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楊公子,你沒事吧?”
楊懸緩緩起身,擺手道:“無事?!?
蘭妧松了口氣,去扶穆玄,內疚道:“對不起,我應該想到的、、、、、、”
“沒事沒事,是我舊傷復發,我的錯?!睏顟艺f著,目光穿過蘭妧和君賢望見了不遠處好像觀看了有一段時間的白婳祎,見她正偷笑著,他立馬帶著些瘸拐繞過他們來到白婳祎面前。
此刻,他最怕她誤會剛才那一幕,雖然不知為何會有此番想法。
“大、、、、、、大、、、、、、”
白婳祎收了收臉上的笑意,看了看他的腿,問道:“你的傷沒事了?”
“沒,沒、、、、、、”
白婳祎捂嘴笑了笑,朝他行禮便離去了。知道楊懸在身后跟著她,她故意放慢了腳步照顧他復發的腿傷,不知為何她總是忍俊不禁。
“楊公子,”
“在,在!”
“二皇子可曾把何人放在心上?”
“據,據我、、、、、、我所知,沒、、、、、、沒、、、、、、”
白婳祎點頭,他便沒有在執著說完那句話,保持著六步的距離跟在她身后,看著她耳上戴著他給的耳珰就是最快樂的事。
白彥祺入夜時才回到寢宮,滿身疲憊,沒等韶沐給她脫完衣裳便倒床上睡去了。
君賢握著鑲嵌了七顆彩色瑪瑙的白玉匕首陷入沉思,如今這匕首算是有些重量了,記憶中要刺殺他的到底是誰呢?是男是女?為何要如此?難道他是因此變成這樣的?他還記得初見白婳祎的時候,模糊間他很在意這把匕首,可這匕首僅僅是自衛還是別有深意?
或許這匕首也不是什么珍貴之物,它這般精致的確是皇家身份的一個代表,但此刻它還不如一把榆木扇。
“這匕首你知它的來歷嗎?”
楊懸看了看君賢手中那匕首,不以為意道:“這不是你狩獵得來的嗎?”
“狩獵?”
楊懸忽然想起他忘了過往,便講解道:“這是永甯十二年秋八月,你跟大皇子私下狩獵做中秋賀禮,后來你贏了,王上就把白羲原進獻的這把從儲幽獲得的精致的匕首賞給你了,當時大皇子可氣壞了?!?
“為何?”
“你還真以為這是一把匕首?這匕首原是九顆寶石的,因為賞你了才去掉了兩顆,九五至尊,就是去掉了也還是至尊,這跟立儲君可差不了多少。”
“果真有此映射?”
“這話是你說的,這瑪瑙也是你選了最明亮的兩顆去掉的,現在還在你屋里放著呢。”
“我?”
“不然呢?王上親手去掉?那不是親自宣布你永遠難登大雅之堂嗎?大皇子不得高興死?”
這只匕首承載了這么多意義的嗎?他死死握著,莫非是放不下王座?他想當王嗎?
不想,起碼此刻不想。
楊懸一臉八卦的模樣湊近他,問道:“你又想起什么了?”
君賢抬頭看了看他,搖搖頭,想將被行刺的一幕告訴他,卻又打消了念頭。
這幾日君賢每次去找白彥祺的時候都被告知白彥祺被柏庾帶走了,也不知去處,未等他去柏庾住處尋找,就會被蘭妧派來的人帶走,蘭妧總能滔滔不絕說著從前的事,明明她不曾經歷,卻歷歷在目一般,大多時候直接把楊懸也拉來了,十多天里,白婳祎只能與韶沐說說話。
“小姐,柏庾三皇子又來了?!?
這次由不得白彥祺打地洞藏身,柏庾直接越矩來屋里捉人了。
“祖宗,能不能放我一天休息?”
“說好的同甘共苦,大功在即沒你不行啊。”
“我什么時候說要跟你共苦了?”
韶沐每天都只能呆呆看著自家小姐被柏庾拖走,然后搖頭嘆氣往白婳祎寢宮走去。這事她跟白婳祎提過,但白婳祎也沒辦法,拿人手短,她們住在別人家,就得聽主人的話。
也許是在別人家待久了,惹得主人不悅,王后竟然屈尊來找她談話了。
“姨母。”
“免禮,你們來了這么多天,本宮還未與你們好好說說話,今日閑著,便來與你聊聊?!蓖鹾罂戳丝粗車?,道,“彥祺呢?”
白婳祎看了看韶沐,道:“被三皇子拉去了?!?
“這孩子,就喜歡拉著彥祺到處跑,也不知人家是個姑娘?!?
“是啊,在三皇子眼里,阿祺恐怕是兄弟吧?!卑讒O祎故意這么說,便是讓王后打消有意撮合白彥祺和柏庾的念頭,以王后剛才那話,再說下去,恐怕就真的說成一門親事了。
“那個楊懸楊公子與你們是何關系?”
白婳祎思量一秒,道:“詩友?!?
“哦,我倒是聽柏庾說過,你在裕酋詩名大噪,可有婚配?”
白婳祎心里沉了一下,度量許久,進退維谷,抬眼看了看等著答案的王后,搖了搖頭。
楊懸恐怕、、、、、、
王后果然松了口氣,一副勸慰的模樣道:“不是他就好,雖說你們家不是什么位高權重之宅,但配個太醫令的兒子多少有些委屈,交個朋友倒是可以。婳祎,你如此姿色才華,你爹娘身份又不比常人,你需得配個皇家、相府之子才不委屈?!?
果然、、、、、、
“此事但聽爹娘主張?!?
“你是個好孩子,我倒舍不得你嫁了。若不是柏庾太頑劣配不上你,我倒真想把你留下?!?
“姑母厚愛?!边€好柏庾頑劣、、、、、、
王后也如此看待楊懸的家世,爹爹會怎么想呢?
“君賢,君賢!”
君賢茫然尋找低聲呼喊他的人,目光未尋到,卻讓手先找到了那個人。
“二小姐?”君賢轉身看向貓著腰在他身后的躲躲藏藏的白彥祺很是詫異。
“你會飛嗎?”
“啊?”
“帶我飛出宮去吧?”
“飛出去?”君賢看了看這高高的圍墻,道,“我不記得了?!?
白彥祺失落一下,松開他的袖子,轉身道:“那我還是找個地洞藏起來吧?!?
見白彥祺沮喪離開的背影,君賢雖未想起如何駕馭輕功,但此刻他也能鬼使神差將白彥祺抱起來越過重重阻礙。
“得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