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娘在做什么呢?”柏庾說罷瞧見了桌上的那張紙,立刻拿起來還沒看仔細便道:“畫嫩芽啊?姜姑娘果然高雅,一日之計在于晨,姜姑娘伴著黃鸝聲畫下這破土而出的生命,可謂是將生命的形、聲、貌極其奧義領會得通透,由深入淺,由繁到簡,高超,高超、、、、、、”
白彥祺趁著姜偌婠被柏庾引去了注意,在屋里掃視了一圈,剛才那堆紙明明不止這些,她這么短時間能藏到哪去?
柏庾的滿口胡謅讓白彥祺實在不得不轉移視線給他一個白眼。白彥祺再看向他們的時候,柏庾已經急匆匆放下紙跟著姜偌婠出了屋,她沒有理由留在這里,便遲了一步跟了出去,止步門口。
只見柏庾一路跟姜偌婠說著什么他們思想如此相近,日后可以多多交談,什么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什么亂七八糟的說得自己分不清東南西北,跟著姜偌婠在轉圈也不知道,直至姜偌婠在院里自若地小小繞了一圈后回到門口將房門關上,房門快要閉合之時姜偌婠突然轉身進了屋完美將柏庾擋在了門外。
“哎,姜姑娘!偌婠!”柏庾無奈嘆氣離開的時候瞧見白彥祺正在一旁不厚道地偷笑,叉腰道,“能不能仗義一回兒?”
白彥祺緩了緩,依舊掩蓋不住笑意,道:“別說仗義,我只想趕快跟你劃清界限。”
柏庾不以為意,轉身高傲走開,白彥祺跟在后面調侃道:“這都多久了,還是沒能撬開什么啊。”
“百日心經修一德,我還不過半百,急什么?遲早的事!”
“看來是遲了。”
“你個毛頭丫頭懂什么遲早?男人都沒見過幾個,你就是個呆雁!”
“你才沒見過幾個呢!我、、、、、、我就算不見也比你有見識!”
“好大的口氣,你比我有見識?我隨便說一個都是你沒聽過的!”
“你說啊!詩詞歌賦、雜文戲曲我看得多了,我要是沒聽過,定是你看的淫穢之學!”
“我不就帶你去了一次、、、、、、好,我讓你心服口服。聽過智者言有愚者言無的故事嗎?”
白彥祺垂眼思慮不過兩秒便得以抬頭道:“聽過。”
“說來聽聽。”
“有一女子一日入睡時聽見窗外動靜不斷,便去查探,開窗只見一人手持一木魚敲打,那女子問道姑因何于奴家窗下敲打木魚?你猜那道姑說什么?”
“什么?”
“她說,貧尼道名杜蘭香,只因這木魚頑固,有一執念求解。女子便問是何執念?杜蘭香道、、、、、、”白彥祺說著看了看被吊著胃口的柏庾,忍笑道,“它說,汝曾聞智者言有愚者言無否?”
柏庾一時沒反應過來,三四秒之后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反套路了,氣道:“你敢罵我?!”
“民女豈敢睚眥必報?只是不知三皇子可否聽進箴言?”
“什么箴言?你是仙女,我是木魚嗎?”
“民女只是覺得以皇子之資不該姓柏。”
“你想說什么?”
“三皇子玉樹臨風,獨具匠心,怎么也不能脫了這木字。三皇子要想成才,應當融了這字,改姓木!”
“你還是在罵我!好你個白彥祺,刁民!呆雁!”
“你同女子計較,當真是小肚雞腸!不跟你玩了。”
“你是不是忘了這是我家!”
白彥祺走到門口停下了步子,轉身屈身道:“三皇子心誠則靈,要想讓姜姑娘說話也不難,這木魚的嘴巴一開一合多少人醒悟了啊?”
“你!”柏庾嘆氣一笑,活這么久竟然被一個妹妹給冷嘲熱諷了,真是可笑。難怪總是不能讓姜姑娘回應,莫非是方法太愚笨了?
這個呆雁,倒是說到點子上了。
“小姐小姐!”白彥祺一回來就被韶沐拉著進了屋,白彥祺正疑惑著她有何事相求,只聽她三分遮掩七分渴求道,“我聽她們說,過幾天有一個戲班要來這里。”
“你想去看?”
“那是離昭來的戲班,可不是一般的戲班。”
“你去就是了。”
“我一個人、、、、、、進不去嘛、、、、、、”
“我陪你就能進去了?”
“也、、、、、、不能。”
“所以、、、、、、你不會是要我去找柏庾吧?”我才對他一陣冷嘲熱諷誒、、、、、、
看著韶沐可憐巴巴的目光,她無奈嘆了口氣,問道:“我讓公主帶你去?”
“不行不行!必須得有男子相陪!”
“他們在什么地方出演?這是什么荒唐規矩?!”上次畫舫的陰影還沒有散去呢。
“我不知道,可是她們是這么說的。”
“誰說的?叫過來。”
“小姐你可別打她。”
“我什么時候打過人?”
“沒,沒有。”韶沐說著,立刻去把那些宮女喊了進來。
聽她們一頓述說,那地方果然是個非男子不可隨意進入之地。這暹遏的民風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了,下去吧。”
“小姐、、、、、、”
看著韶沐那可憐兮兮的樣子,白彥祺無奈道:“我答應你了。”
“謝小姐厚愛!”韶沐正歡喜著要出門,便被白彥祺叫住了。
白彥祺帶著幾分詭笑看著她,一副隨口一問的模樣道:“過幾天啊?”
“四天!”韶沐說罷,突然發覺不對,立刻轉身離開了。
這個丫頭很是關注那個戲班啊,連那些宮女都是七拼八湊才說了個大概,她一個人就能把戲班的事說得清清楚楚,有問題。
她的問題須得看了才知道,眼下的問題是、、、、、、
有問題還得趁早解決吧!
夜幕,柏庾正在房里躺在椅子上轉著手中的扇子想著怎么被姜偌婠待見,正要入神之際聽見門外傳來敲門聲。
柏庾很是惱怒門外宮女將他的靈感給敲沒了,帶著幾分怒氣道:“何人何事?”
“是白二小姐來助三皇子功成名就了。”
白彥祺?
柏庾聽出是白彥祺的聲音,臉上立馬浮現出壞笑,道:“讓那只呆雁自己飛進來。”
白彥祺克制住了自己要罵人的心,心平氣和推門而入,掛著微笑來到他身旁。
“坐。”
白彥祺坐下,笑著看著他,就是不說話。
柏庾仰面轉著扇子等了好一會兒不見她出聲,問道:“你要說什么?”許久,還是不見聲響,柏庾緩緩看向白彥祺,只見她一直用快要笑僵的模樣看著他,就是不準備開口,她這模樣讓柏庾嚇得掉了扇子,機械放下架在扶手上的腿,正襟危坐。
“你、、、、、、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