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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外祖母去世

拜別兩位舅舅和趙嬤嬤后,林琦煙被管家牽著,到得前廳,向張大夫人及容家眾人表示感謝后,三人才由管家帶著往錦華軒走去,此時已日上中天,路上斑駁的樹影照在小女孩紅撲撲的臉上,看著和大小姐有六分相似的眉眼,容禮的神情也在不知不覺中軟和了下來,等到將三人送到錦華軒后,管家叫來這里的管事孫嬤嬤向林琦煙行見面禮。話說這孫嬤嬤是府里老人,做事精明能干,錦華軒在她的管理下井然有序,漸漸的她儼然成了這里的主子,平時在下人面前得意的不行,大家看著她是大夫人心腹,說不得什么。此時這錦華軒卻猝不及防迎來了一個新主人,聽說還是家主的故交之女,一介孤女罷了,孫嬤嬤的臉上很是不屑,向著林琦煙隨意的行了一禮,就討好的去管家面前獻媚去了,冬梅東臨氣憤不已,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遂只能強忍了下來。圍觀了全程的管家見此大怒不已,這個賤婦,表小姐是大小姐唯一的女兒,身份何等高貴,何時輪到她如此作踐了,當下喚來院子里的護院,將孫嬤嬤拖下去仗責了二十大板,又通知錦華軒的所有下人前去觀看,行刑完畢后,又敲打了一番院里的丫鬟仆婦,提拔了幾個聰明能干的隨侍在林琦煙身邊,一整套過程行云流水,恩威并濟,不愧是容家主管,眾人心里又驚又怕。處理好這些事情后,管家又換了一副溫柔可親的面龐,對著林琦煙柔聲囑咐道“煙兒小姐,莫怕,以后再有這種欺主的奴才,只管差人告訴老奴一聲,莫要委屈了自己。”說罷,眼睛橫掃了一圈院子中的奴仆,大家不由得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心里叫苦不迭,您老這么一出,誰還敢對這個小祖宗不敬啊,沒見到孫嬤嬤都被你打的抬出去了嗎,但迫于管家余威,大家誰也沒有開始說話,看著識時務的眾人,管家得意一笑,看得一邊的林琦煙三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還是禮貌到“多謝管家伯伯,煙兒記住了。”看著眼前如此乖順的女娃娃,管家欣慰一笑,告別了林琦煙后,方才輕飄飄的離去。

一旁的冬梅和東臨目睹了今日這一出殺雞儆猴,皆欣慰不已,管家的態度間接表明了容家對小姐的態度,自家小姐也有親人維護,撐腰了。等到管家走后,只見被管家提拔為貼身丫鬟的兩人戰戰兢兢走到林琦煙面前,屈身行了一禮,態度無比恭敬的問道,“小姐,連日奔波辛勞,讓奴婢們為你洗漱更衣吧?”林琦煙未遭難前,也是林家大小姐,是以也不害怕,出聲詢問道“你們的名字叫什么?”這時只見左邊清秀小丫鬟屈身一禮回到“回小姐話,奴婢玉清。”林琦煙點了點頭,復又看向右邊的圓臉丫鬟,這丫頭也是個機靈的,俏皮答道“回小姐話,奴婢玉和。”問完兩人名字,林琦煙心里大概記住了,對玉清玉和如是道“冬梅和東臨兩人是父母留給我的人,以后再錦華軒,冬梅和你二人是我的一等貼身丫鬟,東臨是錦華軒護衛,可清楚”玉清玉和連忙應是。看吩咐得差不多了,就讓玉清帶著兩人下去洗漱,而她這帶著玉和沐浴梳洗了一番,等到三人聚集到廳里后,林琦煙感念兩人照顧,三人和諧得坐在一起用完了午膳。連日來得奔波讓主仆三人困倦不已,此時熏香陣陣,三人再也忍受不住,各自回房歇下了。

到得夜半時分,榮安園卻傳來一陣嘈雜聲,驚醒了睡夢中得林琦煙,搖鈴喚來玉清玉和,詢問外面發生何事,兩人卻答不上來,想到榮安園病重的外祖母,林琦煙神色一震,連鞋都來不及穿,出了房門,見到匆忙走來的冬梅和東臨,兩人見到鞋都沒穿的林琦煙,詫異不已,此時玉清玉和兩人拿著斗篷和繡鞋已經追了出來,玉清玉和急忙服侍著林琦煙穿戴好,幾人才朝著榮安園走去,一路上燈火通明,往來奴仆形色匆匆,等到林琦煙一行人到了之后,發現所有人跪再老太太房里,管家看到披頭散發的林琦煙,差異一瞬,走上前去將林琦煙牽著走到房里,越過一眾容家人走到了老太太床前,此時床上的老太太已到彌留之際,雙眼虛睜著,嘴里喃喃著說著什么,容堅湊到老太太面前,才勉強聽到“曦兒”兩字,知道母親是想死去的妹妹了,想到在錦華軒里面的林琦煙,正要派人將她請過來,一抬眼看到往這邊行來的管家,手里牽著的正是林琦煙,等到兩人到得近前,容堅湊到母親耳邊說道,“母親,你快看看誰來了?”聽到長子話語的容老太太反映了半響,方徐徐轉頭看去,借著床邊的燈火看去,老太太覺得眼前的小姑娘眼熟不已,看到老太太驚訝疑惑得眼神,容堅悄悄對著老太太耳語了一番,只見病弱的老太太驚喜不已,拉著床邊的林琦煙小手,邊哭邊笑道“好好好”,林琦煙還來不及說什么,老太太已溘然長逝,容家眾人哭天搶地,林琦煙不知道被誰擠了一下,轉瞬就推了出來,呆呆著望著哭喊的眾人,林琦煙在不知不覺中早已淚流滿面,雖然自己只見了外祖母兩面,但是小小的她心里覺得外祖母很是親切,如今,她也離去了,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倒下前,一雙溫暖干凈的雙手托住了自己,但林琦煙已來不及看清是誰了,意識徹底沉淪下去。

林琦煙是在一陣木魚聲中醒來的,冬梅守在床邊,聽到動靜后,急忙將床幔撩了起來,林琦煙喉嚨干澀,嗓音沙啞,冬梅折身去倒了一杯水給她喝下,方才好轉。看到呆呆的林琦煙,冬梅眼眶一紅,自顧自說道“小姐,你身子不適,舅老爺吩咐奴婢好好照看你,等到過幾日老太太出殯后小姐再露面。”接著喃喃道:“原以為小姐熬出頭了,卻不想容家老太太卻”害怕林琦煙再傷懷,冬梅終是哽咽著沒有說完,但林琦煙怎會不懂她的意思。最后,林琦煙還是堅持到了靈堂,容家眾人看到小小的她出現在這里,心想著這個故交之女真是守禮,都病了還來堅持給老太太守靈,一時心里對她就更是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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