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文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才抬腳小跑跟上去...
車上,墨沉梟第一次坐在副駕上,洛文抱著沈寧雪安靜的坐在后面,許助在駕駛位上老老實實的開車,雖然有些疑問,但也知現在不是問的時候。
沈寧雪恬靜的睡著,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洛文正一臉復雜的看著她...
“她住在哪里?”
墨沉梟冷不防的一問,嚇得洛文條件反射的趕緊抬頭:
“啊?我...我不知道...”
洛文這才發現,雖然知道她老公是鼎鼎大名的顧修云,但是,住所卻從未聽她說過...
“你住哪里?”墨沉梟繼續冷聲問著。
“我住在裕園小區!”洛文總算是回答上了一個問題,還沒來得及高興,又想到沈寧雪的問題——
她...住哪?
現在查也不現實,而且聽說她老公前幾天已經出差了,就算回去了也沒人...
自己家的話,要是一個人還好,現在母親還在,對小雪的態度又...
絕對不能讓她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出現在母親面前!
“我打個電話問一下小雪住哪。”
說著便拿出手機,撥打‘偶像’的電話...
‘幸虧那天激靈,找偶像要了電話號碼!’
洛文這樣想著,然而很快又變得沮喪...
因為,沒有人接!
小雪的密碼自己又不知道...
怎么辦...
看著洛文整個人都變得蔫蔫的,墨沉梟心里大概有了推測:
“怎么樣了?”
“沒有人接...”洛文用快哭出來的語氣說著,眼神里盡是無措。
“住你家里呢?你們不是朋友嗎?”墨沉梟罕見的關心員工起來。
卻見洛文輕輕搖頭,咬著下唇說道:“不行的,我家里有人...不,不方便...”
“......”
墨沉梟通過后視鏡直直的看著洛文。
空氣中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
良久——
“吱——”車停了下來,洛文家到了。
但此時洛文不敢下車,她還在想沈寧雪該怎么辦...
“帶身份證了嗎?”許助忽然問道。
“帶、帶了!”身份證因為總是忘記,所以直接塞包里了,就沒拿出來過。
“身份證借用一下,給沈寧雪開間房。”許助看洛文腦子還轉不開,出聲解釋道。
“哦哦!好的!”說著快速在包里翻找著,一會兒,拿出一張身份證出來,給許助看看。
“給我,你可以下車了。”墨沉梟出聲,這可把洛文雷住了。
石化了半天才結結巴巴的出聲:“我...我...她她她...”
許助打斷洛文未說完的話:“我們會給她辦,時間不早了,你可以先回家了!”
聲音中帶著不容置喙的語氣,這讓洛文一下愣住,握著身份證的手緊了緊,抬頭望著墨沉梟,見對方也是贊同的意思,不禁心里沉了沉...
雙方就這樣沉默著、僵持著...
忽然——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洛文的手機響了起來,打破著詭異的氣氛。
“喂?媽?我已經到家了!”
“真的!就在門口!”
“不騙你!馬上就上去了!”
“好好好!”
......
這下確實得交出去了...
洛文掛了電話,緊緊咬著下唇,臉上微微發白:
“那...就麻煩墨總了...”
說著把捏出汗的身份證微微顫抖的遞過去,放置好熟睡的沈寧雪,便開門下車了。
待車完全消失在視線里時,洛文才緩緩轉身回去...
對不起...
對不起小雪...
對不起...
回到家,洛文一聲不吭的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輕聲抽泣著...
......
德邦酒店——
墨沉梟將后座綿軟的女人輕輕抱起,一路抱到房間里去。
其實也不需自己親自動手,這種事情直接吩咐許助、或者叫個服務員過來就好了...
但不知道為什么,懷中有個小女人的感覺很奇妙,或許是第一次這樣抱著一個人,墨沉梟稍稍用力,把人又往懷里帶一帶,醉酒的女人就那樣乖乖窩在男人懷里。
有時不知夢到了什么,咿呀囈語幾句,然后又用紅暈的小臉輕輕蹭著男人的胸膛,又像只怕冷的小貓一樣,用力把小腦袋往男人胳肢窩里擠...
好在女人體重很輕,就算是有什么大幅度的動作,男人也可以牢牢把控。
這一路,男人嘴角一直噙著自己也未曾察覺的笑意...
......
許助被下令在車里等候,有些焦急的攥著掌心的手機,眼睛頻繁的在酒店門口和手機之間徘徊。
終于,心下一橫,點開手機,翻到通訊錄里的那一頁,手指輕按。
頁面忽然變成了呼叫中...
許助嚇得趕緊點擊紅色按鈕掛斷電話,良久...雙手附在方向盤上,眼神直直盯著酒店門口:
‘再等等...20分鐘...20分鐘若是還沒出來...’
再等等...
————
昏暗的走廊,幾聲“嗒嗒”的高跟鞋發出規律的聲響...
走廊盡頭又一扇歐式風格的奢華雙葉門,來人輕輕推開...
“嘎吱——”一聲引得里面的人慢慢抬頭望向這邊:
“夫人。”
嬌美的聲音響起,來人已進入,又轉身合上房門——
屋里的光線不同于走廊,昂貴的水晶燈在屋頂上方散發著璀璨奪目的光。下面是幾把歐式貴族風的椅子,最高的位置上,坐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女人。
那女人梳著貴婦裝,穿的卻很是清涼,裙子上亮閃閃的珠子不知是寶石還是什么。
之間高座上的女人緩緩扭頭,姿態慵懶的望向來人,眼皮輕合,朱唇輕啟,發出的卻是沙啞怪異的聲音:
“回來了?如何?”
來人緩緩俯身鞠躬,又坐到一把椅子上,看著高座上的女人恭敬的說道:
“夫人,那孩子自控力實在太強,催情香水也生生被他忍住了...”
“忍了一整夜?”被喚夫人的女人有些意外的掀了掀眼皮,目光如炬的射道來人的身上。
來人感到身上一陣涼意襲來,慌忙低頭出聲:“夫人,確是真真的咬著舌頭忍了一整夜!”
“哦?”夫人發出可笑的聲音,定定的看著來人:“阮茉莉啊~你該不會對那孩子心軟了吧?”
“沒有沒有!”阮茉莉慌忙跪下,身上不知何時已滲出一陣冷汗,仍不敢抬頭直視夫人的目光。
“夫人,雨瀾看她也并未說謊。”
這時阮茉莉才發現夫人右邊座椅上坐著一位書香卷氣的藍衣美人,那人眉目溫和的安慰著地上跪著的阮茉莉,輕吐蘭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