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麗麗被蔡文忠叫到了辦公室
開門見山,問:“給我個解釋。”
劉麗麗平靜的說:“領導,您說過您就快要退休了,這個時候自然是一切平穩最好。目前孫總監的業績已經有所提升,如果我們把他的助理開除了,我擔心他會在這件事上投入過多的精力,或者再出什么幺蛾子,如果到時候不得不逼得他離開,這也是您不想看到的結果。之所以今天會讓孫總監也受罰真是看不得他的軍閥作風。他的助理是公司的員工,不是他的私有財產,當著那么多員工的面動手打她,像什么話?員工犯了錯自然有規章制度去處罰,怎么能當場打耳光?就像你說的我們這兒又不是菜市場。”
蔡文忠滿意的點點頭,內心是震驚的,她的胸懷、眼光和謀略真不是超出孫堅一點半點,甚至他覺得自己的反應沒她快,處理都沒有她考慮的周到。
“那你對孫堅的助理這一塊兒是怎么考慮的?”蔡文忠接著問。
“這個還是蔡總安排吧,人事方面我不擅長。”劉麗麗適時的推脫,免得蔡文忠覺得她手伸的太長想要掌控一切。
蔡文忠暗自冷笑了一聲:這劉麗麗還真是像孫堅說的心眼兒挺多。不擅長人事,她自己的人不都是自己安排的?哪個聽了人事部和他蔡文忠的建議了?他知道劉麗麗對孫堅和錢蓓蓓這樣的安排一定有她其他的道理,他要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堅持問:“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劉麗麗明白蔡文忠就是想了解她的真實想法,他可不相信她今天這么處理那兩個人是為了他蔡文忠。
她思考了一下說:“我覺得可以再重新招人,或者公司內部調配一個也行,但是性格一定要柔和一些。孫總監脾氣太火爆了,到時候他們別別扭扭的還是不利于工作。”
這就是在非常客觀的說自己的想法,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和個人好惡,就是站在公司的立場上,考慮更有利于公司的安排。
不管她是什么想法,事實上這樣的處理確實對工作是有利的。蔡文忠點點頭,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滿眼都是欣賞。
人事部郭亮接到通知需要給孫堅安排助理的時候就有了想法,并給了蔡文忠建議:讓魏炎輝去做孫堅的助理,他說魏炎輝性格柔和從不與人正面沖突,做事想得也周到,又是公司的老人了,也比較了解孫堅,這樣有利于工作。
蔡文忠本來就很信任郭亮,他這樣一說他同意了。
于是郭亮就找到孫堅跟他談關于他助理的問題,孫堅沒有任何意見,說公司安排就行,然后還給郭亮遞了煙拉關系,以往他對人事部都沒什么好印象,覺得所有后援部門都是被他們這些業務前線部門養活著的。
郭亮婉拒了沒有接他的煙。
“經過公司研究決定,由魏炎輝暫代您的助理一職。”郭亮很平靜的說。
孫堅聽了郭亮這句話,心里不由得一顫,接著就是憤怒!按孫堅雷厲風行比較直接的個性對魏炎輝這樣員工他是嗤之以鼻的,怎么安排他來做助理?這蔡文忠是不是老糊涂了?這是要趕他走的意思嗎?但是他知道他現在必須低調,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目前就是他必須屈著的時候,就很淡定的點點頭沒有發表任何想法。
郭亮也很疑惑孫堅居然就這樣接受了,本來他已經準備好了一套說辭來說服孫堅必須同意的,現在他就這么答應了。
當然郭亮也很清楚,孫堅也是有一套自己在職場的生存法則的,要不然也不會從基層做到總監,在公司有時候都是橫著走路的。就連蔡文忠對他做的很多出格的事都是睜只眼閉只眼,因為公司的市場部之前是由孫堅支撐著的,他孫堅曾經也是有不可替代的價值的。
郭亮對孫堅客套了幾句無非是有什么需要隨時招呼之類的就去忙了。
郭亮早就看不慣孫堅和錢蓓蓓這樣勾搭了。之前劉麗麗在的時候他就為孫堅不好好珍惜她心里不舒服,這次她回來后他和錢蓓蓓這樣欺負她,更讓他惱火!也許大家看到的都是劉麗麗的強勢霸氣,但他更心疼她,想要為她做點什么,盡管她什么都不知道。
蔡文忠讓魏炎輝去做孫堅的助理,一方面是讓他這種實干又火爆的脾氣督促魏炎輝好好工作,不要偷奸耍滑!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魏炎輝磨一磨孫堅這種脾氣!最重要的是魏炎輝對所有人都沒有感情,他只忠誠于權利,但唯獨對郭亮很忠誠,也許是郭亮一直以來都深得領導的信任吧。郭亮這樣的提議完全就是難為孫堅讓他收斂最好是走人!市場部有個劉麗麗就足夠了,他走了她才能輕松些工作。
孫堅反鎖了辦公室的門,頹然的陷進沙發里。他不知道怎么會弄成這樣,給錢蓓蓓那一巴掌他是有些心疼的,但是當時他也不明白為什么就條件反射的給了她一個耳光!
