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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最后掙扎

經此一番,為了盡快的安撫陳皓,如今陳家的頭等大事就是陳皓的婚事,在他們看來,陳皓只不過是被一時迷了眼睛,只要為陳皓尋得一個佳人,陳皓就會重新回頭,畢竟,哪個男人不喜歡新鮮?不喜歡美女?感情,在前途面前一文不值,果然沒多久,就定下了二品大員劉家的千金。

這劉家與陳皓的婚事,分明就是女兒下嫁,雖然劉大人也覺得陳皓不上不下,但是沒辦法,劉婉兒鐘情陳皓,他也不得不遵循女兒的想法,答應了這門親事,但對于陳家來說,分明就是高攀,所以陳父陳母對待劉婉兒自然殷勤的多,這婉兒自小精心培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被劉家嬌生慣養,出落的婷婷大方,說話張弛有度,溫文而婉,與紫云完全不同。

陳皓為了與父母賭氣,已經告假許久,整日渾渾噩噩飲酒度日,他以為用父母最看重的仕途為要挾,可以逼得父母就范,誰知姜永遠都是老的辣,他這一套陳父早已看穿,只要能和劉家攀親,陳皓暫時的不作為根本不重要,不管他怎樣反抗,有這劉婉兒的樣板,紫云是如論如何也不可能嫁入陳家了。

紫云也好久沒有了陳皓的消息,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知劉婉兒的存在,她以為自己多付出點,就會被陳家接受,所以她想好好的和陳皓父母談談,為他們這份感情出份力。

紫云站在陳府門口,思量了許久,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陳母很快就得到了下人們的通傳,她也沒想到紫云還敢上門,氣的一拍桌子:“還敢再來?”就徑直走了出來。

下人也通知了陳皓,陳皓聽到紫云的消息,酒馬上醒了,正要沖出去,可低頭一看,自己衣衫不整,頭發凌亂,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心里想到:“不行,不能讓紫云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要不她會更加擔心。”就急忙拿了件衣服進到內屋。

紫云看到陳母走了過來,作揖喊道:“陳夫人好。”

陳夫人連正眼都沒有看,冷冰冰說道:“你來干什么?”

紫云突然卑微的跪了下來,滴著眼淚說道:“陳夫人求你了,求你答應我和陳皓,我保證以后一定會全力支持他,我也努力學習琴棋書畫,別人做的我都能做!”

“你能做?你能做什么?除了敗光我們陳家你還能做什么?自從碰到你,皓兒拒絕了公主婚約不說,還處處和家里忤逆作對,現在更是連仕途都不要了,整天在家飲酒度日,你說你能幫他?你害他我倒是看的清清楚楚!實話告訴你,皓兒的親事已經訂了,朝廷二品大員的千金小姐,端莊大方,這個月底就會成親,而你,休想進我陳家大門!”陳母用鄙夷的語氣越說越激動。

跪著的紫云頓時淚如雨下。

就在這時一頂轎子停在了陳府門口,車上緩緩下來一名女子,陳母見狀趕忙迎了過去,一副親密的語氣說道:“婉兒小姐,你怎么來了,快進快進!”說著就攙扶著這名女子走到了門口。

婉兒走到門口,看到了跪著的紫云,趕忙驚奇的問道:“這是?”

陳母嫌棄的撇了眼紫云,趕忙說道:“沒事,沒事,一個丫鬟而已。”說完,就攙著婉兒走了進去。

剛跨入大門,沒走幾步,就碰到了從房間里沖出陳皓,陳母一副打扮后精神的陳皓,心里不勝歡喜,趕忙喊道:“皓兒,你來的正好,這婉兒小姐剛好來看你了!”說著就拍了拍婉兒的手,婉兒害羞的笑了。

陳皓沒有理母親的話,眼睛到處尋找著,突然看到起身離開的紫云,著急的沖著大門跑了過去。

陳母見狀,馬上示意左右丫鬟“你們啊,先帶婉兒小姐去歇息,我去去就來!”

又沖著婉兒說道“婉兒啊,你先進去歇息,皓兒他不好意思見你,我去看看!”

婉兒小姐點了點頭,陳母趕忙趕了出來。

陳皓從門口沖出,急忙抓住即將離開的紫云,紫云轉過身來,淚眼汪汪的看著陳皓。

陳皓哪里知道剛才發生的事,只看到流著淚的紫云,趕忙握著紫云的手臂問道:“紫云,你怎么來了?”

