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噠呼噠,呼噠呼噠。”窗欞被風(fēng)吹打的發(fā)出聲響。
床上的人眉頭緊皺,額間微汗,深陷在夢境之中。
“為何要殺我?”一身藍(lán)色衣裝的女子,一手捂著胸口,一手執(zhí)劍支撐在地面上,讓自己不至于倒下去。
問著站在面前冷笑著的婦人。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你本就不該存在。”婦人再次恨恨的說。
說著婦人的劍再次向藍(lán)色衣裝的女子刺來。
年輕的藍(lán)衣女子已經(jīng)流了滿地鮮血,她知道自己無力躲開眼前的一劍了,她絕望的閉上眼睛。
她心中還有個聲音。“我還沒有見他,就要死了嗎?”
一聲劍觸碰到武器“砰”的聲音傳來,女子驚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多了一個人,那人身穿金甲,頭帶銀冠,頭發(fā)利落的束著。面容白皙俊逸,一雙鳳眼炯炯,手中的金色長槍擋住了婦人的劍。
“快走。”男人口中說著。竹紅衣驚醒了過來。那胸口的痛,似乎就是藍(lán)衣女子被刺傷的位置。
竹紅衣不知為何自己會做這樣子的夢,而且反反復(fù)復(fù),每隔半個月就會夢見過一次類似兇險的場景。
諸葛古走后竹紅衣很久都沒有再見過他。
只不過在噩夢中看見這個男人出現(xiàn)了無數(shù)次。就像牛郎織女每年七月七才會相見一樣。竹紅衣總是在夢中最危險的時刻看見諸葛古出現(xiàn),然后再次驚醒。
除去夢境他們有多久沒見,竹紅衣拿起了黃歷書算了下日子,差不多四年多了吧。
如果不是左手之中還能幻化出那青銅古書,那古書上還有諸葛古三個字出現(xiàn),她會覺得或許這人本來就是夢中出現(xiàn)過的。
這不,夜半寅時剛到,竹紅衣又從噩夢之中驚醒了過來。
這四年多,就因為噩夢的事情,姥爺甚至讓竹紅衣喝了七七四十九天安魂符。可是她仍舊會做噩夢。而且每次的噩夢的內(nèi)容都是差不多的樣子。
竹紅衣干脆起了床,看著窗外天色漸漸泛白,簡單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麻花辮子。只是如今辮子又長了一尺多。
收拾好自己,跑去廚房給姥爺做早飯。
姥爺最近幾年不怎么接手風(fēng)水事務(wù)。體質(zhì)還算好,但畢竟年齡已經(jīng)快九十歲了。竹紅衣不讓他再外出。
風(fēng)水行業(yè)也很兇險。平時有煞氣容易傷身,再碰見些冤魂厲鬼的人家,就更費心力。
卯時一刻,竹紅衣把做好的燜肉端上了飯桌,又炒了兩盤小菜。見姥爺已經(jīng)在院子里走了三圈,忙叫姥爺回來吃飯。
“姥爺,別扭了,快回來吃飯了。”竹紅衣看著姥爺走了幾圈,站在原地開始鍛煉自己的脖子,搖頭擺尾去心火。
“哎,知道了。”姥爺站直身體后,答應(yīng)著,然后緩步走回了屋內(nèi),吃早飯。
“起來這么早,又做噩夢了吧!”張衡這幾年間沒少幫竹紅衣找辦法。
但竹紅衣的天魂本就愛游蕩,做噩夢也是這個問題,雖然按照小時候的方法給她喝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安魂符,但還是沒有多大的作用。
每月月初和月中,總是會在寅時被噩夢驚醒過來。
竹紅衣點了點頭。笑了笑。“沒事,最后不是還有諸葛古出現(xiàn)嘛!”竹紅衣安慰著姥爺,也安慰著自己。
每每夢里最危險的時刻,諸葛古總是會及時出現(xiàn)。
“他四年多沒來了,怕是冥界也有什么重要的問題脫不開身啊。”
“紅衣,不說這個了。你現(xiàn)在也快20了。是不是該找個婆家了?”張衡看著已經(jīng)長大成人的竹紅衣,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張鹿鵑。
“也不知你母親和竹乙辰現(xiàn)在生活在哪里,過的怎么樣啊?”這是竹紅衣第一次聽姥爺提起自己母親和父親的名字。
“提他們干嘛?這么多年也沒回來看看你。”竹紅衣不想提他們,有再多的苦衷,把她拋下,不回來看姥爺,怎么說都是他們不對。
“嗯,不提他們。吃飯。”
“那找婆家呢?”張衡說完,又想起竹紅衣嫁人的事,還沒聽外孫女表態(tài)。
竹紅衣吃了口燜肉。“不想嫁。再說有幾個人家有咱們家吃的好。有幾個人家能給我這么自由的生活?”
“隨緣吧,姥爺。做這一行,還有什么想不開的呢?”竹紅衣扒拉了兩口碗中的米飯,嘟囔著說著。
“吃飯。吃飯。”竹紅衣說著夾了一塊燜肉放進(jìn)了張衡的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