在所有人看來他是為了讓劉麗麗消氣保護錢蓓蓓,但他自己知道并不是那么簡單,是因為那兩個字侮辱了劉麗麗讓他生氣了?難道說他對劉麗麗還有感情?他急忙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
她沒離開的時候孫堅就和錢蓓蓓開始了曖昧關系后來徹底搞到一起,劉麗麗還為此很鄙視他。她離開后就刪了他所有的聯系方式,他們就再也沒有聯系過,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就徹底沒關系了。
劉麗麗當初挖走了他不少客戶,也讓他頭疼和痛恨,因為同在一個行業,孫堅也偶爾聽到關于她的一些信息,他隱約感到劉麗麗在那個公司做的不錯,但還沒好到讓他刮目相看甚至到現在會有危機感的地步,雖然這讓他很不爽,但也沒到處心積慮要與她為敵的地步,但她居然又回來了,還是以這樣的高姿態回來的,這讓他無法忍受,必須把她逼走!
劉麗麗就像他雕刻的一塊兒璞玉,不管是職場表現、個人能力和穿衣打扮都是他點點滴滴的雕刻出來的。
作為女人,她相貌算中上,由于之前一直很忙碌,她工作和生活壓力都很大,穿衣打扮和精神狀態讓她看起來不免有些沉重,但性格倔強而執拗,其實并不是很招男人喜歡;作為員工來說盡管她平時很努力但很拘謹放不開。無論哪個方面都對男人沒太大的吸引力。
但是在當時孫堅常常被前妻拖著,雖然離了婚正常支付撫養費但是前妻還常常向他要錢,上高中的兒子偷走了他的工資卡......他從情感和工作上都感覺煩躁、抑郁又無助。所以他需要一個對他言聽計從工作努力敬業也能填補他感情空缺的女人。
而單親媽媽劉麗麗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進了他的視線。她來靚顏應聘行政內勤,但是沒通過,看她的簡歷有做過化妝品銷售就讓她做了一個底薪很低的業務員。
銷售對于每個人來說都有很大的挑戰性。劉麗麗沒有資源沒有背景,還是個帶著不足一歲女兒的單親媽媽,盡管她很努力但是業績還是很差。后來她被考核掉了,人事都要通知她辦理離職了,正好孫堅升了總監,暫時沒有招到合適的助理,就讓她先頂替一陣兒。當時給她定的崗位是行政內勤,兼著做孫堅的助理,連個正式的助理都不是,做的都是雜活兒,但是一個人做的是兩個人的工作。
那時候的劉麗麗又黑又瘦,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她還有著滿臉的憔悴和疲憊,因為經濟拮據,成天穿著一套黑色的西服,一頭濃黑的短發,盡管才二十四五歲,不知道的瞟一眼還以為是四十多歲的大媽。但是不得不承認她工作真的太努力太認真,學習力也很強。后來孫堅又招了幾個助理都不如意,最后索性讓她留下來。
那時候劉麗麗離婚抱著不滿周歲的女兒,拿著500多塊錢,背著塞著幾件衣服的行李就回到這個她曾經奮斗曾經充滿希望的城市里來了。
女兒劉沐青體質弱,經常半夜發燒,她就不得不拖著忙碌了一天的身體帶著女兒去急診,幸虧有媽媽來幫襯。婚是她千方百計要離的,孩子是她要的,撫養費是她沒提的,而且她還有個成天向她要錢的父親……她只能咬牙堅持著,這樣的情況下她怎能不疲憊憔悴呢?在她鑄造起來的強大外表下是備受傷害、敏感、脆弱、沒有安全感的一顆破碎的心。
所以孫堅給予她的照顧幫助和保護也讓她努力去抓住......于是這兩個痛苦的靈魂走到了一起,以為獲得了當時自己想要的依賴和慰藉......
