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晴，我到了。”

“晚晚，你等一下，我想想辦法啊。”

“好，我在醫院門口等你。”

電話掛斷沒幾分鐘，又一通電話在耳畔響起。

溫醫生。

原來這就是方之晴的辦法。

電話接通了。手機里傳來他好聽的嗓音。

“在哪兒？”

“醫院對面的樹下。”

“在那兒等我。”

“嘟嘟嘟”我還沒回話，電話已經掛斷。

往醫院方向看去，沒看見有人出來。

正低頭想著什么，突然頭頂一片陰影。

抬頭正好與來人對視。

“來醫院怎么不跟我說？”

“我不是來找你的。”

正走著，他又忽的扭頭。

我疑惑看他，“怎么了？”

他好看的眉頭蹙了又蹙。

“沒事，走吧。”

他帶著我從醫院的別側入口進。

但很不巧的，遇見了我不想見到的人。

迎面對上。

他走過來朝溫儒謙微微頷首，“溫醫生。”

溫儒謙也點頭示意。

“你來醫院做什么？”他突然開口問。

“來看朋友。”不想再跟他多交流，我又朝溫儒謙看去。

“我們走吧。”

他頓了頓，說了聲“好。”

去病房的路上，我感覺得到他的審視。

可我沒有解釋，一路無言，直至病房。

“之晴。”

“晚晚，你來了。”

“我給你們帶了點兒早餐，還沒吃飯吧。”

“吃不下。”

我把早餐放桌上，一一拿出。

這才看見病房里沒有其他人。

“程燁呢，怎么病房里就你一個人？”

“他跟程叔在公司，現在公司股價大跌”說著看了看病床上的人，又繼續說道，

“程錦哥本來就剛上任沒多久，那些股東也野心勃勃，這一出事，他們就原形畢露了。”

“之晴，公司的事，你我不懂，也幫不上什么忙。就交給程燁和程叔他們吧。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把程錦哥照顧好。”

“嗯，我知道。”

“所以，現在身體很重要。早餐一定要吃。”

“你吃早餐了嗎？”突然的問話讓我恍了神。

我差點忘了跟我一起來的人。

我看著之晴，使勁兒眨眼。

對方卻低頭拿起飯開始吃。避開我的視線。

我只好回頭，“沒。”

早晨起來就想著趕緊過來，也沒顧上吃。

他冷哼了一聲，“倒是有時間為別人準備早餐。”

“晚晚，反正程燁也不在，你把他這份吃了吧。”之晴說道。

“誒，好。”

我趕緊走到桌子邊兒上，端起飯吃。

他朝這邊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吃完早餐，我讓之晴睡一會兒。

她昨晚肯定也沒好好休息。

看她睡熟，我出去打水。

在水房又碰見了剛才的人。

“你朋友住院了？”

“嗯。”

“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不必。”

“于向晚，我們還能做朋友。”

聞言我有些不可思議，轉頭看著那張曾經無比熟悉的面孔。

可說出的話卻那么不堪入耳。

“季涼宸，那天之后，我們永遠不可能是朋友。”

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和疏離。

連我自己都難以置信，有一天，我居然也會用這般語氣對他說話。

時間真是個好東西。

命運也是真的無常。

～～～

季涼宸。

中考過后，你沒有告訴我你考了多少分。

也沒有告訴我你的志愿填去哪里。

高考過后，我主動問了你。

我只想知道你最后去了哪里。

至于我奔向你那里的距離。

不管是火車還是飛機。

都只是我留給自己最后的希冀。

而這一切，都跟你沒有關系。

如果那天你沒有說那番話。

那么我會把這個習慣繼續保留。

可時光不能倒流，說出的話覆水難收。

所以，我們也不能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