紫云難過的看著陳皓,用沒有絲毫自信的語氣問道“你已經選好親事,要成親了?”

“沒有,你別聽其他人瞎說,我沒有答應的,你相信我!”陳皓急著趕緊解釋。

“你娘也是其他人?跟你成親的人都大大方方的進門了,你說我瞎說?”紫云喊道。

就在此時,陳母也趕了過來,看到陳皓和紫云的樣子,趕忙示意左右侍從,:“還看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把少爺拉回來!”左右侍從趕忙趕了過來。

“你都要成親了,為什么不告訴我?我就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嗎?”紫云問道。

“沒有,沒有,我不會成親,我們一起走紫云!”陳皓急著說。

這時侍衛過來,一人一邊架著陳皓就往里拖,紫云也任由陳皓的手從自己的手臂滑落。

靜姨看著魂不守舍的紫云慢慢的走進酒樓,趕忙迎了上去,接住了即將跌倒的紫云,凌云也趕忙過來一起攙扶著紫云坐在了凳上。

“紫云,你怎么了?”靜姨慢慢給紫云擦著眼淚柔聲問道。

紫云兩眼空洞的望著靜姨,確認是靜姨后,流著淚說道:“靜姨,我跪著求她她都不同意,陳皓要成親了!”說完,就哇哇大哭起來。

凌云一聽猛地站了起來,沖著紫云就喊:“你還跪著求他?”

怒氣不由得襲上凌云的頭頂,拳頭用力一拍桌子,喊道:“好你個陳皓!”然后沖了出去。

他們不知道,此時,正有一個白衣少年默默的注視著紫云,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紫云,白衣少年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那日魂不守舍撞了自己的女子,心里不免想到:“又是這個女子,上次在街上碰到時魂不守舍,今天又是這樣一幅模樣,可惜了一副好容顏”臉上不由得露出對癡男怨女的嘲笑。

凌云走到陳府,輕輕一躍就到了屋頂,沿著屋頂走了幾圈,就看到了陳皓癱坐在一處,凌云輕輕一躍跳到了陳皓面前。

陳皓抬眼一看,竟是凌云,心中一喜,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隔空丟給凌云一壺酒,醉熏熏的說道“一起喝!”說著就灌了一口。

凌云將飛來的酒壺輕輕一碰,就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看著陳皓這個樣子,凌云也是怒其不爭,伸手又去搶陳皓的酒壺,此時在陳皓眼里,酒壺才是自己的最愛,哪里讓他搶得,看著凌云伸手過來,他趕忙一躲,凌云落空,又搶,陳皓翻身站了起來。

凌云看陳皓的反應,笑了一下,又瞄了眼身旁的武器架,笑著說道“好啊,你自找的!”說著一拍木架,一把出綃的劍就沖著陳皓飛去,凌云也隨即抽出一把,同樣朝著陳皓刺去。

陳皓看著劍朝自己飛來,側身一躲,丟下酒壺,伸手握住了飛來的劍柄,和凌云打斗在一起。

此時的陳皓哪里還是凌云的對手,就算陳皓此時清醒,全力以赴,也跟凌云差了許多,凌云這幾個月來被無為調教的已是爐火純青。

凌云并沒有想傷及陳皓性命,他只為紫云出氣,只是一次一次將陳皓打翻在地。

下人們聽到動靜,趕忙跑來,只見陳皓被凌云一次一次踢翻在地,趕忙跑去報告陳母。

陳母和婉婉聽到稟報,著急忙慌的趕了過來。

看到躺在地上的陳皓,兩人趕忙扶起,凌云也住了手,站在原地沒動。

陳母看著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陳皓,心疼不已,哭著喊道:“皓兒,你沒事吧,皓兒!”

婉婉也是不住的擦著陳皓流出的血跡。

陳母突然轉頭對著下人們喊道:“都是死人嗎,還不趕快把這廝給我擒住!”說著,下人們就將凌云團團圍住,擺出一副戰斗的樣子。

凌云鄙夷的看著這些人,這些人看著凌云露出的兇光,都不敢上前。

陳皓聽到母親的話,竭盡全力的喊道“都住手,讓他走!”

