸近的腳步聲。

步伐有些急促但很穩重,想必是一個中年男子。

想到這,帷帳被大力掀開,陌染尋聲轉頭,果然與她所想無異,那人瞧見陌染忍不住一愣,雖然只一剎,但仍就被陌染捕捉到,隨后男子走進來在她對面坐下。

“姑娘是來品鑒物什的?”

她點頭,將手中的木盒放在桌上,“就是它。”

男子拿起木盒,打開一角,待目光觸及泛著金黃光澤的同心鎖時暗暗驚詫。

“掌柜認識此物?”

男子再次抬眸細細打量著陌染,遂開口問道,“姑娘姓蘇?”

陌染點點頭。

“可否告知在下姑娘姓名?”

“蘇陌染。”

“姑娘的生母是秦懷若?”

“正是。”蘇陌染的身世在蘇家乃是秘聞,她沒想到一個與蘇府看似毫無關系的商賈竟也知曉,“掌柜認識我的母親?”

他看著陌染的眼神有些許欣喜,他點點頭,“不僅認識,還是故交好友。”

聞言,陌染微微驚詫,忽然想起秦懷若留下的信,“掌柜怎么稱呼?”

“周青時。”

周青時?陌染怔住,她憶起在信中秦懷若告訴她,若有麻煩可去尋一位叫周青時的故交。

男子待觸到陌染驚訝的神色時,問道,“你認識我?”

“在我母親給我的信中提起過你,說你是她的故交?”

“沒錯。”周青時點點頭,提及斯人眸中有些晶瑩閃爍,“你今日來問我的事可是關于你的母親?”

“不錯。”

上輩子雖然在蘇府泯滅后得知自己的身世,可并不清楚其中隱秘,她一直在尋找母親信中所提及之人,可多年來從未得知一絲半點,沒想到他就在京都的多寶閣。

心頭彌漫著萬千思緒積壓著她喘不過氣,她凝著周青時格外嚴肅,“既然掌柜是母親生前故交,那必然知道我母親的死因吧。”

周青時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還沒喝又重新蓋上茶蓋,“你母親并不想讓你知道這些。”

聞言,陌染垂下眸子,難掩惆悵,“在下是小輩,陌染便喚你一聲‘周叔’吧。”她換了口氣,接著道,“實不相瞞周叔,陌染找了你好久,還派人去過母親的家鄉江陵,毫無音訊,但未曾想過你居然在京都。”

“周叔你就告訴我吧,這么多年陌染一想到母親死因蹊蹺便寢食難安,周叔!”她一雙晶瑩的眸子盯著周青時。

周青時不忍看她,偏過腦袋,陌染執拗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眼瞧著膝蓋就要觸地又被他拉起來,“陌染,你母親不希望你攪這趟渾水,你母親只希望你過得快樂。”

“連自己生身母親的死因都不知曉又如何能過得心安?”

半晌,周青時嘆了口氣,緩緩開口......

馬車停在不遠處,幾十丈遠的距離,她卻走得磕磕絆絆,撞到了人,那人破口大罵,而她充耳不聞,整個世界久久圍繞著一句話揮之不去,“你并非蘇應之的女兒。”

她曾以為整個蘇府對她娘不住,可這殘世又饒得過誰!

天降瓢盆大雨,她瞧著遠處樹蔭下的馬車卻覺得格外遙遠,視線被雨水沖刷面前一片白茫,身后不斷有力量拉扯著她催趕著她,可腳步卻足有千斤重,她邁不開步子,甚至覺得整個身體都沉重的厲害。

方才還人滿為患的街道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而冷冷清清,她又往前走了幾步直至整個人昏昏沉沉倒了下來,耳畔回響的最后一聲竟是身后丫頭凄厲的叫喚聲。

......

葉家走.私禁藥一事涉及的人眾多,一連幾日大理寺都在進行三方會審,大理寺少卿鄭楚清主審,其余王爺大臣旁聽。

堂下的女子跪坐在地,白色的布衣沾染著血跡,頭發也零散地垂在兩側,往日白皙的臉滿面塵土,如果沒有人說,定誰也不會知曉匍匐在地的女子便是蘇府蘇丞相的妾室——葉茴。

第二次會審,她仍舊牙關緊咬什么都不說,穿著大理寺監服的男子將她拉了下去。

江珺卿剛結束會審,走出大理寺,候在門口的墨羽便趕了上來,伏在他耳邊說著什么。

江珺卿蹙眉凝著他,“好好的她怎么會病倒?”

“派出去的人說,今日下午蘇姑娘去了一趟多寶閣,回來淋了大雨便暈倒了。”

二人走向停在一旁的馬車,江珺卿忽然停下步子,“多寶閣?”

他想起蘇陌染一向不喜銀器首飾,于是便問道“去多寶閣干嘛?”

“據那里的小二說,蘇姑娘是帶著一個木盒子去那的,要找他們掌柜。”

“去查多寶閣的掌柜。”

......

陌染閉著眼睛,眉頭緊蹙,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樣,冷汗涔涔,發絲夾雜著汗液黏在濕.潤的額頭上。

黑暗中有一雙手一遍又一遍樂此不疲的撫平她隆起的眉。

冗長的夢混雜著喧囂,蒼茫的大地滿目瘡痍,戰火紛飛,山河支離破碎,百姓苦不堪言,

這是一個亂世,空氣里漂浮的是刺鼻的腥甜。

這里沒有浩如繁星的花海,也沒有似曾相識的歸燕,這里有的是君主稱霸天下的欲.望。

然而每逢亂世,也總有英雄輩出。

夢里的男子身披甲胄,他只身一人站在這片分崩離析的大地上,刀劍所到之處砍下蠻族的頭顱,鮮血染紅他的前襟,嘹亮的戰鼓聲獨屬于這個時代的英雄。

征戰四海,效忠君主,然而這樣的人沒有死于戰場,并非報效國家,而是死于一道深紅的城門,城門外百姓歡騰萬人空巷,城門內卻是刀劍聲撕裂皇城的夜空......

又一次被同樣的夢驚醒,她赫然睜開雙眼,急促地喘氣,忽瞥到黑暗中坐在床榻邊的身影,不覺驚呼出聲。

一雙帶著涼意的手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道,“別怕,是我。”

雖瞧不清男子面容,可陌染認得出這聲音。

她坐起身,掙開男子的手,“攝政王這是當我蘇府的墻不存在嗎?況且這是女子閨房想進就進?”

沒料到她會如此不客氣,江珺卿道,“聽說你病了,我來看看你,白天出入不方便,便想晚上來瞧瞧。”

陌染冷笑一聲,“攝政王不記得那日在秋山所說的話了?”

半晌他都說不出話,只一雙烏黑耀眼的眸子凝著她,“陌染,那些是氣話。”他語氣滿是疲倦,因為放心不下她,從大理寺回去后又馬不停蹄趕來此處,幸好是黑夜看不清他眸子盡是紅血絲。

語氣溫柔,像是在哄孩童,陌染一愣,隨后垂下眼瞼嘆了口氣道,“我并非氣話,你走吧。”

又是一陣沉默,兩人相對一言不發,江珺卿嘆了口氣,“罷了,你好好歇著吧。”

她始終偏頭盯著墻壁,只聽聞腳步聲遠離,“吱嘎”一聲紅漆木門被打開,有涼風溢入,隨后又關上。

坐了一會,陌染怔愣的盯著房門,半晌才重新躺下,卻是困意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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