孫堅想著現在的劉麗麗,她依然很瘦,或者現在應該叫苗條,比之前干巴巴的樣子圓潤了一些,也凹凸有致了,衣品也時尚大氣又得體,飾品搭配的精致和諧又高級,與之前真是判若兩人。
現在的她皮膚白皙細膩,就連柔軟的雙手都透著瑩白的光。她的目光不再像以前一樣,要么躲閃要么執拗,現在她透著堅定、冷靜、沉著的光芒。孫堅總覺得那雙眼睛里都是詭計都是不屑。最重要的是那氣場,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都是大氣優雅和知性。
她說的沒錯:錢蓓蓓這輩子都趕不上她。一個剛滿月就提離婚男方不同意就不斷起訴的女人、為了離婚帶著不滿周歲的孩子凈身出戶不要撫養費只身打拼的女人——對自己這么狠的女人又有幾個女人能趕上?
孫堅點了支煙,抽了兩口就心煩的扔進了煙灰缸。他做了個決定:要想辦法讓劉麗麗盡快離開靚顏,他不得不承認她在工作上已經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威脅。原來他還在想蔡文忠退休后他有可能坐上那個總經理的位置,但劉麗麗這個回馬槍殺得他措手不及,原本看她回來他也沒有很在意,也從來沒想過她那只當年的丑小鴨能泛起什么浪花。但是現在他非常恐慌!更何況她當年離開靚顏把柄一旦被她抓到,就她目前的手段看一定不會對他手下留情的!
這個死女人,現在渾身都是陰謀詭計,音容笑貌里都是危險,她怎么不去做特務呢?孫堅不由得腹誹著。
快下班的時候,劉麗麗看到公司的郵件,魏炎輝調去孫堅身邊做了助理。她覺得有點奇怪,郭亮作為老員工不可能不知道魏炎輝是個什么樣的人,這樣的安排難道是蔡文忠的意思嗎?不過不管怎樣對孫堅來說都不是什么好事。
她答應蔡文忠不追究當年自己離開的事,但她并不是忘了這件事。今天之所以沒有讓錢蓓蓓走人,是因為她知道當年的事錢蓓蓓一定脫不了干系,更何況她目前也在釣一條正在偷窺她黃金周策劃方案的魚,或者說是她團隊的內奸,這跟錢蓓蓓也脫不了干系,所以現在錢蓓蓓不能走!
李亞萍敲門獲得允許后進來,并仔細把門關好,把文件給劉麗麗簽字,她一邊簽字一邊問:“去看監控發現了什么?”
李亞萍有點錯愕,“你怎么知道我發現了其他的什么?”
劉麗麗把簽好字的文件遞給她,笑道:“什么原因也沒有,就是因為太了解你了。”
李亞萍裝長長的舒了口氣,說:“我還想怎么跟你開口呢,”她壓低了聲音,“我去的時候鄒杰到了。”
劉麗麗皺了一下眉,很快平靜下來,繼續問:“他去干什么?”