“皓兒!”陳母帶著生氣和無奈的喊道。

“讓他走!”陳皓繼續喊道。

家丁們被陳皓這樣一喊,更是不敢上前,凌云笑了一下,用劍指向陳浩,狠狠的說道:“我說過的,你要是敢欺負紫云,我絕對不會輕饒你,今天只是一個教訓!”說著一個飛身出去。

陳母一聽,氣的火冒三丈:“又是這個賤人,皓兒,她都把把你害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想著她!這個賤人,我一定…”

“娘”陳皓用著力氣喊道,“不許你這么說紫云!”

陳母看到陳皓這個樣子又氣又心疼,又顧及到旁邊的婉兒,趕忙住嘴安慰道:“好好好,娘不說了,你先養傷!”

接著陳皓就被抬到了屋內,婉兒也很著急,她坐在陳皓床前,慢慢的為陳皓擦拭著血跡。

旁邊的陳母看著婉兒如此,明白了婉兒的心意,但是還是趕忙解釋道:“婉兒,你不要見怪,皓兒他只是……”

婉兒沒等陳母說完,回過頭來對著陳母說:“伯母你放心,我不在乎,陳皓現在只是被外面的花言巧語蒙了心,以后我會求家父在朝廷上對他多加提攜,他會知道我對他的好,會回心轉意的!”

陳母一聽,心里更是歡喜的不得了,這才是她陳家需要的媳婦,又趕忙問:“那月底的婚事?”

婉兒笑了下,答:“但由伯母做主!”

陳母一聽,高興的一拍手,“好好,這只剩下幾天了,我馬上去準備!”說完就識趣的帶著下人出去了。

婉兒留下默默的陪著陳皓,既像自言自語又像說給陳皓一樣,慢慢說道:“陳皓,那樣一個江湖女子你喜歡她什么?我什么都比她強,琴棋書畫、家世背景,我一定會助你位極人臣,到時候你就知道我的好了,你也一定會喜歡我的!”

自己的兒子被打了,這對于一直高高在上的陳母來說,怎么可能就此善罷甘休?安頓好陳皓和婉兒后,她喊了一眾家丁吩咐了一番,一群人沖著京城酒樓浩浩蕩蕩而來。

凌云、紫云和靜姨正在后殿,突然前面小廝來報“靜姨,不好了,一群人來勢洶洶,要找梁公子和梁小姐!”

“找他們?誰?”靜姨急忙問道。

“小的不知,但是看樣子像是尋事的!”小廝答。

說完,三人一同走到前廳。

十幾個人站在店內,門外站滿了看熱鬧的人,里面的食客也是心驚膽戰,不知該走該留,更多的,是等著看這場熱鬧,樓上的白衣男子此時也望著下面。

店內的小廝也將這些人圍了起來,還有幾個大漢站在門口,凌云一時不知這幾個大漢是敵是友。

靜姨緩緩的坐在了一把椅子上,凌云和紫云左右各站一邊,靜姨看了下形勢,也沒著急,反而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抬起頭來緩緩說道:“不知是哪位大神,來我這小廟有何貴干啊?”

這時,人群中一個貌似領頭的站了出來,說道:“我們只是來找人,只要老板娘把人交給我們,我們馬上走!”

靜姨故作疑惑的問道:“哦?找人?那請問找誰呢?”說著靜姨狠狠的盯著領頭的人說道。

“他們倆!”靜姨剛說完,領頭人就急忙指著凌云和紫云喊道。

靜姨順著手指的方向看了眼凌云和紫云后,突然笑了一聲,繼續說:“那我倒想知道,為什么找他們?”

“這跟你有什么關系?你只要交人就行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領頭人惡狠狠說。

“這么大口氣?來之前也不打聽打聽,我這里怕是什么地方?”靜姨也說道。

聽到靜姨這樣說,店里的小廝和門口幾個大漢同時做好了攻擊的準備,凌云這才明白,門口的幾個大漢是靜姨的人,凌云又看向樓上,也有幾個人握著武器,等著靜姨的命令,看來這靜姨也不簡單啊。

領頭的人也看清楚了狀況,他想起夫人之前的交待,不可把事情搞大!他也意識到不能再激化矛盾了,緩和了下語氣,繼續說道:“他入室毆打朝廷命官!這老板娘也敢包庇?”說著,便指向凌云。

眾人一聽都馬上議論紛紛,“竟然有人敢毆打朝廷命官?”

