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騎車停在她身邊的人道:“挺劃算的，就是沒聽過這個補習班的名字啊！”

這位中年婦女不茍言笑的問:“你們是曹老師家的?”

“不是的，我們市里來的狀元教育。”

“哦哦哦，這樣啊！”

“還是去曹老師家吧，說來說去也沒辦法，這不是我家孩子的班主任嘛，不報不好，”旁邊那個女人插嘴，尖尖的嗓子，眼神不知道是得意，還是無奈。

“是啊，不去不行……”

我拿著傳單默默的離開了。

不巧，這一幕被張勤看見了，他看見我沒有試圖去向兩位有意向的大媽宣傳我們的狀元教育和我們的課程，就轉身離開了。這使得他非常不開心，但我全然不知，繼續挨家挨戶發著我的傳單，。

一路上收了很多質疑的眼光，也得到了很多人的尊敬，畢竟，說自己是一個老師，大多數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教書育人，為人師表。

可有這樣四處發傳單的老師么，我們沒有教師資格證，也不是老師，有要借著老師的名義招搖過市的大學么？我們配提老師這兩個字嗎？我們的行為無異于欺騙本地那些煤礦工人的血汗錢，欺騙那些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不用下礦來養活自己的工人，這鎮上善良又無知的工人！但那時候的我們，腦子里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些，只有大干一場，我們要學習職場技巧，說話藝術，各種所謂的社會生存法則，還想要證明自己的實力，證明大學畢業后，我們可以很好的養活自己。

“你剛剛明明可以和那兩個女人推薦我們的課程的，結果你默默的走開了，你以為招生就是發傳單這么容易的事嗎？你要說！你要不停的說！你要說到解決家長的疑慮為止！”李剛對著我吼道！

“他們沒聽過我們，而且，他們要去曹老師家補習!”我被他激怒的變紅了的臉，嚇得后退了一步，但還是怯生生的說了出來，因為我覺得這不是我的錯。

“借口！我們擁有最好的老師，最全的資料，還有你們這群大學生，她們是看在眼里的，她們心里有分寸，曹老師辦了多少年，她們的孩子成績壓根就沒有上去，你自己能力不行，趁早給我滾蛋！”張勤說得沒有任何余地。

月華和笑笑拉了拉我得衣角。

“怎么樣，走不走!”張勤太了解我的性格了，他知道還沒有出社會的大學生，最近受不住激將的，我抬著頭堅定的說道，“我偏偏不走。”

“還有你”，她指著阿華說：“張嘴，張嘴知道嗎，我不是讓你當做一個發傳單的機器人，你要跟別人展示我們機構的實力!”

月華瞪著眼睛，臉色發黑，當即就想走人，我也拉了拉她。

林浩看著我們，眼帶笑意，我讀不懂他的意思。他打圓場道:“你們可能不懂，我當年一個星期內，打了1000多個電話，就是不停的和家長推我們的教育，你們這樣是不可能招到學生的，發傳單可不是發這么簡單，你們應該慶幸，在城市里發傳單根本沒有人接，這里幾乎都接了。”

“林浩，你笑什么，你早就知道，為什么不提前就告訴她們，你以為你很厲害嗎！我們是團隊，你懂團隊這個概念嗎？”張勤毫不留情的撕開了林浩看戲的狀態。

大家一下子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