“好像是跟監控室的人說要看監控吧。我去了他挺吃驚的,我覺得有點鬼鬼祟祟的。”
劉麗麗譏諷道:“說不定會釣上來大魚呢。”
李亞萍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問:“我們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抓魚了?”
劉麗麗拿簽字筆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笑道:“別激動,早著呢。我們最早那個策劃案還需要一起再討論幾次。”
李亞萍一下子就蹲坐在椅子上,苦著臉說:“領導,這一段我一個人干兩個人的活,腿都遛細了,腦細胞都死了好多個。”
劉麗麗絲毫沒表現出心疼,說:“到時候獎金發你多一點補償你,我這糖衣炮彈有效果嗎?”
李亞萍一下子就開心了,笑道:“太有了!這樣一直抓魚我也愿意。”
劉麗麗一副無奈的樣子對她搖搖頭,又叫了珍妮進來說:“專柜那邊要加大力度去談,繼續朝談不成那個方向去努力,重點是要讓大家知道你全力以赴在談。”
珍妮也一下蹲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苦著臉說:“領導,我這樣的人才故意干一些干不成的事,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劉麗麗看看兩人,幾人異口同聲的說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她沒顧上看兩個下屬的苦瓜臉,接著就讓閆運強通知主管以上人員開會,會上又拿出主要做專柜這個方案進行有模有樣的談論分析和分工。
正當大家熱烈討論的時候她收到了短信,是銀行到賬信息,她知道是趙誠杰還她的錢,又單獨多轉了兩萬,接著就收到了他的微信,說他的事情全部解決了,資產賬戶都解封了。這幾年多謝她的照顧,兩萬塊錢表示一下感謝。
劉麗麗發信息給他:搞得像以后都不見了一樣。
很快就收到了回信:不但要見,還要更多的見,天天見。
她把多出來的兩萬塊錢又轉給他:我又不是高利貸。
過了一會兒收到了他的信息:我訂了西餐廳的位置,你幾點忙完,我去接你。
劉麗麗:等我電話。
會議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就接近了尾聲,劉麗麗給趙誠杰發了信息說馬上要結束了,她今天要好好為他慶祝一下!
這幾年他確實太不容易了!
會議結束后從會議室出來看到趙誠杰捧著一束嬌艷欲滴的百合向她走過來。
他今天把頭發又剪了一下,胡子也刮得干干凈凈,一件湛藍色的襯衣,配套的領帶,一套湖藍色的西服,锃亮的皮鞋。他高高大大精神抖擻,渾身透露著酷帥、冷漠、矜貴。
他熱烈的眼神專注的看著她走過來,完全無視旁邊各種花癡目光各種疑問!
她不由得一下子就心跳加快了!這哪是第一次見到的那個農民工的工頭?這哪是這幾年官司纏身窮困憔悴的趙誠杰?………
劉麗麗就那樣看著他向她走過來,真的像神話里的白馬王子,她承認那一刻她被迷住了!
“忙完了嗎?”趙誠杰來到她面前,一邊把花遞給她一邊帶著磁性的嗓音溫柔的問。
她接過花,點點頭說:“剛忙完。”
孫堅走過來,故意和她打招呼:“劉總下班了?”
劉麗麗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趙誠杰第六感告訴他這個人就是孫堅,她那個混蛋前任!
他沒等孫堅再說什么,就輕輕攔住她的腰用溫柔的膩死人的聲音說:“那可以走了吧?你胃不好,要按時吃飯。”
孫堅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特別難看!畢竟男人對于前任,只要沒看到她屬于其他人,從潛意識里就會覺得她還是自己的女人。
劉麗麗看到大家都在看著他們,這趙誠杰給她掙足了面子,但當著這么多員工的面她還是忍不住就臉紅了,忙點點頭說,“我去拿包。”然后就慌慌張張的走向辦公室。
趙誠杰跟進來,還故意關上門,劉麗麗“啪”地一聲用文件夾打了一下他的手。
“這么作累不累?”她沒好氣的問。
趙誠杰也笑了說:“誰作了?我就不能這么一本正經的出現在你公司里?再說,我這樣的男朋友給你丟人了?”
