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小姐幫我求了支簽回來,是下下簽。”
鄖度不以為意笑一聲,韶沐拿出掛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的哨子遞給鄖度,這哨子倒是比她的手暖和多了。
“帶上這個。”
“平安符啊?”鄖度玩笑道。
“蹲下。”
鄖度無奈微微屈膝讓她把哨子給他戴上。
韶沐本是想交到他手中,見他這般態度,便改主意強行給他綁脖子上。
“昨夜我夢見你遇險了,不是我咒你,你要真遇上不能對付的人,一定要吹響這支哨子,吹到有人來為止。”
“好。”
韶沐見他還是不夠相信她,再次強調:“一定要吹響它聽見沒有!”
“知道了,放心吧,采個藥而已。”鄖度見韶沐一臉不悅的模樣盯著自己,滿臉都抱怨著“你不信我”,趕忙安撫道:“我都記住了,真的。”他捂著她的手,說,“手這么涼,趕緊回屋吧,這幾天天寒,若是要人照顧就去楊懸那要幾個。”
“我送你出門。”
牽馬來到門口,鄖度讓韶沐回去烤火,韶沐拉著他躲到門后冰涼的手捧著他稍暖和的臉親了一下他的唇,說:“這幾日,沒來紅。”
鄖度震驚,好一會兒支支吾吾問道:“是,是不是推遲了?”
“一直很準的!”
“冬,冬祭那日?”
“我怎么知道是哪日、、、、、、”韶沐的臉頰有些羞紅。
就算那日起,再過幾天就半月了。
“我讓楊懸派些人來照顧你,乖乖等我回來。”
“別忘了哨子。”
“放心。”
鄖度不光去了趟楊府讓楊懸派些人去照顧韶沐,還把楊懸催過去給韶沐問診了。
楊懸帶著白婳祎去練手,白婳祎初次診斷結果和楊懸的結論一樣,韶沐確實有懷孕的跡象,不過時間太短,脈象不是非常明顯。
正月初五是王上給馬煢和樊氏賜的婚期,最近發生了這么多事,受害的是王后和太子,遇刺的是楊家和白家,王上準備借著這次婚宴秘密召見早已經派人暗中召回的息縣縣令,提前任命為大理寺少卿,讓他先暗中查查那些刺客的來頭,甚至給了他令牌,讓他有先斬后奏的權利,一旦有突發情況,誰都不能阻攔他辦案。
在王上謀劃著這一天的同時,成家也有人盯著這一天。
白彥祺獨自來到成謦屋外,站在門口推開門后反倒退下了臺階。
如她所料,開門后的第五秒成謦就不知從屋里哪個地方殺出來,直沖鎖喉而來。
“我有辦法處理楊家。”
從開門到被鎖喉,正好說完這句話。
成謦果然沒有要她的命,收回了手。
“我為什么要處理楊家?”成謦反問。
“你之前為什么派人埋伏開顱堂,如今就為什么要處理楊家。”
成謦看向她,問:“你想做什么?”
“初五馬家娶親,只要在賓客都集中去馬家那段時間派人搶走楊家的幼兒,他們勢必沖出來搶孩子,到時讓幾個人以百姓混入其中著裝沖散他們身邊跟著的守衛,殺了他們還不容易嗎?”
“那個孩子呢?”
“當然是永絕后患。”
成謦抬手阻攔,說:“我只要楊家父子倆的命,稚子無知,不必受累。”
白妍翹譏笑:“你還是個有慈悲心的壞人呢?活該你永遠一事無成,只能由著他們玩弄!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彥祺都能毀了你的計劃!”
“你!”
一切都在白妍翹的掌控當中,她侮辱完成謦,正好趕上成玨找到這來,成謦最掛心成玨對他的看法,所以絕不會當他的面對她動手,甚至可以說,成謦不敢對她怎么樣,因為她有個三長兩短,誰都會認為是成謦干的。
成謦果然看見成玨就立馬收回了想賞給白妍翹的耳光,甩袖回屋去了。
“小言,”成玨拉走白妍翹之后,才問,“不是讓你別跨過這條線嗎?”
“我只是想讓成伯伯放下芥蒂,我才能盡快嫁給你啊。”
“你想嫁給我?”成玨驚喜。
“我想多了嗎?”
“不,沒有,”成玨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這件事我去跟爹說,爹答應之前,你別越線。”
“對不起。”
成謦還是派了幾個人給白妍翹,并讓他們聽從白妍翹的調遣。
初五那日,白妍翹并沒有按照當時的說法去做,而是提前了一個時辰讓人去楊家把小壺偷走。
“不是等賓客集中的那時間動手嗎?如今還有一個時辰。”
“你家主人是讓你聽我調遣吧?”
他還想說什么,卻又不能違抗命令,只好說:“是。”
“去。”白妍翹把一封信塞進他手里,讓他動手。
他雖然停了白妍翹的差遣,還是謹記成謦的話,不殺其他人。
一群人從屋檐襲擊,在楊府東邊吸引守衛的注意,闖入府中的人直奔楊夫人房中,一是吸引剩下的守衛,而是順勢殺了楊繼。而他從西邊入院,翻窗闖入小壺屋內,打暈了韻漣,搶走了小壺。
他得手后,其他人都在弱勢中紛紛撤離,有三分之一都葬身此地。而楊繼和楊夫人早已提前去馬府參加喜宴。
他搶走哭鬧的小壺來到無人的茅草屋里與白妍翹匯合,其他人繼續潛伏在守衛看不見的地方,等待第二次襲擊。
“這孩子太鬧,恐會引來旁人。”
“給我。”白妍翹結果哭鬧撲騰的小壺,煩得她當時就想把他摔地上弄死。
“主人說了不能殺他、、、、、、”他才說完就感覺胸口被堵住,即便立馬扯下面罩透氣也沒能緩解他只出氣不進氣的狀態,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奸笑的白妍翹,來不及說她陰毒就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是面罩,他是新人,沒有蒙面的習慣,而且成謦的手下平時不見人,所以都不用蒙面,白妍翹看準他是新人還不了解行情,借口讓他戴上的面罩,有毒。
他倒地后,白妍翹忍著厭煩將小壺放到地上抓著他的雙臂哄道:“小壺不怕,壞人已經死了,我是姨娘啊。”
小壺哭鬧好一會兒,看見壞人躺在地上很久都不懂,才停止哭鬧。
“你娘有沒有跟你說過,你有兩個小姨啊?”
小壺點頭。
很好,就知道白婳祎和白彥祺心軟,一定會把她和白孟平當成家人告訴小壺他們的存在。
“上次你還給了我糖葫蘆呢,還你。”白妍翹把剛才抽空買的糖葫蘆遞給小壺,小壺果然開始聽話。
“小姨帶你回家,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