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請問何為清凈無為？”
“恪守本心，不為外物受擾。”
“那如何做到恪守本心，不被外物所擾？”
“你一個修魔者，要什么清靜無為？”
“下一個。”
“大師兄，煉丹之術該如何迅速提升？”
“資質好，學得快。”
“下一個。”
“請問大師兄您是如何修煉的？”
“這個問題，超出了你能理解的范疇。”
“大師兄，那您究竟有多強？”
“你無法想象。”
“下一個。”
“請問大師兄，您的收徒標準什么？”
“我不收徒。”
“下一個。”
“大師兄，我家犬子經常不聽從弟子管教，但每次見到您卻安安分分，極為乖巧。請問大師兄您是怎么做到的？還請大師兄告知。”
一位中旬核心弟子問道，臉上帶著憔悴之色，顯然沒少被自己犬子折騰。
怎么還有這種問題。
楚留仙暗暗撇嘴。
我也沒管教過孩子啊。
思索間，一道聲音響起。
“孩子不聽話，多半是欠揍。”
蘇明月理所當然的開口，替楚留仙回答了這個問題。
那名弟子呆了呆，看向蘇明月，又看了看楚留仙，想要尋求楚留仙的答案。
“正如六師妹所言。”
楚留仙頷首。
熊孩子不聽話，自然是欠收拾。
六師妹一針見血。
回答的好。
“多謝大師兄指點，多謝六師姐指點。”
那名中旬弟子聞言落座。
“大師兄。”
一名內門弟子緊接著起身，神色恭敬道：“弟子最近有一煩惱，想要去極力做成一件事，但前路荊棘叢生，寸步難行，不知該如何是好。如果是大師兄面對這等困境，該如何抉擇？”
楚留仙聞言一陣沉吟。
尋思了小會兒，他道：“縱使有千萬荊棘擋道，我要去，那便去。”
“大師兄好氣魄。”
那名內門弟子回應了一句，當即坐下，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眾人靜靜等待，等待楚留仙示意下一個。
楚留仙揚了揚下巴，懶得開口。
有弟子起身。
“弟子斗膽問一句，敢問大師兄是否也有煩惱纏身，長時間不得其解，一直在努力尋找答案？”
這個問題一經問出，讓所有弟子，乃至長老們都齊齊留神，很感興趣。
都想得知楚留仙是否也有煩惱纏身。
畢竟楚留仙本身還不是神靈，終究有七情六欲，有著一顆血肉之心，與他們一樣。
楚留仙沒有立刻回答，就此陷入深思。
不得不說，這個問題問的很有水準。
也問到了楚留仙的心坎里去了。
有啊！
當然有！
我現在就有一天大的煩惱！！
冒充你們的大師兄，身邊跟著一群大魔頭，我可是煩惱的很啊！
當然，也只能心中咆哮咆哮，吶喊一下罷了，不可能真的說出來。
但若說沒有煩惱，楚留仙自己都不信。
若是說有煩惱，是一些日常瑣事，那恐怕會讓眾人覺得，原來大師兄也和我們一樣，都會被日常煩惱所擾，并沒有什么與眾不同。
大師兄的身份高度可能會因此掉掉價。
滿場寧靜之下。
楚留仙開口了。
“有。”
那名內門弟子連忙追問：“敢問是何煩惱，讓大師兄都百思不得其解？”
其余弟子都一并看向楚留仙，相當好奇楚留仙會如何回答。
能說出一個怎樣的煩惱。
楚留仙眼中帶著幾分茫然，淡淡開口。
“我是誰？”
他掃視諾大的山海教。
“我從哪里來？”
爾后抬頭望天。
“我要到哪里去？”
最后喃喃自語。
三個問題一出，出乎楚留仙的預料，滿場陷入一片寂靜。
一萬名弟子沉默。
眾長老也沉默，或低頭深思，或舉頭望天。
竟沒有一聲驚異或異響聲。
氣氛變得異常安靜。
安靜到能聽到有弟子的放屁聲。
但無人有心思去留意是誰在放屁。
眾人呆呆的望向楚留仙。
看起來就像是被一件事忽然雷到了，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開口，如何反應。
氣氛變得極為微妙。
楚留仙見此情形，心中不禁輕咦一聲。
怎么回事？
他們怎么都這個反應。
不應該有人開口答道“大師兄你是楚留仙”，“你是從你娘肚子里出來的”，“你未來將繼任教主之位，統御天下魔道”什么的嗎？
怎么一個個變成啞巴了。
好奇怪。
真是瘆的慌。
你們好歹說句話，笑一聲也行啊。
不要把氣氛搞得這么詭異好不好？！
在楚留仙心中躁動間。
終于有人在苦思冥想后打破了平靜。
“我是誰？”
“我從哪里來？”
“我要到哪里去？”
一位黑袍長老喃喃自語，目光望向楚留仙，深吸了一口氣。
“原來留仙小友被這三個問題所困擾。”
楚留仙聞言，迎向那位長老的目光。
嗯……
看來這位老爺爺能回答自己的問題。
他留神聆聽，全當是打發時間。
卻不想，對方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令他沒坐穩。
“你所思的這三個問題……”
“真是個好問題！”
那名長老由衷稱贊。
“好一個我是誰？我從哪里來？我要到哪里去？”
“留仙小友所思所想，原來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等思考的范疇，到達了如此高深的境界，無限接近大道，接近萬物起源！”
“這三個問題，問的真是妙哉！”
其余長老也都嘖嘖稱奇。
“留仙小友在思想上，已經令我等望其項背。”
“這三個問題看似簡單，平平無奇，但細細一想就越發玄奧，難以回答。”
“是啊，請問我究竟是誰？我還是我嗎？我從何而來？為何而來？又為何會降生在這個世界？世上有我的存在，意義是什么？”
“老天為何要生我于世？”
“是不凡，讓我擔起某種大任嗎？”
“不不不，一定不會這么簡單。真是越想越覺得百思不得其解，太深奧了，實在太深奧了。”
“太難了，這三個問題實在是太難了！”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難的問題？”
“諸位道友，你們能給我答案嗎？”
一位脾氣火爆的長老東張西望，滿臉焦急，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越想就越覺得深奧難懂，不明其因。
一眾弟子也都喃喃自語，覺得楚留仙問出的這三個問題，肯定不簡單，不能以常人思維回答。
他們時不時開口發問，詢問身邊的師兄師姐。
我是誰？
我從哪里來？
我要到哪里去？
師姐，師兄，你們能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