劉麗麗放下花,說:“朋友就朋友,什么男朋友!”
趙誠杰一把拉住她,認真的說:“男朋友行不行?”
劉麗麗又有幾分緊張和心跳,忙掩飾了一下,避開他的目光說:“不行!走吧,不是西餐嗎?我都餓了。”
“知道你餓了,每次見到我你都餓……”話沒說完敲門響起,珍妮端著兩杯茶進來了。
劉麗麗發現她好像還補了妝,換了一雙高跟鞋,襯衣領子故意多開了一個扣子。她本來身材就非常好,屬于豐滿凹凸有致那一種的,這樣看起來更是充滿了有幾分野性的誘惑。端茶倒水也不是她的工作,一看就知道她是醉總之意不在酒。
珍妮把一杯茶端給趙誠杰,把另一杯端給劉麗麗,還順便問:“劉總,這是咱們的客戶嗎?”
劉麗麗知道這妮子看到帥哥就是這德行,但是這操作也有點太明顯了。她心里有點不舒服,淡淡的回答:“不是,是朋友。”
珍妮一下子眼睛就亮了,大膽的確定:“不是男朋友吧?”
劉麗麗臉又紅了,忙說:“不是。”
“那就好。”珍妮嘀咕一聲就笑容燦爛的來到趙誠杰面前,挺起本來就很有料的胸,拿起手機在他臉前晃晃說:“帥哥,加個微信唄。”
趙誠杰嫌棄的后退一步,冷冷的說:“沒帶手機。”
珍妮愣了一下,還不死心繼續道:“那你給我說下電話我打給你,留個聯系方式吧。”
趙誠杰還是冷冷的說:“沒必要。”然后就抬腳來到劉麗麗她身邊拿起她的包,語氣又變的溫柔起來,說:“走吧。”
劉麗麗看向珍妮,第一次看到這妮子覺得丟人臉紅了。為了緩和尷尬忙說:“珍妮,今天沒什么事早點下班吧,我也準備走了。”
珍妮尷尬的點點頭悻悻的出去了。
劉麗麗瞪他一眼說:“干嘛呢?對女孩子不留一點面子。”
趙誠杰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微微撇了一下嘴,拉起她就走。他在她面前就談笑風生插科打諢,因為小她幾歲有時候還會像個幼稚的孩子。但是與他無關的的女人,他確實是一直都很冷漠。對于劉麗麗他是帶著敬重,帶著心疼還帶著依賴,自然和其他女人不能相提并論。
他開了一輛SUV,車有點破,但是里外很明顯都經過很用心的清洗。
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她,她還在回微信。等她發完信息抬起頭,他拿了她的手機放在車前邊,握住她的手,委屈的說:“今天是慶祝我重獲新生,你能不能把時間留給我?”
劉麗麗一下子臉又紅了,忙把手抽出來,聲音也不禁有幾分嬌羞,說:“我知道了。”
趙誠杰特別開心,他從來沒見她這樣害羞的樣子,她受了太多苦,但是她依然善良、智慧、對生活充滿了熱愛。她的堅韌和強大不僅給了他幫助,也給予他力量,讓他在這幾年的艱難里走過來……
燭光晚餐是劉麗麗很喜歡的浪漫。今天的環境非常好,再配上音樂,安靜、神秘、浪漫。但是今天她像突然腦袋卡殼兒了一樣,總是有點不好意思,有點手足無措,往日的灑脫和侃侃而談,還有時常拿他開玩笑的狀態都發揮不出來了。或許是之前他一直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兩人見面都是談事情,也沒有心情想感情方面的事。他對她照顧的密不透風,讓她沒有機會接觸別的男人,但沒有過多的表現出自己的感情。現在他的事都解決了,心情輕松愉悅自然就把對她的感情表現出來了。
趙誠杰目光熱烈,但是也有幾分不自然,出現好幾次兩人無話可說尷尬喝酒的狀態。
突然,劉麗麗手機急促地響了起來,她本來答應他不接電話的,但是還是沒忍住拿了手機來看,一看臉色就不好了。
“怎么了?”趙誠杰覺察到不對忙問。
“青青學校的電話。”劉麗麗慌了起來。
“先接電話。”趙誠杰知道,這個時候學校打電話肯定不是好事,以前晚上她接到女兒學校打的電話,基本都是女兒發燒生病,她都害怕接到這樣的電話。
果然是劉沐青肚子疼了!趙誠杰連忙叫了代駕,匆匆結了賬和她往學校趕去。到了學校趕緊接上女兒趕往醫院。
這個醫院她經常帶女兒來,幾個醫生也算認識。
經過檢查,醫生并沒發現有什么問題,于是悄悄把她叫到一邊說:“孩子這幾次說肚子疼都是我接診的,我發現幾次都沒問題。我在想是不是孩子心理上有什么問題。”
劉麗麗一下子愣住了:心理問題?那不是比身體生病更可怕嗎?
