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藥材,白婳祎帶著韻漣去白府將藥材送到了俞氏手中。
俞氏聽著白婳祎對她的叮囑和問候,不由得淚眼婆娑,撲通跪了下來。
“俞姨!”白婳祎及時托住她沒讓她跪下來。
“大小姐你別管我了,我管不好那兩個孩子,他們給你和二小姐添的麻煩我也彌補不了,我無福消受你的關懷呀!”
“俞姨,”白婳祎扶著俞氏站起來,繼續道,“只要是白家的人,就是我的義務。您是良母,真心待我和阿祺,就受得起我們的孝順。至于白孟平和白妍翹,他們只是還不懂事的孩子,等他們長大了就會知道家里有多好,您有多好。所以您要健健康康等他們回來。”
俞氏搖搖頭,抑制眼里打轉的淚,咬牙道:“我若是找到他們,定讓他們跪在你面前懺悔!”
白婳祎笑著搖頭:“我不要他們的懺悔,我要的是他們把自己當成白家的一份子。”
白婳祎離開之后,俞氏立馬轉身讓咬牙掐肉都難以抑制的淚流下來。
她原本以為手里這份藥會壓得她喘不過氣,沒想到這藥竟然這么輕,輕得襯出她原本的壓力愈加沉重。
白婳祎剛出白府沒走多久就看見白彥祺走在前方,她看了看韻漣,韻漣會意跑過去喊住了白彥祺。
白彥祺被喊住的時候疑惑回頭,看見韻漣跑過來,瞧見不遠處走來的白婳祎,等她走近,欣喜叫道:“姐姐!”
“你去哪?”白婳祎看了看周圍,問,“怎么不叫上韶沐,也不帶純珠?”
“這幾天被柏庾纏著煩死了,好不容易讓凝姐姐幫我打掩護出來,哪里敢帶人?”
“偷偷摸摸去哪?”
“哪有偷偷摸摸?我去找蘭妧。”
“你找她做什么?”她們水火不容的過往,白婳祎可沒忘記。
“念念好久沒有消息了,柏庾又不能入宮,我只能找穆青或者蘭妧幫我進宮看看她了。”
聽說她要找白念,之前的重重線索突然在白婳祎腦中解開,此刻白婳祎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阻止她接收宮里的消息!
“你是要看念念,還是要看太子?”
“我看他干嘛?念念不在連柏庾都覺得無聊了,我不得問問她的情況嗎?況且凝姐姐可是最想知道念念狀況的人。”
白婳祎思慮一會兒,很自然得掩飾自己的意圖,道:“白家跟王府畢竟不是一道,你要看念念的情況,我讓扶傷進宮看看不是更好?”
“我這不是怕你不讓姐夫跟某人來往嗎?”
“我何時管這么寬了?少抹黑我!”
“我小人之心了!那就、、、、、、拜托姐姐了?”
“有你好看的!”白婳祎點了一下白彥祺的眉心,道,“快回去吧。”
“嗯!”
哄白彥祺回去之后,白婳祎立馬趕回楊府等著楊懸回來,她知道楊懸此刻不在開顱堂,所以沒有去開顱堂找他。
白婳祎回來之后一直坐在前院的石桌旁等楊懸回來,楊夫人后腳回來時見此情況心想情況不妙,過去意思性試探了一下她,她也只是敷衍說坐在這看看風景。
楊夫人沒有跟白婳祎說太多,怕言多必失,借口小壺要午睡了就帶他離開了。等楊夫人哄著小壺睡熟了以后,她又出來偷偷瞄了一眼,白婳祎果然還坐在那里像是在守株待兔。
楊夫人知道楊懸不會這么快回來,所以暫時沒有擔心,為了以防萬一,她派了丫頭去府外盯梢,一旦大老遠瞧見楊懸的身影,定要第一時間飛回來通知自己。
下午的時候韻漣見白婳祎有些犯困,便勸她去休息一會,可白婳祎只是搖搖頭說不用,隨后提起精神望著門口,沒人知道她在想什么,連韻漣都猜不透。
日落西山,小壺也睡醒了,醒來之后發現身邊空無一人,他跳下塌迷迷糊糊跨過門檻看了看周圍,還是沒有人。
小壺在門口愣了好久才決定了一個方向——去白婳祎房間拿墨寶出來玩。
墨寶聞到小壺的味道就毛骨悚然、不禁跳腳,看見小壺靠近它,它恨不得展翅高飛,可惜牢籠太小又太重,它連推翻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由著小壺拎走。
小壺拎著墨寶絲毫不顧及墨寶的感受,大搖大擺往那個螞蟻多的角落里跑,晃得墨寶已經忘記自己是一只鴿子了,那一刻,墨寶感受到了何為暈車。
“孫兒!”
