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幾乎是一瞬間就放下手機,一條腿向下一探,如旋風一般順時針橫掃。
云淡風輕的烈日下,一陣腿風從下方升旋,攪得輕一的裙擺飛舞,如同一只振翅而飛的蝴蝶。
被長腿掃到的輕一:……
這個時候她是應該順從的摔倒在地,還是反手控制住這個沒禮貌的女人?
金色頭發的女人身材高挺,容貌佚麗,一雙眼睛仿佛盛滿金輝,偶有的一點暗色可以看出,她正看著輕一,將輕一的身形納入眼中。
“是你?”
一襲白裙潔白無瑕,不知從何處吹起來的微風將裙面掀起點點波瀾,又如湖中白蓮,蓮花出水,卻是令人心驚的端方典雅。
景瑩正思考著誰會跟個瘋子一樣橫沖直撞,原來,竟然是熟人。
手機里還傳來室友的話,“景瑩,你還在聽嗎?我剛才說的話你記住了嗎?我們的新室友,好像叫輕什么來著的,就在半路上走丟了……”
兩人都是眼明耳聰的人,更何況手機還開了免提。
在這樣平靜且尷尬的氛圍里,兩人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聽到那大嗓門說的……
“新室友今天早上就到,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很乖很可愛的樣子……她好像名字就叫輕一……”
如同晴天一道霹靂,兩人的動作僵持,眼神空洞,腦袋上幾乎是同時打出一個巨大的問號和一個立刻覆蓋住問號的感嘆號。
“新室友?”
“新同學?”
景瑩嗤笑一聲,用漫不經心的動作掛掉電話,在對方一連串“記得對新室友好一點呀”的聲音中朝輕一豎起中指。
“好一朵出水芙蓉,可惜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西貝貨。穿著裙子也一點都不鄭重,頭一天來學校,竟然直接來找人打架了。”
輕一聽到這一句話那叫一個氣,恨不得直接挼起袖子動手打人。
可是剛才這個惡毒的女人才說了她中看不中用,只是一個金玉在外敗絮其中的假白蓮。
輕一不允許自己來到學校的第一天就失去了她的這一層薄薄的偽裝。
她看看景瑩,最終決定,不動手打人了。
但是剛才那莫名讓她后背一寒的東西她一定要找出來。
輕一看向景瑩,若有所思地開口,“你剛才站在這里做什么?”
景瑩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站在這里和費楊打電話。
說是打電話,實際上就是費楊的個人秀,那個家伙就是一個話癆,一句話恨不得掰成三句話來說,還在里面加上無數修辭手法的那種。
她看向臉上似乎還殘余著憤怒的輕一,說的一臉冷淡,“你管我在這里做什么。”
輕一氣得臉上通紅,她惡狠狠道:“如果不是為了找到那個想要對我不利的家伙,你以為我我想來找一個大夏天穿著一身黑的老piao客?”
“誰還敢對你不利?如果有人敢對你出手,我都要佩服一下那人的勇氣了。”
景瑩幾乎都要笑出聲了,這個可惡的女人簡直就是她的克星,如果不是她在她一出校門就綁了她去咖啡館,景瑩在昨天肯定就已經告白成功。
周時……
景瑩在心底輕喚這個名字,心頭的那一點歡喜仿佛就已經沖破冰封,在凍土上扎根發芽,幾乎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開出世上最美的花。
如果不是這個可惡的家伙……
景瑩憤恨地看了輕一一眼,想起她在銀行里面多出來的幾百萬,心里不平衡極了。
“雖然我穿著一身黑色,可我的心里是無與倫比的白,哪里像你,看上去端莊極了,實際上心里面就是一片一望無際的黑色。”
心思深沉,城府極深。
輕一垂落身側的手動了動,一會兒緊緊攥住,一會兒又放開,在她這樣做了幾個動作之后,輕一深吸一口氣,壓下動手的沖動。
莫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我若生氣誰如意,況且傷神又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