醫生看嚇到她了,忙說:“我的意思是孩子是不是有什么需求之類的,她假裝肚子疼是不是想引起家人的注意,或者不想上學。”
劉麗麗松了口氣,說:“她是住校的,一周回來一次。”
醫生點點頭:“這就好解釋了,估計是想讓父母多陪陪她。”
劉麗麗對女兒充滿了愧疚,覺得鼻子都酸了,差點就落下淚來,她又何嘗愿意把這么小的女兒不帶在身邊?
不知道什么時候趙誠杰牽著著女兒的手站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背。
她忙調整下情緒轉過身抱了下女兒說:“今天不去學校了,跟媽媽回家。”
“真的?”劉沐青睜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媽媽說的話。
劉麗麗更加難受,她壓下情緒,把女兒抱得更緊了些,說,“當然是真的。”
劉沐青就忍不住大聲歡呼起來,劉麗麗忙“噓——”了一聲,這里畢竟是醫院。
劉沐青趕緊噤聲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然后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小聲說:“我們去拿藥回家吧。”
劉麗麗強忍著心疼,她明明是裝病,擔心被發現,還要去拿藥。這孩子是有多害怕呆在學校,是有多渴望和她在一起。
“今天不吃藥了,醫生說回去乖乖睡覺就好了。”劉麗麗哄著女兒說。
趙誠杰看著她纖細的身體帶著孩子,忍不住有幾分心疼。他抱過劉沐青放在肩頭和劉麗麗往外走。一直都是媽媽和姥姥在帶她,她從來沒有這樣坐在肩頭。
“要不你請兩天假陪陪青青吧。”趙誠杰輕聲對她說。
劉麗麗搖搖頭,說:“現在正是關鍵時刻,我不能停下來。明天上午我帶她玩玩,下午送她去學校。”
趙誠杰也覺得很無奈,單親媽媽是真的不容易。他再怎么難都會給許建鈴足夠的錢照顧孩子,讓她不用上班可以好好陪孩子,他自己也盡量抽時間和孩子在一起。劉沐青那個該死的父親真是禽獸不如!
趙誠杰叫了代駕把她們母女送回家,自己也沒有離開。趁著劉麗麗去給女兒收拾床鋪的時候,劉沐青趴在他耳邊說悄悄話:
“你是不是想娶我媽媽?”
趙誠杰愣了一下很肯定的點點頭也輕聲說:“但是你媽媽還不知道,你不要告訴她,我們給她個驚喜好不好?”
劉沐青思考了一下說:“那你娶了我媽媽會不會不要我?”
趙誠杰心又被扎了一下,他像做承諾般,認真的說:“絕對不會,啥時候你都是干爹的心肝寶貝。”
劉沐青一下子就燦爛起來,說:“干爹,那我幫你哦,不過你速度要快。”
“怎么幫啊?”