小壺還沒跑到墻角就被一聲叫喚喊住,他突然剎車讓墨寶一頭撞在了欄桿上——雖然一路都在撞著。
墨寶還沒緩過神,小壺一個轉身,它又撞欄桿上了。
“孫兒,沒人照看你嗎?”
“沒有!”小壺的聲音尖銳又短促,說話還喜歡手舞足蹈。
楊夫人本就是來找小壺打掩護的,如今沒有障礙更好。
“你要去哪啊?”
“看,蟻!”小壺一個大轉身指著那邊的墻角說道。
楊夫人已經走到小壺身邊,俯身牽著他問道:“奶奶給你一個任務好不好?”
“楞府(任務)!”小壺興奮舉手,隨后問,“四(是)什么東西呀?”
“嗯、、、、、、”楊夫人想了一會兒,解釋,“就是當大英雄。”
“我要當,大英雄!”最后一個字被小壺托得很長,還轉了個音。
“小壺是大英雄,那要不要幫奶奶完成一個機密任務呢?”
雖然聽不懂,但是、、、、、、
“niao(要)!”
楊夫人把小壺帶到長廊里,指了指前院白婳祎的背影,小聲道:“一會兒爹爹回來,小壺不能讓娘親看見爹爹,好不好?”
“為什么?”
“機密哦。”
唔、、、、、、聽不懂。
“噓!”小壺彎腰用全身做了個“噓”的動作。
“噓!”楊夫人也跟著噓了一聲,“在爹爹來找娘親之前,不能讓娘親和韻漣看見爹爹哦,好不好?”
“好!”
“保密哦。”
“噓!”
“噓!”
楊夫人拍了拍小壺,小壺跑向白婳祎,半路又對楊夫人做了個“噓”的動作,然后跑過去撲到白婳祎懷里。
“小壺,你睡醒了?”
“醒了!看!”小壺高高舉起墨寶,好像在炫耀自己活捉了一直鴿子一般。
白婳祎和韻漣心里著實為墨寶揪心,尤其是韻漣要把墨寶接過去的時候看見小壺雙手抓起籠子就重重往桌上一拍,那個心隨著那一聲響,差點碎了。
韻漣趁著小壺爬上白婳祎的腿,趕忙把墨寶拉遠了一些。
“小壺,你不能拎著墨寶這樣跑的,墨寶會暈的。”
“不暈!”
“你不暈,可是你看,墨寶已經不動了是不是?”
韻漣想起上次柏庾和韶沐對小壺的威脅,不禁覺得是時候出此下策了。
“小少爺,墨寶要是被搖死了,你是要挨打的呦。”
“不要!”小壺捂著自己的眼睛往白婳祎懷里鉆。
白婳祎輕輕剝開小壺的手,道:“那小壺要對墨寶好一點,對什么東西都要輕輕的知道嗎?”
“好!”小壺爬上桌把籠子拉近了一些,看了看白婳祎,當場演示一邊什么叫輕輕得撫摸,看見白婳祎點頭,他又道:“我要,喂!”
“去拿些飼料來。”
韻漣回房拿為鴿子的飼料,楊夫人見她們都沒空注意周邊,趕忙悄無聲息往府外跑,站在外邊等楊懸回來。