凌云剛要出聲,靜姨趕忙制止,開口道:“是嗎?既然你知道他入了哪家的室毆打了哪家的官,那怎么不去告官呢?是不是你們自己不敢報官啊?那又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厚顏無恥之事不敢聲張,卻要你這樣興師動眾來店里拿人?怎么?仗勢欺人還是要動用私刑?”

靜姨這樣一說,底下又議論紛紛,“是啊,為什么挨打啊?”

“就是就是,肯定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才不敢吧?”

“還要動用私刑?那還有的命嗎?”

領頭那人被靜姨這樣一說,竟然無力反駁,但又不能就此罷休,于是又開口道:“這么說來,老板娘有意包庇?”

靜姨也回復:“包庇?不敢!這二人如同我親生兒女一般,即使是官府來喚,那我也要問個是由,那閑雜人等,你覺得能從我這里帶走嗎?”

領頭一聽,原來他們還有這份淵源,怪不得這老板娘處處為難。

領頭思考良久,他明白陳家主人的意思,一是不可把事情鬧大,二是主人不報官而是讓他來提人私了,還不是因為這種兒女私事如果報官,顏面上不好看,再說陳皓就要大婚,萬一這事傳到劉大人耳朵里,出了什么差錯,自己是萬萬承擔不起的。由此,領頭馬上又說道:“罷了,既然如此,還有幾句話要轉達給紫云姑娘。”

凌云一聽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話,凌云趕忙制止:“閉嘴,要么現在滾,要么我打的你滾!”

領頭看著凌云惡狠狠的眼神,往后一退,酒樓里其他人也是都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紫云又何嘗不知道這領頭會說什么,但是,她還是抱有一線希望,她趕忙制止了凌云,對著下面的說道:“你說吧。”

靜姨趕忙站起來握著紫云的手說道:“紫云,她都上門挑釁了,不要聽了!”

紫云也看向靜姨,開口道:“靜姨,我不甘心,我不相信陳皓會這樣對我。”

“紫云!”凌云也喊道。

“凌云,如果是你,會就此放棄嗎?”紫云對著凌云說道。

“我?”凌云竟也說不出來。

紫云又看向領頭,沖著他說道:“你說吧。”

底下的領頭看向紫云,本來這種事情他是不想開口的,畢竟這么大一個男人對一個女子說這樣的話,還是有失體面的,但是沒辦法,主人交代的,他也無能為力,所以還是清了清嗓子,對著紫云說道:“紫云姑娘,失禮了,有人讓我轉交幾句。”

紫云點了點頭。

那人又清了清嗓子,續說道“你不要以為憑著幾分姿色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像你這樣善用狐媚之術,且見財起意的人,我們是絕對容不下的,過幾日公子就會成親,還請紫云姑娘你自重…”

突然,凌云一個箭步跳下來,握著領頭的脖子吼道:“再敢說一個字,我扭斷你的脖子”。

領頭被凌云掐著脖子,動都不敢動,雙手極力的掰著凌云的手卻絲毫沒有作用,其他人更是一動不動。

靜姨見狀趕忙喊道:“好了,讓他走。”

凌云恨不得殺了這些人,他看向領頭說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子,要是再敢挑事,下次就不是入室毆打了,就憑你們這點護衛,你覺得能不能攔得住我?”說完,萬般不情愿的放開了那人的脖子。

凌云剛一放手,那人就急著跑了出去,靜姨示意下門口的大漢,也未作阻攔。

紫云怔怔的站在那里,凌云又趕忙跑了過來,護著紫云,“紫云,你不要聽他們瞎說。”

這時用餐的人全都瞄向紫云,竊竊私語,凌云將眼神回頭一掃,所有人立馬安靜下來。

“我沒事!”紫云故作輕松的說了一句,就向后面走去。

樓上的白衣男子看完了這一切,竟然對樓下的女子有了一絲不忍,不管那女子做了什么,但是這樣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些話也未免太刻薄了些,而女子傷心的人卻連面都未露,這讓他十分鄙夷。

白衣男子又看向凌云,心里想道:“這男子倒是有點擔當,就是不知與這女子是何關系。”

陳家得了劉家這么好的親事,而且婚期將近,陳家高價準備婚禮用品的事很快就在京城傳開,同時,陳家也巴不得這信息傳的快些,畢竟得了這么大個便宜,想不高調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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