“我以后晚上都不會肚子疼了,給你們多多的二人世界啊。”
“青青真好。不過你要是想回來了想媽媽了就跟老師說,或者用學校的插卡電話給媽媽和我打電話,我們就接你回來。你在也不影響干爹追媽媽的……”
“真的嗎?那太好了!”
劉麗麗出來的時候看到他們倆就這樣在咬耳朵。她叫了女兒一聲,女兒就像一只小燕子一樣飛進她的懷里。
“我想買套房子。”趙誠杰突然說。
“你不是有房子嗎?不是已經解封了嗎?”劉麗麗覺得他有點奇怪,突然給她說這個干嘛。
“是解封了,但是現在房價還可以就想再買一套。”
劉麗麗點點頭沒發表意見。
“但是我的事情還沒有徹底了結,怕有什么問題,我想用你的名字買。”趙誠杰期待的看著她,很真誠的說。
劉麗麗有點疑惑,他們就算是再好的朋友,房子畢竟是這么貴重的東西不合適,她搖搖頭沒同意。
“我剛才沒吃飽,你能給我弄點吃的嗎?”趙誠杰沒有繼續房子的話題,突然又委委屈屈的樣子要吃的。
“你自己去廚房做吧,有啥吃啥,我又不會做。”平時都是他做飯的,他知道她基本不會做飯。今天明知道她心情不好還讓她做,真是的!
“我陪青青,就要你給我做一次。”趙誠杰像個耍賴皮的孩子一樣。劉麗麗覺得他今天有點反常,那點紅酒不至于喝醉了吧?不過他的事情終于處理完了,心情好也正常,就遷就他一次吧。
“好的,干爹陪我。”劉沐青也附和著。
劉麗麗無奈只好起身去做飯。到門口聽到趙誠杰嘀咕:“真笨,還沒有青青聰明。”
“什么?”劉麗麗沒聽清轉頭問。
趙誠杰突然就閉嘴了。
他們真的太熟悉了,平時說話也比較隨意,就沒跟他再計較進了廚房,趙誠杰就帶劉沐青進了劉麗麗的臥室。
這臥室他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女人的辦公室和臥室簡直是兩個極端:辦公室黑白灰,極簡風格,跟男的沒啥區別。家里和臥室處處透露著小資和小女人的情調,臥室的主色調是乳白色的,連窗簾都是統一的色調。床品是淺綠色的,床頭還放了一個女神外罩的靠枕。床上放了一套黑色蕾絲的內衣,和一件黑色吊帶的睡裙,這內衣和睡裙看起來特別的性感,在整個風格很清新的房間里赫然醒目。趙誠杰看得不僅有點渾身發熱,他忙轉移注意力看看別的地方。她有輕微的潔癖,請的有鐘點工打掃衛生,家里總是一塵不染整整齊齊的,雖然很賞心悅目但是沒有煙火氣息。
“青青,你媽媽平時把重要的文件都放哪里?”趙誠杰移開不由得又看著她內衣睡衣的目光環視了一下房間問。
劉沐青眼珠子轉了轉拉開衣柜的門,又拉開了里邊一個小抽屜,果然里邊放著很多證件。趙誠杰看到了戶口本就迅速揣進上衣兜里,然后又悄悄打開了床頭柜她的包拿出了她的身份證也揣在兜里。
“不要跟媽媽說啊,我買個房子把媽媽娶走,給你一個最大最漂亮的房間。”趙誠杰輕聲給劉沐青說。
劉沐青開心的忙點點頭。正在這時劉麗麗進了臥室,看到他站在床邊,床上還放著她的睡衣內衣,不由得就有點不好意思,訓道:
“進臥室干什么?出去!”
趙誠杰對劉沐青做了個鬼臉說:“母老虎。”
劉麗麗不僅生氣了,扭著他的耳朵拉出臥室。他故作夸張的叫著,看到餐桌上一碗方便面。
他一邊揉著耳朵一邊嫌棄道:“是不是女人,就會做方便面。”劉麗麗又想上手,他趕緊捂住耳朵奪門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